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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区] 【轉帖】狗血文《復式蛻皮》,雷,慎~~\(ㄒw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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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6-3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誰啊就那誰 发表于 2016-6-3 17:51
本段開始有虐(bao)童(li)場面描寫,作者發誓,這真的是為了劇情需要

-----------17 反向思維

18 問答題


悟天克斯捂著自己磕破的手肘,帶著悲憤的表情坐在地上。此刻他和弟弟一樣,完全不明白突然之間“這一切都怎麼了”、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他想問“爸爸,到底是為什麼”,但是剛叫出“爸爸”,老男人就上前衝著他的肚子踹了一腳。


那一腳,力氣說不大、是因為男孩沒被踹吐血,說不小、是因為男孩挨完這一腳后什麼話也講不出來、只能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猛咳。一看兄弟被打,特蘭天怕後面還有第二輪攻擊,於是想起身保護。怎奈他剛一試著起身,劇烈的疼痛感又從腰椎傳來,他只能壓制著大叫出來的衝動、老實的趴在地上。萬幸的是,老男人踹了男孩一腳后就退開了。


貝吉特叉著腰,慢悠悠的走回書桌旁,一邊走還一邊演講,說什麼“你們還知道我是你們的爸爸,這一點非常值得欣慰”。然後他一轉身,話語變得越發的嚴厲起來。直到此刻,倒在地上的男孩們才明白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的遭到了來自父兄的攻擊。


原來爸爸他一直都認為……我們兩個進了那棟房子,還殺人藏尸?!


老男人當著三個兒子的面,盡量貼切的複述了一遍老條子陳述的情況:瘋女人看到缺德鬼和雙胞胎一起進了巷子,但是出來的只有雙胞胎;其後沒有其他人從榆錢樹巷里出來過,而老條子進去后又沒見到缺德鬼的尸體……


“你們跟我說你們沒殺那個呆逼……是擔心我會把你們送到警察局嗎?”說到這裡時,老帥哥停下了他那個詭異的晃肩的動作,語氣又顯得和緩起來。但這一次,他越是表現的親切,雙胞胎就越是認為他“不正常”。


“傻小子們啊……別說死的是個無賴,就算你們哪天把總統殺了我也不會把你們交出去啊~~~”他說著又蹲到了雙胞胎跟前、摸著悟天克斯的下巴、顯得慈祥和藹,“別忘了,我們可是一家人。所以……”


特蘭天注意到,老男人手摸著悟天克斯,但眼睛看的卻是自己。貝吉特接下來講的話表面上對大家說的,但在實質上是講給他一個人聽的。
“家人之間不應該相互欺騙,不然不利於團結~~~對吧~?”


“是、是的,爸爸……”悟天克斯已經咳嗽的不太厲害了,但是喘氣還是喘的很重。特蘭天怕老男人再對兄弟做什麼,也趕緊迎合道:“當然……對家人撒謊是不好的……那是不對的……”


老男人隨即把手從男孩臉上拿開,繼續微笑著問道:“那麼……現在可以告訴爸爸了嗎?你們殺了那個呆逼后,尸體怎麼處理的?別嫌爸爸多事~~~我這樣也是為了你們好啊~~~”


“Oh...NO...!”特蘭天真的想罵人了。我倒是想告訴你呢,可是我說什麼呀?!老子真的沒有做你說的那些事啊!


男孩把臉埋進手裡,沒有回答老男人的問話。他心裡知道,老男人這時就想聽他說“是”,只要乖乖承認自己做了那些沒做的過的事就行了。但是承認之後呢?他們進房子干什麼去了?尸體又怎麼處理的?這一大串謊話該怎麼編才對啊?!天知道他到底想聽什麼!但是特蘭天又怕老男人等不及、再對他兄弟拳打腳踢什麼的……於是在沉默了幾秒后,他費力的支起頭,面朝地面、非常勉強的回復道:當時他們是失手打死的人,所以發現對方沒氣了之後都有點慌神兒……他們當時只想趕快離開那裡,慌慌張張的……自己也記不清是怎麼跑掉的了……。


如果換做別的孩子,這樣的答案是勉強可以讓人接受的,但這裡是貝基德科夫家,他倆又是貝吉特的小孩……這樣的回答反而讓老男人越發的不滿了。他似乎已經認定,兩個臭小子覺得他好騙,兩個自以為很聰明的小鬼想合夥糊弄他。


父親大人聽完特蘭天的回答后,起初什麼也沒說,只是輕微的撇了撇嘴。在注意到男孩好幾次試著翻身、但都翻不過來后,他白了大兒子一眼,并略帶埋怨的說到:你這個笨蛋,這次用的不會是300V的那個吧?這樣一來他還感覺的到什麼?!說完他從雙胞胎身邊讓開,擺了一下手、示意中分頭站過來。
討厭鬼隨即把手放在腰上……朝這邊走過來……
特蘭天見狀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他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中分頭給他的雙胞胎兄弟也來上那麼一下子。他趕緊伸手去扯貝吉特的褲角、想求爸爸別那麼做,但是被電擊后他的肢體不像平時那樣靈活了。他的手抓空了,而在手臂展開的同時,神經觸點上的疼痛感又加劇了;和身體一樣疼的還有心——活這麼大、他還真的沒有想要去求過誰。與生俱來的傲氣讓他在過去沒少吃苦頭,但是今天、他感覺自己受不了了——自己遭罪是一回事,但是看著兄弟在自己面前遭罪是另一回事!


