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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 [未评]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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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31 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眼望去,祭江山万代,英灵魂怨。鲜血无辜,征人罪深,何以慰茫茫白霜。霜色白,血色红,霜血成痂忆成空。笑蝼蚁众生,妄谈正邪,痴想天下。
    “天下太平……”罂墨仰望着夕阳夕下,这正如昙花一般,不可能在这日暮时分怒放,就算它能开花,也是在无人知晓的深夜了。城墙边静思,不想手中的玉杯有些滑动,太用力了?差点弄坏了。
    另一只手中提着酒瓶,悬起来,勾魂摄魄的香味伴随这液体一并注满玉杯。溅出的酒滴沾在嘴角,他有些妖媚地伸出舌尖舔了去。
   “罂墨……”远出金碧辉煌的宫殿处,赤脚跑来一个全身火红的
,赤红火焰般的织锦,镶金嵌银,裙摆处挂着色泽光润的珍珠。左脚脚踝处,系着一根红色的链子,跑起来那根链子时隐时现。
    他歪着头看着她,这是已故的蔷妃惟一的女儿,漪沫。两人年龄相仿,在这牢笼般的深宫内,自是成了彼此惟一的依靠。她自幼生得俏丽,长大了也很自然地,容貌倾国倾城。从小便没了娘亲,倒也不觉得她寂寞。
   她跑到他跟前,噗嗤一声笑了。“笑什么?”漪沫伸手扶了扶他的紫金发冠,“这样就好了,之前有些歪了。”罂墨继续倒着他的酒,靠在城墙壁上,“听说,有他国的人前来和亲,你可曾听父王提起?”
    漪沫静静地站在他身旁,“真好。”他突然把杯子砸到了地上,漪沫帮他捡起,继续说道,“就知道找不到你的时候,你一定在这边。” 罂墨看着她绝美的脸,倏地转过头去,直接提起酒瓶往嘴里灌。
     她一下有些急了,不知所措地去抢他的酒瓶,“太子殿下,哥哥,罂墨……你不要再喝了,喝酒伤身体的!”
女子没有去抢酒瓶了,因为她发现,往日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太子,他的哥哥,被头发遮住的眼角边多了两行痛苦的眼泪。
    “你知道什么!他们要的新娘就是你!”
    一瞬间,原本束缚了一切的鸟笼,反倒成了濒临死亡的鸟,惟一可以逃生的地方。不,若翅膀残缺的鸟,能够奢望死亡?只怕飞不到黄泉海边,就已堕入地狱了。
    那哥哥呢?那个承诺会永远留在她身边的哥哥怎么办?
    那天傍晚,他和漪沫就靠着城墙坐下,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又像小时候一样,背靠背坐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沉默不语。
   “哥,你说,若我们是星星,该是哪两颗呢?”漪沫搬了搬手,哪出一块桐子大小的石头,那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罂墨带着她翻墙去, 在一条小溪边捡的。一共有两块,拼起来就像一个同心结。另一块,在罂墨手中。
   罂墨浑身都是酒气,直到酒瓶里的酒空了,他一把把瓶子摔开。“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我们是最暗的两颗。因为……那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那样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那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那样我们就只能看到彼此……那样你也就不会离开我!”
   他颤抖的手被漪沫紧紧握住,温暖如昔。“太子殿下说过的,会永远陪着我,不许趁我睡着了就逃走。不然天太暗,我去哪找你呢?”
   一点灯光越走越近,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父皇身边的太监总管,提着灯笼靠过来。他看了一眼太子和公主,叹了一口气:“陛下有旨,请漪沫公主速速去夜煌宫晋见。”漪沫恋恋不舍地从罂墨身边走开,“罂墨,你陪……”
   “公主,不可以哦,陛下只召见你一个人。”老太监慈眉善目地说,毕竟他是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皇帝的子嗣都是被诅咒过的,当然这话他不敢说。
   不过,看到这两个孩子,一个从小出类拔萃,聪明机灵,到现在长得英气俊美,孤高冷傲,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一个从小没了娘亲,在勾心斗角的后宫挣扎过来,仍保持着纯洁的心灵,到现在绝世娇艳,寂寞惹人怜。从小他们就似乎是对方惟一的依靠,心中那份寂寞,也只有在对方那儿,才能得到寄托。
   而现在,皇室子嗣赋予他们的,是连那份‘惟一’也即将失去。这使他更坚信了那个诅咒,心中难免有些难受。“公主,陛下就在里面等您,快进去吧。”
    看着这小丫头进去,老太监不禁在袖子上擦了擦眼角。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回身,差点没叫出声来。那人一身深紫色的绸缎,罩着一层蝉丝金纱,紫金发冠在夜色中泛起一阵光亮。“跟我来吧。”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弧线,醉人一笑。
   “老奴给太子殿下磕……”回廊尽头,老太监急急忙忙给罂墨下跪请安,被他一下扶起。“本太子会计较这些?公公快请起。”老太监一下有些茫然了,他既然一路跟过来,为什么不进夜煌宫,反倒跟他聊起天来了。
    “公公是看着我和漪沫长大的,刚才我也看到公公的‘良心’在哪儿了。”他忽地伸手点在老太监的心口处,加重了力度,“这儿,还是有些痛吧?”老太监恍然大悟,立马跪倒在地,“太子啊,老奴知道你舍不得公主,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你我,都做不了主,就连皇上也是被逼无奈啊!”
