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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 [原创][无间道同人][仁/明]灯火阑珊(1~4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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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14 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灯火阑珊

许多年以后,当我回想起那段往事,我仍旧会记得那个站在雨夜中狼狈不堪的男子。他的头发在雨水的拍打下粘粘地粘在前额,嘴角仍旧残留着青肿的瘀伤与血痕。他穿着破烂泥泞的白色衬衣,黑色的西装散发着雨水腥甜苦涩的气味。 他望着我,他的目光中隐含着羞涩与窘迫的讪讪。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岁月的沧桑带不走坚毅的棱角,落难的窘迫也遮不住奋勇矫健的英姿。 “刘Sir,抽烟。” “别以为贿赂警官就能减刑。我说过不要再去惹事,阿仁。” “不要?那我收回……” “谁说的?” 他递过手中的劣质香烟,他笑起来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伸出手,他明朗而忧郁的笑容却模糊成一片莹然的泪光。 曾几何时,他的身影不再陪伴左右。 曾几何时,他的声音不再萦绕心头。 曾几何时,蓦然回首,那些曾经如同空气般熟悉的回忆竟已逐渐远去,就像飞舞在阳光下的细碎的尘土,近在眼前,却永远无法碰触。 然而心痛的感觉却从不曾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淡去。 曾无数次设想过,某一天,能够与这个男人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重逢。我,他,我们。就像安妮笔下那些常常游荡在灯火阑珊处的寂寞的独行者。那个角落应该有着斑斓的霓虹,甜腻的酒精,缭绕的烟雾,纸醉金迷的堕落与沉溺。 一个寂寞的男人,一个痛苦的男人,一个软弱的男人,一个空虚的男人,一个活该死去的男人…… 我曾这样定义我自己。那一天,我喝了许多酒,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破口大骂。骂完我开心地大笑,不去理会眼角静静淌出的泪水。 晴用惊恐的眼光望着我,我说我没事,去睡觉。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我突然有些恼火,抓起手边的外套摔门而去。 夜晚的风很冷,却令我变得清醒。我并不讨厌她,我只是突然间觉得很累。我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无比现实的男人,十年的伪装令我学会了忍耐与圆滑,我生活得美满,却痛苦得无力自拔。我知道我会去向她道歉,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继续这几年来的甜蜜与平静,即使这些并非我真正所需要与渴求的。我究竟在渴求些什么?也许,这些连我自己都不知晓,我只知道我要代替他活下去,代替我的影子活下去。 在一个已经记不清楚某月某日的夜晚,尖沙嘴的一个名叫Infernal Affairs 的酒吧里,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对话: “为什么要做古惑仔?” “为什么要做警察?” 接着是沉默。空气中回荡着蔡琴寂寥的旋律。 我的话是认真的,他却仍旧把它当作一个恶劣的玩笑。至少,这是我所能记起的,他咧开嘴轻轻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我望着他轻轻地转过头,那一瞬间,我看到一种寂寞与哀伤,一种与古惑仔无缘的落寞与凄凉。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我是在无意中碰触了一个尚未愈合的伤口。 那时的他也并不知晓,他也在不经意间伤害了一个脆弱而孤寂的灵魂。 为什么我要做警察? 因为,除此之外,我再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我羡慕那个被赶出警校的幸运儿,那一天,我目送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于远方的那片浩瀚与苍茫。 如果可能,我真想与他交换…… 然而不知何时,这种曾经无比急切与焦然的心情竟变得逐渐隐淡。我发现,我竟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种生活,爱上了这份珍贵的平静与恬淡。十年之前,我在这条漫漫长路上走得太急,也太辛苦。十年之后,我开始学会放慢脚步,学会欣赏路边的美景,欣赏天边的云卷云舒。 人总是太过容易满足,也太过容易被些许的美丽诱惑。停下脚步的我终于开始学会思考自己的人生与抉择。其实我并不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只是有时,我会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傻,就像一个扑向火焰的飞蛾,明知终将粉身碎骨,却仍旧义无反顾。 