“爸爸!求你了……請別……別……”

tbc

PS:這樣黑吉特真的是為了劇情需要,作者說這樣寫只是為了構建套路而已(認真地[size=1.2em])


 楼主| 发表于 2016-6-7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蠢蠢的作者慢慢悠悠的更新來也


19 剝表皮

變態老窩,這可以用來形容這個鎮子,也可以用來形容這個家。“普通的”壞家長會如何教訓孩子呢?棍棒?拳腳?反正無論怎麼打、都應該是打在他們想打的人身上。但是貝基德科夫家不一樣。正常環境中長大的孩子很難相信,此刻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正對他的孩子進行著殘忍、野蠻、又莫名其妙的“教育”。

特蘭天知道,自己的回答讓爸爸不滿意,爸爸大人因此“很生氣”,可是他不明白:惹你不高興的人是我,你怎麼讓中分頭打我兄弟?!

在被父親教訓了兩句后,特蘭克斯對另一個男孩沒有再用電擊槍。他一上來拽住了悟天克斯的雙臂,然後用擒拿的招式、將對方死死的按在了地上,這一下對於悟天克斯而言,別說站起來逃跑了、就連掙扎也變得非常困難。這對雙胞胎以前和別人打架時,雖然也被抽過、被砸過、被摔過,但是哪一次都沒有這麼疼。中分頭根本就沒用全力,但是男孩已經感覺、自己的手臂快要被他擰斷了……還有這傢伙的膝蓋,這會兒怎麼感覺像一個鉛塊似的、壓得他要嵌近石磚地里了。

“啊啊……!放……開……你個混……啊!!!”
悟天克斯真有些受不了了,他痛苦的呻吟了起來,但是靠在書桌旁的老男人不但沒有命令青年鬆手,反而還怪腔怪調的提醒對方:你可別一聽弟弟叫喚就硬了,我們才剛剛開始呢。

剛……開始?
雙胞胎一聽這個,眼睛都瞪大了。再看特蘭克斯,他半跪在地上,把男孩的雙手反鉗到背部,聽到父親的嘲諷后,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真的要像個酷吏一樣、在兩個男孩身上“忙一陣”。不過到了這會兒,男孩們也看出來了:這個討厭的中分頭不過是被老男人指揮的一個“工具”,他接下來會怎麼對付兄弟倆,還要看老男人是什麼意思……。果然,在特蘭天開口求饒的同時,他放松了手下的力氣,悟天克斯由此得以好好的喘上幾口氣。沒父親的指示,他傢伙不敢擅自行動。

“爸爸……請、請別……”看到兄弟的手肘已經滲血后,特蘭天有些口不擇言了,他緊接著做了一件連他自己都覺得冒險的事:胡亂扯謊。
“我剛才說錯了!其實、其實我們是分開走的!我讓他先出了巷子……尸體……房子……還有……反正、反正他什麼都不知道!是我!都是我做的!!!”說到最後,特蘭天幾乎是用吵嚷的聲線在和爸爸說話了。他話音未落,被按在地上的悟天克斯就立刻插話,叫他“閉嘴”,還問“你知不知道你在胡扯些什麼”。他這麼說,可能會為自己招來一頓暴打的。

特蘭天怎麼會不知道,但他此刻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衷心的希望老男人就算不全信,至少也能信一點。他不能忍受他的兄弟替他承接下所有的懲罰,這頓打要是避不開,那就兩個人一起分擔吧。可是現實偏偏不隨他所愿,老男人似乎已經不在乎他會說什麼了。

在孩子求饒的時候,貝吉特連瞅都沒有往那邊瞅。他冷漠的轉過身,在書桌的抽屜里翻出了一個像香煙盒的東西,當他聽到特蘭天將所有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后,他甚至略顯不屑的笑了一下。

關上抽屜后,他順勢坐到了桌子後面的扶手椅里,左手輕輕搭到那個動物頭骨上的同時,他用輕鬆的口氣說道:“瞧~多麼感人的場面……有好多年沒在這房子里出現過了……你說是吧~~~特~蘭~克~斯~?”