   罂墨顿时青筋暴起,遏制不住心中的悲愤:“就是为了你们所谓的‘天下苍生’,‘江山社稷’就要牺牲她?她也是人,她也想要幸福,这样得来的‘天下太平’存在么!”他重重地把老太监推开,跑来了。
   什么皇室,什么太子,什么皇帝!即便他是太子,也改变不了漪沫要被当作政权的牺牲品,下嫁到蛮夷地区去的命运!
    从未想过两人会分离,就像昙花和韦驮一样。
   直到分离后,就只剩下一个人奢望着回忆的重演。
   那天似乎是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天,他放心不下漪沫,半夜起身准备去她的寝宫。特异徒步绕过城墙,不想隐隐看到一个人影,匍匐地。
   会是漪沫么?会是她么?
   他一直这样想着,直到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失去往日朝气的女子。她身边歪倒着还几个空酒瓶,酒气弄得熏人。他记得她应该从来没喝过酒,也从未有过如此令人心痛的表情。“够了,不准喝了。”
  “罂墨,怎么办,怎么办……父皇说,为了避免蛮夷少主起疑心,明天,就跟他们回去。”在酒中浸泡过的嗓音,变得如此沙哑,她知道任何人也改变不了这一切,即便是罂墨。面对父皇决定的事,就算是太子无能为力。
    罂墨见她说着,又拿起酒瓶灌酒,“哈哈,这真是好东西,为什么以前你都不跟我说?母后死的时候,没人跟我玩的时候,我一个人用手在地上画母亲的相貌画到手出血的时候,你不在的时候,为什么我没发现这东西……”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罂墨,笑得比仙女还美,却又比昙花更寂寞:“这样,就不会痛苦了。”说完便彻底倒在了地上。他过去背她,发现她手心里攥着一样东西,掰开一开,是一块石头。
同心结的石头,你我各一块,永不分离……
放她到床上,她嘴中仍在念着什么话,罂墨凑过去听,不禁心如刀绞。“我走了,罂墨怎么办,他一个人的时候,会哭的……”
    第二天,睡得昏昏沉沉的漪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被披上嫁衣,戴上凤冠。虽然同样是红色,但她只认脚下那根红色链子是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另外,还有那颗石头。
   “你不走,罂墨如何专心继承王位?父皇知道,你们都舍不得彼此。正是因为这样,才要把你嫁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我要留在他身边。”
  “不行,你是他的妹妹,妹妹总有一天要嫁人的。父皇虽是一国之君,但在家里面,也是你们的父亲啊,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落人口  实。你懂吗?更何况,别忘了他是太子,是王位的继承人。难道你想让他因为儿女私情而放弃大好河山?”
  “他不想要这些。”
   “由不得他,太子即将面临的就是整个天下。”
   忽然感觉有人推了推她,“公主,公主?”回过神来,她脑子中仍是那句想咒语一样迫使她答应嫁去满意的话语“他毕竟是太子,他毕竟是太子……”
   罂墨从后殿走出,背后站着那个老太监。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他看着这位孤傲的殿下,不由得又流出了几行老泪。“太子,别干傻事啊。”事到如今,也只能在心中帮他默默祈祷。毕竟他只是太子,皇上才是主宰一切的啊!
   他来到宫门等她,不管怎样,他都不要失去这个人。昨夜想了很久,这个火焰般烙在他心里的影子,究竟代表着什么。是青梅竹马所不能诠释的复杂情感吧?亲人,朋友,甚至是恋人。这点直到即将要失去她时,他才发现。哈……总比一辈子不去面对自己的真心要好很多吧?