有时,我觉得自己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是个来自黑暗世界的魔鬼,我的工作只是出卖自己身边的人,然后踏着他们的尸体与鲜血,傲然前进。那时的我曾经羡慕阿仁,至少,他可以开心地、快乐地、真实地活着。 有时,我渴望逃离这种生活。晴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在她的身边时,我恍惚觉得自己像个好人,像个可以令女人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至少我相信,在她的眼中的确如此。可是我知道我不是,自欺欺人的感觉美妙却痛苦。晴说她要写一个有二十八种人格的主人公,我说你写我吧,她说你真逗。于是我陪着她笑,然而笑的时候心中却只有麻木与痛苦。我知道,她可以轻易地爱上那个英俊善良的高级督察,却永远不会了解那个沉沦在痛苦中的孤独的卧底,她爱的不是刘健明,我清楚地知晓。 然后我累了,我是在这种虚伪的快乐与挣扎中疲于奔命。 面对着同事的笑脸,我的大脑总是在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那一天,我成功地将自己扮演成一个精明干练的律师,然后我轻易地得到了那个令他们彻夜不眠却又无能为力的号码。享受着他们的称赞,分享着他们发自内心的快乐,我曾在那短暂的一瞬感到一种轻松与骄傲,然而只是一瞬,此后接踵而至的却是更加深重的迷茫与痛苦。也许我生来就像个文质彬彬的白领,这一发现令我感到荒唐可笑。我想起了陈佩斯的那个小品,记得当年,我也曾为它捧腹大笑,然而如今回忆起来,心中充斥的却只有辛酸与无奈。至少,他们扮演着各自适合与依赖的角色,我却甚至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我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被一种巨大而尖锐的力量撕扯开来。我看到那个和我相同的刘健明,他冲我微笑,然后他的子弹贯穿我的胸口。 我曾无数次从这个恶梦中挣扎着醒来,我打开床边的音响,让蔡琴的歌声萦绕耳畔。我总是在这首熟悉的旋律中想起阿仁,想起他忙碌而慵懒的身影。 街角的那家普普通通的音响店。在那里,我与他相遇。 许多年以后,我曾无数次感到庆幸,在那一瞬间的踌躇中我并没有选择离开。 那时的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然而凌乱的刘海和参差的胡茬却令他显得狼狈而落魄。他的左臂打着石膏,右手的衣袖稍稍挽起。我走进来,他并没有抬头,似乎正沉醉于手中的工作。 他是个爱音乐的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当我让他推荐音响给我时,他开始播放蔡琴的那首老歌。 悠扬的旋律,然而声音压抑而沉重。我想我并不喜欢这种格调的乐曲,它让我多多少少感到自己隐藏在外表下的阴暗与痛苦。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到,其实我们本是同一类人,只是面对抉择,我们选择了相反的态度。我坐在他身旁,闭上眼睛。他的身上隐隐传来沐浴乳的清香,令人感到舒适而沉醉。 我站起身,递给他一条音频线。我说放老歌这种才好。 音乐又一次响起。他似乎有点惊讶,他的表情夸张而纯粹。 最终,他以赔本的价钱卖了那套音响。 后来,后来的后来,我又曾无数次踏进这家音响店。当我感到疲惫时,当我感到痛苦时,当我为了那个自己并不想参与的战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时,当我为了黄sir的死悔恨自责时……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听着那首熟悉的旋律,然而睁开眼睛,那个曾经坐在身旁的熟悉的男人,却再也不曾归来。 于是心中的苦闷终究还是无处可泄。 黄sir死去的那天,我徘徊到那家酒吧。抬起头望去,招牌上的Infernal Affairs明亮而刺眼。身边晃过几个满身酒气的古惑仔,他们伤痕累累,口中不时呢喃着刺耳的脏话。 刺耳……当我的脑海中晃过这个词语时,我突然意识到,十年之前,自己也曾像他们一般挥舞着酒瓶招摇过市。然而如今,这种曾经无比熟悉的生活竟然已经逐渐远去,变得陌生,变得遥不可及。 不,也许变的是我,十年的生活令我变得麻木虚假,支离破碎。如今的我,是个令自己都遥不可及的陌生人。 推开门,我看到阿仁熟悉的身影。 他的面前摆着数十瓶啤酒,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零落的空瓶散乱地倒在桌上。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身体由于酒精的肆虐不听使唤,摇摇晃晃竟如同风中残烛。 “阿仁。”我喊他的名字。他抬起头看了看我,他的笑容痛苦而绝望。 我拉住他的手,我说跟我走,阿仁。他推开我,只是一味饮着他的啤酒。 于是景况就这样僵持着,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我该劝他离开,可是我究竟算什么,于他,我甚至算不上半个朋友。 生平头一次,我感到一种绝望的孤独。 空气中回荡着忧伤的旋律,两个男人的声音寂寞而绝望。 老板说这首歌叫无间道。我望着阿仁,我说你听,这首歌写的是我。 然后我坐下来和他一起喝酒。喝的时候我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我想我只是在寻求一种释放,一种解脱。 接着我开始流泪。我已经许久不曾这样放肆地哭泣。