作為父親,指使大兒子折磨兩個弟弟,圍觀的同時還對特蘭天袒護兄弟的行為冷嘲熱諷……就是這樣的場景,被老男人評為“懷念”和“感人”。至於中分頭……他的審美觀好像和父親不在同一檔次上,因為在被點名提問后,他雖然恭順的表示“確實好久沒有了”、“十分感人”。但從他僵硬的語氣還有額角淌下的冷汗可以推斷,他和地上的男孩一樣緊張。只有天知道、他要是不順著老男人的意思說,他會不會受到更嚴厲的“教育”。

估計是看戲看夠了,老男人將那個盒里的東西往中分頭跟前一丟,他這場詭異而又令人感覺“深刻”的演講總算是切入到正題了。

“特蘭克斯·布里夫,告訴你的弟弟們,以後不要在自己家人面前耍花招。就連有這個想法也不行。”
他剛剛丟給中分頭的,似乎是一把多用刀,此刻亮出來、明顯是要中分頭拿它當成教具、用在男孩身上。
這個男人,原來他根本就不在乎男孩們在鎮上究竟做了什麼。他今天只想讓小鬼們明白,他是絕對的“權威”,想耍他、或是不服從他的人,無論是誰,都別想好受。

特蘭天徹底傻眼了,隱約間他似乎明白了鎮上的人為什麼會說他們家的人“很兇”——原來腦子有病的不是外邊的那些鄉親,而是他這個好爸爸。之前、男孩憋在肚子里的憤怒和委屈,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捶打著地面、大聲的喊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丫挺的有什麼毛病!!!看老子不順眼是吧?!直接來啊!別瞎XX的找轍!!!!”

老傢伙的腦子肯定是有什麼毛病。看著趴在地上奮力掙扎、還對自己破口大罵的男孩,他大聲的笑了——這次不是裝的,他是真的覺得高興才笑的。在他看來,這才是他們家孩子應該有的樣子。於是他情不自禁地低聲言道:“真像個小老虎……”

男孩突如其來的“抵抗行為”已經讓特蘭克斯緊張到極點了,而父親的話則讓他的心臟臨近于從胸膛中跳出……很多年前,還有一個男孩也被稱為“幼虎”、被貝吉特親口讚譽為“小叢林之王”,但是他的結局……青年不敢在繼續往下回憶了。他轉頭望向扶手椅上的男人,希望他不會更改任務:十三年前他在心裡發過誓,自己不會再親自動手殺人了,他不想在今晚破戒。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6-7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誰啊就那誰 发表于 2016-6-7 19:51
蠢蠢的作者慢慢悠悠的更新來也

20 展示

有那麼一種感覺,叫“比死了還難受”,腦子清楚的人都能分析中這其中的悖論:死的東西是沒有感覺的,真正使人“難受的”是在死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所以這句話應該說成“比死前那陣兒還要難受”。悟天克斯感覺自己這會兒的狀況可能就類似于“死前”,因為他覺得時間過的太慢了,自己還是趕緊死了的好。

大約半小時前,他的腳踝被開瓶器鉆了兩個不大的窟窿眼兒,還是非常對稱的一腳一個。以前他和弟弟聽年齡大的痞子孤兒們說過,在“小影片”里、變態會用開香檳瓶塞的開瓶器剜出自己的眼珠子……這個可惡的中分頭、他居然試著用那玩意在兄弟的腳腕上剜洞,動手前還特意問爸爸“需要弄多深”……。
這會兒他和特蘭天一樣,除了趴著、幾乎不能再做其他的動作。事實上,如果他能忍住腳踝的疼痛,他是可以靠膝蓋支撐下肢、爬著在地上移動的,但那樣一來,他的樣子無異於一個四足動物、簡直和牲畜一樣了。可是偏偏有人要逼他那樣。

當冗長的“教育”結束后,特蘭天的腿稍微的恢復了一些知覺,但要站立起來還是非常困難,他的雙胞胎兄弟則捂著血粼粼的腳、徹底無法行走了。但是兩個男孩都是天生的硬骨頭。他們除了一開始為了袒護對方說過幾句求饒的話外,在“教育”開始后再沒討過繞或是哭喊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在“輔導”了悟天克斯將近半個小時后,中分頭有些下不去手了

特蘭克斯將男孩壓在自己身下,停頓一下后試探性的問父親:還要繼續嗎,他的腳要是真的廢了怎麼辦。而他這一問,給自己換來的就是當頭“一盒”——老男人把裝刀用的盒子砸向了中分頭的臉。小盒子砸的雖然不疼,但父親大人說的話卻比砸臉更讓他難受。

“用得著你操心嗎????你XXX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腸了?!!!殘了就殘了!老子養他一輩子!!!別說一個!十個咱們家都養得起!!!”