   见红嫁衣翩翩起舞,而她面上却是从未有过的苍白。那一刻,罂墨握紧了拳头,似乎下定了决定。他走过去,凑到她耳边说道:“同心结的石头,你我各一块,永不分离……”
   新娘蓦然回头,却见他俊美无瑕的脸上,露出带有几丝邪气的笑容,孤芳自赏……也是寂寞的表现吧。
    “我走了,罂墨怎么办,他一个人的时候,会哭的……”
   敲锣打鼓,像阴雨天空中闪现异常的阳光一般。或许除了皇帝,没人心里可以开心。罂墨面对着蛮夷地区的地图发神。玉杯中斟满酒,他挠有兴致地看着酒中的自己,仍是俊美无瑕的面庞。思绪翩飞,一时又想起那张绝美的脸。
    漪沫走了,罂墨一个人原来真的是会哭啊,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
    他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说那蛮夷的少主,完全是一窝囊啊,仗着他爹在蛮夷的势力,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想必是个满脸横肉的武夫吧?这样的人,岂能配得上漪沫?已经注定要成为暗星的两个人,只能依靠彼此。
   拿起地图上的军旗,思忖一下,放在了蛮夷的中枢地区……随后痴痴地笑着,手腕一道,把杯中的红酒对准小旗倒去。血一样的色彩立即包围了整个蛮夷区。这样,就可以了。
   为了漪沫,也为了另一颗暗星。
   擒贼先擒王,他并不打算杀太多的人。血沾在手上难免会有污渍,太子殿下的手岂可随意让血所玷污?走出门,他碰见了皇上。“儿啊,听父皇一句劝,不要再四处惹事生非了,当好你的太子啊……”
   “你要对得起即将成为你的天下的百姓啊……”
   他望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父亲。倏地一声冷笑,“告诉你,老头啊,孤家寡人的感觉我不想要。我只想对得起一个人就够了。”
    “我没你那么伟大的抱负。你追求的是天下,我追求的只是不再寂寞。”罂墨头也不回地离开,真不想回来的时候会和这个人翻脸。不过,他能容忍的事情,可是有一定限度的啊。若一不小心逾越了……
    高扬马鞭,他狠狠抽在汗血宝马的身上。衣带翩飞,披风鼓鼓,铁蹄飞踏过的没寸土地,似乎都有了微妙的变化。风过后,沙土也会移位,杀戮过后,人也该冷静。冷静地想想,想要的与不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下马,帐篷外早已有人迎过来。
    对方似乎认出了是太子殿下,急忙道:“奴才向太子殿下问安。”罂墨示意他起身:“公主在哪儿?住这地方,可真委屈她了。”
   “是啊,公主这般娇嫩的人儿,是有些委屈了……如此说来,这可得感谢您的父皇,若没有他的恩赐,少主又怎会娶得这如花的公主呢。”他不由得身体一颤,父皇?难道是……
   “怎么殿下不知道?为了表示我们之间合作的诚意,便把他最宠爱的女儿嫁过来。想必殿下忙着辅佐皇上,还没来得及见公主最后一面?快请随我进来,新人应该已经要开始拜天地了。”
    乌黑的长戟上有了温度,灼色的血连着长戟和那人的身体。血肉被挑开,飞溅三尺。他目光冷若冰霜,伸手抹下脸上的血渍,放进嘴里吮吸着。原来就是这该死的皇帝,才害得漪沫离开他,难怪蛮夷的少主怎会无缘无故地说要娶她,这老狐狸!
帐篷内传来一阵欢呼声,听声音应该是新娘子来了。他顿时身体不受控制,冲了进去,拿着长戟,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太子殿下!”众人立时起身,向他敬礼。红盖头刹那间掀起,她神情复杂地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罂墨,眼中满是忧伤,欣慰,惊讶,心疼,自责,不过总也掩盖不住心中那份期望。
     她知道,如果可以给他选择,他是不会选择‘太子’这个身份的。
    “漪沫,跟我走。”罂墨此话一出,所有人大惊失色。太子殿下竟然叫公主跟他走,那蛮夷的少主算什么?新郎愣在了一旁,半晌才用愤懑的声音说道:“你以为凭你只身一人,能从我这儿活着出去?告诉你,公主是你们皇帝老子赐给我的!和亲的事,只怕太子也管不了吧!”