我曾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哭,再也不会变得软弱。当我终于开始对一切变得麻木,当我终于已经忘了泪水究竟是何滋味时,它却还是不争气地沿面颊滚落。 他停下来,静静地望着我。他的目光仍旧痛苦绝望,然而那一瞬间,我却感到一种熟悉的温暖。 “阿仁……”我呢喃着他的名字,我的声音哽咽着。 “我想做个好人……” 透过一片模糊的泪光,我看到他温柔的微笑。 “我想做个好人……” 阿仁……我想做个好人…… 醒来时,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我动了动身体,却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于是闭上眼睛,继续享受这难能的舒适与平静。 “笨蛋,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安心地笑了笑。无厘头地乱骂,这也是他表达温柔的一种方式。 我努力地坐起身,他丢给我两片止痛药。 “早餐呢?” “靠,你当我保姆?”他讪讪地骂着,转身走出卧房。我知道他并没有生气,一会儿工夫,他还是乖乖地把面包和煎蛋端到我的面前。 我冲他笑,这是发自内心的轻松与愉悦。积聚多年的雨水冲垮了那层坚固的厚厚的屏障,就如同雨过天晴的清新与明朗。也许我早该像昨晚一般释放自己的泪水,这于我,竟是一种奇妙的解脱。是谁说过,眼泪不是酒,不宜贮藏。 “笑什么?像个白痴……”他似乎被我盯得不自在,转过身去望着窗外,那片蓝色的、没有杂质的天空。 我说阿仁,谢谢你。 他并没有回话。可我知道他有听到,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神经……” 我听到他轻轻呢喃着,不知是说给我听还是喃喃自语。 记忆中,和他之间确曾有过如那日一般的平静与恬淡,即便许多年以后,那些回忆已经太过遥远,变得恍惚而茫然,然而,那种曾经的感动却在心中真实地存在着,从不曾退去。如同冬日里穿越浓郁树丛的点点阳光,虽然微弱,却无比温暖。 这种温暖是他带给我的,在他面前,也许只有在他面前,我可以卸下重重的伪装,活得单纯而快乐。无需言语,无需繁缛的礼节,和他在一起时,更多的是沉默。有时各顾自地看书、吃零食,有时坐在一起,听他推荐给我的音响,听那些忧伤而沉重的老歌。他是喜欢这种歌曲的,我不是。但我并不介意,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微闭双目的安详的神情,我感到轻松与舒适。那些天,他的胡子刮得很干净,房间收拾得明亮而整齐。我总是在一晃神间觉得阿仁本该如此,他并不像个古惑仔,他是个干净而绅士的男人。但我并不曾打探过他的过去,就如同他从不曾问候我的家庭与朋友。我们都在享受着这种独特的相处方式。沉默,这是一种相互的尊重与理解,因为我们都很脆弱,经历了无数风雨之后,我们习惯了依靠沉默保护自己。 我一直相信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温暖的默契。因为,我们本是同一类人,只是对此,那时的我们从未明了。 而当我们终有一天真正了解了彼此时,等待我们的却是一场来自末日的劫数。 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这不是飞来横祸,却是命运的无情与残酷。 我们像是光与影的集合,这个世上本就没有我们生存的角落。 我们像是两条悲哀的平行线,离得很近,却永远不会有交点。 我们像是站在一扇窗的两侧,我们互相安慰,彼此依靠。我们自以为了解彼此,然而直到捅破窗纸,才发现站在对面的是一个离自己如此遥远的陌生人。 当我看到黄sir手机里那个没有姓名的号码时,我曾产生过瞬间的犹豫与迷茫。但我还是拨通了它。我开始感到害怕,害怕琛哥,害怕那个陌生的影子,害怕我自己。我动了杀死琛哥的念头,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个地道的魔鬼,我是怎样一种可悲的生物,我是为了做回一个天使而选择了沉沦地狱。 电话的那头依旧沉默,可我还是认出了他,他是阿仁,那个如我一般寂寞而可怜的男人。 我在那一瞬间变得手足无措。我头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原来离我如此遥远。 他问我是谁,找他做什么。我说我是刘健明,我想和你合作。 然后我在停车场杀了琛哥。 子弹飞出枪膛,他的胸口迸出鲜红的血液,然后他倒在地上。他死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 我望着他的尸体,我的心中有着隐隐的痛楚。我说琛哥,这是你自己选的。然后我转身,毅然地离去。 再一次见到阿仁,是在警局的办公室。他坐在我的转椅上等我的归来。 他仍旧穿着那件陈旧的黑色外套,沾染着汗水与尘土的头发狼狈而落魄。 我向他走去,望着他熟悉的背影,我想起的是那个伤痕累累的古惑仔,那个数次因酗酒闹事被抓进警局的疲惫的男人。他是个落魄而不羁的男人,他的脸上永远洋溢着满不在乎的戏谑与狂傲。他总是会在审讯时冲我淡然地微笑,笑容温柔而邪气。我喜欢这个于我特别的男人,所以我尊重他,从不讽刺或为难。我总是细心倾听着他幽默的调侃,然后陪他一起笑,一起沉默。他抽烟很凶,审讯室里永远缭绕着氤氲的烟雾,令人恍惚而沉醉。 我说阿仁,怎么是你。他冲我微笑。 要不要给你送谢礼? 不用,哎,做卧底多久了? 前后加起来快十年了。 十年?这么说该我给你送贺礼才是。 不用,你帮我恢复身份就行,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就这样? 你没做过卧底,你不懂。 接着是沉默。