就這樣,在父親的叫罵聲中,特蘭克斯把弟弟的另一只腳也給剜了。與此同時,特蘭天費了好大力氣后終於成功翻身。他仰頭直視著書桌后的老男人,他氣喘吁吁地罵那個吸血鬼樣的傢伙,說他是神經病和騙子。

這個人模狗樣的傢伙,去孤兒院看他們時顯得那麼有派頭、有涵養……原來卻是個會演戲的變態!阿姨可能是認錯了,這麼一個神經病怎麼可能是照顧過他們的那個人!兄弟倆在嬰兒時期,如果真被這麼一個變態照看,怎麼能活到一歲多,說不定早早就被他整死啦!男孩越想越覺得生氣,在看到中分頭被砸臉后,他想把掉在跟前的那個盒子撿過來、反扔回去砸老男人。就在抓起盒子的同時,老男人的“神經病”似乎突然又好了。

在特蘭克斯剜第二個洞時,悟天克斯終於忍不住、疼的大叫了起來。痛苦的喊聲和叫罵聲混雜在一起,似乎讓老男人感覺“舒服多了”。所以,當悟天克斯的兩隻鞋和褲腳都被鮮血浸透后,他再次揮了揮手、示意大兒子從男孩身上起開……。

當雙手從新撫上那個動物頭骨后,貝吉特的神色變得暗淡下來。如果僅看他的神情,別人肯定很難相信、剛剛就是他指揮青年折磨兩個男孩,這會兒他又顯得特別難過、特別傷心……所謂的精神分裂大致就是如此吧。要說最熟悉這個“病”的,就要屬中分頭了,他此刻還不能確定父親是真要給他們“下課”,還是僅僅“歇一會兒”、等他發表完新演說后再繼續。

特蘭克斯怕打擾到父親“思考”,於是慢慢的走到書桌側面,將“教具”疊好、輕輕的放到了桌上,他很想問今天是否可以到此為止了,但是他不能。這時的父親大人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想問什麼都要看時機。的確,在他走過去的時候,對方嘴裡還在自言自語的嘀嘀咕咕,誰知道他有沒有看到青年走過來了呢。

從勇猛的小老虎到可人疼的小貓……中間的過程不能太快……不能太心急……
這是貝吉特今天第二次念叨起“幼虎”,這一次顯得平和了許多。看來他也發現自己在教育孩子方面太心急了。

老男人不再抬頭看他的兒子們,這時外面的天也全黑了。在室內的青年適時地打開了靠墻的紗網燈,柔和的橙黃色光線照亮了那座復古擺鐘的表盤。特蘭天已經停止了毫無作用的唾罵,他撇了一眼時間,有些驚訝的意識到原來他們回家才不過一個小時而已。這一小時過的,對他們來時是那樣的不真實……要不是身上的巨痛在提醒他們,他們還會以為自己在發夢呢。

浪費時間是不好的,老男人在意識到“都這個時間啦”之後,瞄了瞄地上的男孩們、尤其是捂著血淋淋腳踝的悟天克斯,他終於宣佈“今天就先這樣了”。直到這時,中分頭才敢回到房門那裡、用鑰匙把門鎖打開。

真的結束了嗎?
當黑髮老帥哥走出房門時,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可是跨出去后、他在門口停住了。

“給他們十分鐘,叫他們自己回房間,做不到的話就繼續。”說這話時,他特意用食指戳了戳大兒子的胸口,這是“必須嚴格執行”的意思。

自己回去……他們一個腳廢了、一個還處於半身不遂,別說爬樓梯了,現在連站都站不了!這樣怎麼“自己回去”?!
和雙胞胎一樣,中分頭立刻露出了一臉WTF的表情,但是他們的父親不管那些。

這個神經病,他在走遠前還不忘補上幾句:別讓我發現你扶過他們;還有,別讓我發現他們又同屋睡了!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6-11 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長假馬上就要過去了,整個假期基本都被作者荒廢了,碼字碼得又少又沒質量……幸好沒什麼人看

更新


21 倉促的瀏覽

書房的門靜靜的敞著,在房間里、復古樣式的擺鐘滴答滴答的走著,時間在男孩們費力的掙扎中不知不覺的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特蘭天已經能勉強扶著墻站起來了,但是他的雙胞胎兄弟卻只能匍匐在地上……他想上前去攙扶他,但是雙手剛離開墻壁、身體就順勢順著墻面滑了下去。最後,他只能癱坐在墻根、一遍疲憊的喘氣一遍用憤怒的目光向門外瞅。

那個討厭的中分頭!那個狗腿子!他一直站在門口……是準備再來“第二輪”,還是單純的在替老男人監視他們?
想想老變態臨走時說的話,再看看擺鐘顯示的時間,男孩不由得又爆了組口:“他XX的!”還剩不到三分鐘,他們能自己回房才怪!而回去后又如何……?他還好說,這股惱人的“麻勁”過去后,他自己還可以從新養養力氣、狠狠的報復這幫混蛋,但悟天克斯……他的踝骨搞不好都骨裂了,他們不打算送他去醫院嗎?要讓他就這麼一直殘著啦?
想到這裡,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罵些更難聽的,但是中分頭一直沒有看他。相反,這個本該嚴格執行父親命令的“狗腿”,他的眼睛一直在往門廳的方向看……就在小哥倆費力的想要站起來時,他則直在留意貝吉特的位置。