    漪沫娇身一颤,她太了解罂墨了,这种话,在他面前说,无疑是找死啊……见罂墨不语,她急忙拉了拉新郎的衣袖。此事在场的人,皆沉默不语,气氛变得尴尬难当。大家伙都不知道,这位太子在想什么,亦或是中邪了,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漪沫的脸上,她冷不防一下摔在了地上。“贱人!早知道你是虚情假意,你也不必……”话未说完,霸道的气劲一下拧住他手腕,骨头“咯”地一声脱臼。
    罂墨冷眼看着他,不断挥动着长戟,像舞剑一样抡起一阵圆形。挥起的戟,中心有一点变得越来越亮,漪沫突然别过头去。众人傻傻得望着,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眨眼间,空气中飞射而来的血雾沾满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少主被挂到戟尖,直到五脏六腑被戟搅成一滩血水,一下戳破,整个人便化作无数血珠飞散开来。
    “我还不想脏了我的手,你们别来找死。”他扫视这蝼蚁一般的人,抱起倒在一旁的漪沫,“罂墨,不要啊……”他有些粗鲁地扯下她头上的凤冠,珠子散落一地,混着她滴下的眼泪。
   “不哭啊,我说过,要永远在你身边的。”
     回到宫殿,罂墨一脚踹开夜煌宫的门,见老皇帝一脸疲惫做在空荡荡的龙椅上。“你,你这个逆子!”
    “哦?那你就把我这个逆子废了啊,要不就把皇位让给我。”罂粟抱着漪沫,一步一步逼近王位。漪沫昏睡中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他明白她的意思,没必要为了她,而做出大逆不道的

    但是……
    “你知道吗?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有些哽咽,眼前这个老头……毕竟是他的父亲,还是有些下不了手吧?“她是我这一生中最在乎的人,你竟然为了你的统治,逼她嫁给蛮夷的人。”
    皇帝脸色一青,失声破喊道:“逆子!你可知道这是乱伦,是乱伦!”他撑起身,想给这个不肖子孙一耳光,不想却被他闪开。“好,我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漪沫她自愿的,她自己点头,愿意嫁到蛮夷,她自己选择离开这个皇宫,离开你,你又何苦拉着她不放呢!”
     罂墨一脸不屑笑意,“你以为你说几句话我就信了你?你又要不要说说,你对她说了什么混帐话!什么她会阻挠我的大好前程,什么我毕竟是太子之类的!”他都知道,从老太监那得到的消息。
    皇帝紧紧闭上了眼,不能让他这样胡来。“来人啊!漪沫公主与外人私通,谋杀夫君,有损本国与蛮夷的交好,拖去天牢收监,即日……火烧。”
     罂墨睥睨着冲进来的禁军,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父亲,瞳孔中黑得看不见颜色。禁军们有些忌惮地走过来,一面是皇上,一面是太子,这…… “请太子殿下见谅,不要为难小的们。”
    他缓缓放下抱着的女子,眼中散出的寒光令人无法直视。“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他面对禁军,眼睛却逼视着皇帝,“太子殿下因杀害禁军,被判死刑。”说完,长戟当空,夜煌宫刹那间被黑暗笼罩。
    长戟连接这生死,生的这端永远是连着他,而死……则只是当心脏被刺穿那以瞬间。
     原来,放弃一些东西……竟也能够得到属于寂寞的温暖啊。
“圣上有旨,太子因杀害禁军,已被陛下亲手就地正法。从即日起,立四皇子为太子,钦此!”
    沿着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翻过的宫墙,罂墨背着漪沫,再一次从着翻了出去。曾经他们从这逃出了牢笼,奔向了短暂的自由。
这次,自由是永远的。
    再也没有罂墨太子和漪沫公主。他们在那条小溪边做了两座墓,刻上了罂墨和漪沫的名字,从此隐姓埋名。偶尔想想往事,总会感慨万人敬仰的皇室子孙,竟也是这般身不由己。
    那些所谓的伦理道德,在寂寞与温情的战争中,只能屈服。
    或许只有寂寞了,才能体会到那些早已不会令人感动的温暖。就像腾起的水蒸气,熏着疲惫的眼睛,缓缓流出了泪。
      夜间开放的昙花,即便感受到寂寞,也无法得到温暖了。而两颗的暗星,悬挂在明亮的夜空,不被人发现的寂寞,却使得他们找到了彼此。
    血滴向生了根一样洒满真个夜煌宫,皇帝颓废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斗大的一滴汗珠顺着脸颊流下。脖子上的冰凉还没有退去,竟然……还是放了他一条生路?还是告诉他,他必须这样做。

发表于 2008-7-9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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