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很想告诉他我也是个卧底,可是我不能。 于是空气瞬间凝固,变得冰冷而沉重。 我看到他扭过脸不再说话。我知道此时此刻,他是终于放下了那个压在心头十年之久的重荷,而我却在这个暗无边际的地狱中越走越远。几天之前,我确曾拥有一个同样寂寞的同行者,然而如今,我却孤身一人,终此一生,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开始怀念,我在我的记忆中搜寻着那些曾经无比清晰的美丽的回忆,然而我找不到它们。 我甚至突然想要回到在审讯室里逗留的那些日子,他坐在我的对面叫我刘sir。 至少那时的我们面对彼此时,心中不会有如今的惴惴与忐忑。我们是陌生人,我们不怕对方看透我们的秘密。他是个古惑仔,我是个警察,除此之外再也不需要知晓别的什么。那段时光就是如此简单而纯粹。 突然想起了王菲的那首歌,她说,我只爱陌生人。 然而如今,景况却再不会与之相同,他是个警察,他是个好人,他不再是那个曾经的阿仁,那个如我一般寂寞、孤独、可怜的男人。或许,他从此会卸下那个沉重的伪装,更或许,那个阿仁本就是个幻影,是个美丽而遥远的梦境。如今,终于已是梦醒时分,睁开眼睛,一切已然沧海桑田。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存在这样一个男人,这个令我信任、喜欢,令我感到轻松、愉快,令我可以彻底敞开心扉的熟悉的朋友。我开始感到他的陌生,他的残酷,感到我的孤独,我的痛苦。至少,我曾经真切地以为,我们可以坦诚相对,而他,却不知对我保留了多少或沉重或危险的秘密。 这时,我听到他恨恨地说,他不会放过那个内鬼,我的心头感到一阵寒意。其实我很想和他说声对不起,我想请求他原谅我,可是我知道这只是个奢望。就如同我曾经想告诉黄sir,和他一起工作的日子很愉快,可是那一日,他却满身是血地倒在出租车顶,于是我再也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我说,别想那么多,我帮你恢复身份。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的语气有些僵硬,我感到抱歉,但至少我可以肯定,那时的我是诚恳地想为他做些什么。 进入档案的程序很简单。我很快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孔,他在屏幕中央冲我微笑。 然后我听到他在喊我,他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其中夹杂着一种类似愤怒与悲怆的情愫,我突然感到不寒而栗。 他说,刘健明,你出来。 当我看到他手中的那个黄色文件袋时,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从我踏入警校大门的那一刻,我便料到始终会有这样的一天。但我并不曾想到,这一切来得这样匆忙,这样措手不及。我也并不曾想到,十年的牵绊,十年的恩怨,十年的生生死死,无间人生,最终,仍旧是这个宿命的男人揭开我的秘密。 也许世事本就如此,揭开表面的那层平静与浮华,底层却是暗波汹涌,奔腾不息。 那一天,阿仁对我说了许多话。在此之前,我从不认为阿仁能够对我讲这么多事情。他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然而如今回想起来,我却并不能真切地忆起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也许,是那份惊愕与打击令我的大脑变得麻木,变得空白;也许,是那份悲伤与绝望令我在潜意识中选择了放纵与逃避,于是,我不再对他敞开心扉。我一直都清楚,其实自己是个无比软弱、无比可耻的男人。 我没有讲任何话,也不曾对他的讲述有过任何回应。我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我头一次清楚地发现,阿仁老了,这一发现令我无比心痛。岁月的流逝与生活的坎坷在那张英俊的脸孔上刻下了沧桑,刻下了伤痛,刻下了那些无可磨灭的苍老的痕迹。我知道,于他,这十年的卧底生涯是如此冷酷而残忍。但即便如此,这个坚强而隐忍的男人却从不曾屈服,从不曾软弱。他是从不曾为了任何痛苦而落泪的。然而如今,我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泪光。那双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在泪水的浸润下痛苦而绝望。 我的心中感到一阵酸楚,我说阿仁,不要再说了……我的声音哽咽着停在这一刻。我想对他说对不起,然而喉咙仿佛堵住一般,短短的三个字,任凭我怎样努力,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他低下头,轻轻地笑了,似乎笑给我听,又似乎自嘲。 接着,他说,陈永仁,他连保镖的镖字都不能写…… 他抬起头看着我,他说,明,你知道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这样喊我的名字。然后,他把那个文件袋摔在我的脸上。 琛哥给我的档案散落开来,沾染着我破碎的眼泪。


发表于 2005-2-15 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多~~

马上又要睡所以我先献上一朵红花~~

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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