穿過門廳……上樓……進屋了?在走樓梯……往後門那裡去了……。他有時候是看光線、猜測哪一側有燈被打開了,有時候只能聽腳步聲、大致猜測老男人正朝建築的哪個方向走……。當特蘭天大聲開罵的時候,他非常煩躁的吼了他一句,叫他“閉嘴”。其後他又大聲的抱怨,說這兩個小雜種只會給這個家里找麻煩,他們在外挑事不算,回家后還耽誤他的時間、害得他的活都干不完了……。

中分頭的話簡直和老男人一樣“毫無道理”,但是兄弟倆這次卻沒有生氣,因為他們注意到,這個討厭鬼雖然嘴上罵著難聽的髒話,但是他的手勢一直在暗示雙胞胎:保持安靜,那個人還在這個建築里,他能聽見這裡的聲音。
特蘭天立即和悟天克斯對視了一下,他們雖然對中分頭還抱有懷疑,但還是決定配合他一下,於是象征性的大聲回罵了一句后、就真的乖乖不動了。他們開始和中分頭一樣、仔細的聆聽從門廳方向傳來的聲音。

厚底靴的聲音?剛才頓了一下,然後又開始走了……很快,中分頭就像洩氣的皮球一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可……算……是……出去了……”和剛搬來的小兄弟們不同,他可以從聲音判斷出父親已經從後門出去了,雙胞胎則只能靠猜。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們三個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就見中分頭大步走到悟天克斯跟前,朝男孩伸出了還沾著血的手……特蘭天見狀立刻呵道“你想幹嘛?還想讓他的其他地方也動不了嗎?!”但是對方根本沒有理他……接著,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發生了。

特蘭克斯把小兄弟小心的摟起來、扛到了自己肩膀上,然後他慢慢的起身、朝另一個這個過來了……
“你你你……你……?!”特蘭天徹底結巴了。他指著這個變態的“狗腿子”,不知道該問什麼好,他完全不明白對方這是玩的什麼套路。

中分頭一看特蘭天不讓自己碰他,略顯無奈的撇了一下嘴,很快又換上了輕蔑的語氣:你小子少得瑟了!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們啊?!我可不想在這裡一直陪你們耗到明天早上!

面對中分頭從新伸過來的手,小耳墜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不甘的趴了過去……就這樣,中分頭一個肩頭扛一個、將兩個臭小子扛到了樓上的臥室。
他們最先去的是悟天克斯的房間,將受傷的男孩放到地上后,中分頭還特地從衛生間找出了家庭急救包扔給男孩、叫他自己包扎傷口。緊隨而來的,面對關於“不是應該先打急救電話嗎”的疑問,中分頭又一臉蔑視的羞辱了他們一番。

“我是不知道孤兒院是怎麼教你們的啦……你們既然來了這裡,還是趁早忘了以前學的那些東西吧~!不然你們連怎麼送的命都不知道~!”說著,他出示了另一樣讓男孩們感到意外無比的東西。

這傢伙……他把手指伸進了自己嘴里,悉悉索索的摳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副完整的假牙,從臼齒到門齒大概有二十七、八顆。而這套仿真度極高的假牙、最讓人意外的地方在於,它是中分頭當著雙胞胎的面、直接從自己嘴里摘出來的——這傢伙的整口牙齒,是假的。而他把牙裝回去后所說的話,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中分頭告訴雙胞胎,他自己原本的牙齒,是人為的、用鉗子一顆一顆的被拔掉的……
“咱爹親自操的刀……整個過程都沒給我打麻藥~。”這傢伙說在話時,還故意蹲到小兄弟們跟前,壓著聲線、像給小朋友講鬼故事似的。其實他不這麼做,小哥倆就已經隱約覺得牙齦酸痛了。

這就是他們那個好爸爸的真實屬性:他不會在意別人的痛苦,包括自己的孩子的痛苦,他只想達成自己預定的“目標”,其他的一概不管。

成功嚇到兩個男孩后,特蘭克斯又拽起特蘭天、要把他送回隔壁的房間。這時雙胞胎才想起來:老傢伙不是說過你不可以扶我們的嗎?男孩們似乎忘了,這個討厭鬼可是他們的哥哥,他們都不是“讓人省心的東西”。

父親大人不在跟前時,這個中分頭對所謂的“權威”顯得是那樣的不屑。一提老男人,他的嘴都快撇到耳根後面去了:他只說不能扶,又沒說不能扛啊!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6-11 13:27 | 显示全部楼层
這情節發展簡直比蝸牛還慢……



22 第二晚


討厭鬼有可能……也是一個好人(依舊是字面意義上的那種)。把特蘭天扔回房間后(對,用扔的。但是對悟天克斯就是用“放”的),他著重提醒了一下這個臭小子:他不會像爸爸一樣把門鎖上,但是他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擔心兄弟而在夜裡偷跑去隔壁。

“關好門!別出去!也別拉開窗簾往外看!就算外面爆發了世界大戰你也不要管!”說這話時他和老男人一樣用食指戳了男孩的前胸,結果又把對方叫板的勁頭給釣起來了。
“他要是想上廁所怎麼吧?他走不了路啊!”
“他會自己爬著去,有你在旁邊他會很難堪!”
“那我們的晚飯呢?”
“少吃一頓餓不死!”
“那……”
“閉嘴!!!不然我就再給你來一下!”
“戚…………”看到中分頭把手又放到腰上了,臭小子這才認慫。也就是在這時,樓下傳來了門鎖被打開后又撞上的聲音。兄弟倆、尤其是特蘭克斯馬上又緊張了起來。他沒料到父親這麼快就從“大後院”回來了。

看著匆忙離去的兄長,特蘭天鬱悶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在昏暗的房間里躺倒了。他閉著眼,想著隔壁的兄弟此刻肯定和他一樣又餓又累,真是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如果睡著,時間也許會過的快一點,一覺醒來后身上也許就不會那麼痛了……但是真的睡著后,萬一又發生什麼該怎麼辦?那個老男人會不會像今天早上那樣、又無聲無息的進到臥室里來?

心煩意亂的小鬼開始撕扯自己的頭髮,希望老天能再多賜他一些“靈感”:處於這樣的境地,他到底該怎麼幫助自己和自己那個倒霉的兄弟啊?!很快,一個“簡單粗暴”的對策在他腦子里浮現出來。

這個變態的家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我們不應該呆在這裡;我們應該從這裡離開……我們……離家出走?!
對!老子不在這裡受氣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猛地坐起身,結果因為動作太猛又牽扯到了腿上的神經,他立刻痛得倒吸了一口氣。揉了揉酸麻的穴位后,他開始認真的分析這個方案的可行性。然後……又鬱悶的倒回去了:他的兄弟,有很大可能、無法和他一起走,因為他的腳踝“骨裂”、亂動的話就鐵定要廢了。

“該死的混蛋……”特蘭天仰面躺著、像老男人一樣開始自言自語。恍惚之間他心裡出現了某種錯覺:那個老男人可能真的不是什麼“正常人”,甚至連“人”都不是;他可能是偽裝成人類的妖怪、或者會什麼妖術;他催眠了老阿姨、把他們從孤兒院騙了出來……然後他慢慢的養肥我們、等血足夠多了、肉足夠厚了再把我們扔進大鍋里……和癩蛤蟆蝙蝠蜈蚣一起煮著吃了……
這幼稚的幻想最後把他自己也給逗樂了,畢竟,在昏暗房間里獨自忍受著疼痛的時候,自己逗自己也未嘗不是一種“療傷”的方法。

男孩自己罵了一句“真蠢”后,忍痛將身子踡縮成一團,就這樣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但是在睡著前,他隱隱約約的聽到、樓下又傳來了像是叫嚷和走動的聲音,可是他已經不在意了,反正是那個壞蛋又在犯病而已。渾渾噩噩之際,午夜在鐘聲已經響起,飢餓感和刺骨的寒意迫使男孩再次睜開雙眼,這時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可以自如活動了。

由於過去住集體宿舍的緣故,男孩在醒來后習慣性的去摸手電而不是開大燈。他肯定不會想到,這個貌似微不足道的舉動卻“正好”救了他。和昨晚一樣,在這個時間,老男人和中分頭都沒有睡。此刻他們都在大後院,如果特蘭天開了大燈,燈光會像催命符一樣把那個催命鬼給引來。

這時候的貝吉特和大兒子一樣,穿著髒兮兮的“工作服”呆在那圈又高又尖的鐵柵欄後面。因為特蘭克斯沒有在白天“把活幹完”、還掛了彩回來,所以父親大人決定親自來看看“收個垃圾到底有什麼困難的”。時間雖然已經過了午夜,但是在月光下後院并不像常人想象的那樣漆黑一片。可能也正因為這樣、他們都沒有用照明燈,而是各持著一把半自動步槍,用槍身上的小夜視鏡探路,很快就來到了一片將近枯萎的灌木叢跟前。

老帥哥曾經對雙胞胎說,這座有著復古建築的園中園里“什麼都沒有”、“無聊到讓人一分鐘也不想多呆”。但是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為什麼要設陷阱?而且設在灌木叢里的陷阱又怎麼會被改動過呢?誠然,這種位置偏僻鮮有照管的野園,經常會有狼獾、毒蛇和老鼠之類的動物出沒,但是它們不可能把捕獸夾上的零件拆開,還給改成了一個能向斜上方彈射木刺的“反捕獵裝置”。

“爸爸!別踩那邊!那裡面可能還有。”中分頭說這話時,可不是怕父親受傷,他真正怕的是這老男人受了傷后、會暴跳如雷的抽身邊的跟班一頓呢……還是會壓著火、回屋裡再找男孩們的麻煩呢……。而老男人這時的想法,基本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

老天爺這是在逗我。
他用槍頭碰了碰草叢里的裝置,然後看了看城堡、又看了看大兒子,沉默片刻后他張口發問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他們碰到的情況確實太過蹊蹺,父親大人似乎也沒有發脾氣的餘地了,他雖然在晚飯時已經聽兒子簡要敘述過發現這裝置的經過,但在親眼看到后,他還是感覺年輕人遺漏了什麼……笨兒子可能忽略了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恰恰可以讓他分析出“這到底怎麼回事”。

中分頭覺得他已經沒什麼可以再向父親報告的了,非要說的話就只能從新再說一邊,但是那可就長了,這裡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他當即請示父親,“我們最好轉移一下位置”,因為他不知道、“那個垃圾”現在“跑出去了”?還是“別的什麼”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跑進來了”?

“別的什麼?!你把話給我講清楚!”就在老男人進一步追問的時候。一陣刺耳的叫聲突然從屋子里傳來、讓他們的注意力立刻轉向了房子。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6-14 19: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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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凌晨

“不!!!別過來……!!!!!”尖銳的喊叫聲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猛然劃破了夜空下那看似寧謐的氛圍。伴隨著喊叫聲從窗戶里傳出來的、還有玻璃或瓷器被砸碎的聲音。意識到叫聲是從悟天克斯的房間里傳出來的后,呆在後院的那對父子立刻停止了“調查”。

“這?不會吧?”特蘭克斯以為是他們剛才的談論的那個東西進屋了,所以在驚訝之餘開始卸下步槍上的消音器,想立刻開上的一槍、用槍聲把屋裡的東西嚇走。但旁邊的父親卻按住槍身、示意他多觀察一會,因為“指不定是怎麼回事呢”,他們不能“冒冒失失的”。

“可是……”青年一想到屋裡的男孩可能正面臨莫大的危機,拖著搶的手就立刻顯得猶豫起來。用他的話講,“萬一是那玩意”在屋裡、“那個臭小子肯定會被撕爛的”,因為“他長得和您那麼像……”,“那東西說不定會把他當成您給……”。說到這裡時,老男人似乎聽得不爽了,他抬手扇了青年的后腦一巴掌,還惡狠狠的回了一句:“你少TM廢話了,你知道的!那玩意連手都沒有、他撕個屁!”

特蘭克斯吃痛的捂著腦袋,顯得徹底沒脾氣了。自己怎麼又忘了、不能和父親大人擰著干,那樣只能適得其反。果然,一看兒子蔫了,貝吉特態度也有些緩和了,他隨即命令青年守在這裡,“看看那東西今天會不會再出來溜達”,而他自己則慢悠悠的去房子里查看狀況了。

在老男人出去后,中分頭從新鎖上柵欄,自己埋伏到了暗處。他抬頭望向窗戶、略感無奈的發現兩個男孩的臥室窗戶已經都亮起了燈光:那個臭小子,他肯定在第一時間跑到隔壁去看他兄弟了,我明明警告過他了!不該去啊!外面就算打世界大戰都和你沒關係啊!

中分頭這次真的想錯了。特蘭天離開房間不是因為太任性,而是那對雙胞胎之間的羈絆太深:和兄弟有危險相比,世界毀滅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所以在聽到悟天克斯的叫聲后,他毫不猶豫的就要往隔壁跑。但是在跑到門口后,他及時地意識到了自己的戰鬥力“可能不夠”,所以他打開燈、找了一個“順手的武器”后才真正沖了過去。

然而,在他拿著剪刀、沖到兄弟的臥室后,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呆掉了。

要知道,在雙腳被弄傷時,悟天克斯都不曾像這樣尖聲叫喊,他不會因為疼痛而驚恐的大叫、更不會因為旁人的恫嚇而縮到角落發抖……除非,真的有什麼東很嚇人、很嚇人的東西……

只有老天知道“它”到底是什麼。這個生物,它乘著深夜的黑暗悄悄爬進了悟天克斯的房間,然後他輕輕的扒上床尾的裝飾性圍擋、靜靜的觀察了一會兒。受傷的男孩那時正昏沉沉的靠在床頭休息,他的雙腳經過包扎已經停止了滲血,但是鑽心的疼痛感還是令他無法正常入睡,他其實一直處於半醒不醒的狀態。
當一股怪味忽然出現房間里時,悟天克斯并沒有立刻起身查看,他不是沒有留意到,他只是太累了……但是當床鋪發出"吱呀吱呀"聲后,他在潛意識中不由得警覺起來:是誰進來了?還坐到床墊上了?!

就在男孩費力的抬起眼皮、想看看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只五指都長著長指甲、手指和手掌都佈滿劃痕與血污的臟手,已然湊到了男孩的臉前。於是在他睜眼后,赫然進入他視野的就是那樣一隻奇怪的“獸爪”。

見鬼!這什麼東西?!!
悟天克斯本能的往旁邊一滾、想和那個“突然出現”的東西拉開距離,倒吸涼氣的同時他試著分辨出這是做夢還是現實。

很快,悟天克斯開始在心裡認慫了,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動物的呼吸聲也可以如此嚇人。那個生物把頭湊近時,它的喘氣聲開始變得粗重起來,它呼出來的氣也幾乎都噴到了躲閃不能的男孩臉上。讓男孩開始感覺恐懼和不安的、還有和喘息聲同時凸顯出來的東西……這個生物的臉……在沒有被毛髮遮擋住的地方,它的表皮,幾乎全部都是幹掉的血污。

離得非常近后他發現,這東西臉前的毛髮打結得特別厲害,因為它們被血浸過、然後粘連在了一起;而它的五官……男孩哪裡看得清,反正他也沒心思去細看,在微弱的光線下他僅僅注意到了微張著的、血糊糊的嘴岔子,還有那隻被亂髮遮擋著的若隱若現的眼睛——這東西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那它的左眼怎麼會在夜裡發光?!

“不……”男孩在緊張之餘、本能地抬手去擋,雖然他知道自己赤手空拳的什麼也擋不住……也就是在這一刻,那個生物又伸出了它的“爪子”,但這一次它不是想“撓”男孩。

在昏暗的房間里,悟天克斯感覺出自己的衣服被這個生物給死死的拽住了。它的力氣還真不小,男孩使勁掙脫了好幾下都沒用,頃刻間自己就被拖拽著在地面上“滑行”起來。這下更讓人慌神了,這東西……要把我拖走了……老天,這怎麼行!自己怎麼可以乖乖的讓它拖回獸穴里吃掉?!於是在慌亂之中,他奮力起身、衝著那個生物亂打亂錘起來。
他也不知自己有沒有把對方給打疼,反正亂揮了一陣胳膊后,那東西居然真的鬆手了。男孩抓住空當、趕緊爬到床頭櫃那邊,他就勢拿起上面的陶瓷水杯朝“怪物”砸去。但是屋裡太黑了……他扔過去的瓷杯連對方的皮都沒擦著。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似人非人的“黑影”又朝自己爬過來了……驚惶之餘、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害怕得喊了起來……。

鞋子,飲料瓶,甚至包括枕頭,能摸到手的東西他恨不得都拿來砸向那個怪物……就在他感覺“完蛋了”的時候,房間里的大燈突然被人打開了。

“嘶……!!!”突然出現的強光讓怪物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呻吟,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它移動的速度。幾乎就是在燈被點亮的同時、它以極快的速度,用“爪子”捂住臉、躥進了床底。
特蘭天在門口站定時,那東西已經“藏好了”,它只給人留下了一個模糊的殘影……但是就是一個殘影讓特蘭天覺得,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6-21 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氣炎熱,作者靜靜的來更新,然後趕緊閃了是也



24 識別

特蘭天曾經對貝吉特說,是別的什麼人殺了缺德鬼,然後爬上屋頂逃走了。現在他也許要將措辭更改一下了:是怪物,是一個怪物殺了缺德鬼。那天下午,他在屋頂上看到的那個一閃而過的東西,是這傢伙:露在煙囪外面的不是什麼野貓,而是這傢伙的半個頭。

時間不容人多想,在悟天克斯的催促下,他慌里慌張的把兄弟從床邊拉到了門口。男孩們想的很好,“趕快關門”,這樣就可以隔開那個怪物了,但是現實和“想象”畢竟有差距……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特蘭天在關門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悟天克斯的一隻腳還沒有退出“門口的邊界”。臭小子這使勁一“關”,他兄弟的傷腳又遭到了二次重擊。

“啊哦!!!你個笨蛋!”悟天克斯立刻疼得大叫了起來。時間要是允許的話,他肯定還會多罵上幾句,但是他兄弟的“失誤操作”開始讓情況變得更加危急了。

他們一往門口退,床底的那個生物就明白了他們的計劃,它可不會等到門被撞上了再出來。就在特蘭天幫兄弟把腿扥出來的時候,那東西不顧刺眼的燈光、猛地從床下躥了出來:它徑直朝特蘭天撲了過去,而男孩的雙手此刻還拽著兄弟的衣服,根本來不及舉起剪刀……。

真的要完蛋了。這是特蘭天當時腦子里唯一的想法,不到三秒的時間里,他就那樣無助的看著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撲過來……然後把自己撞倒……然後臟了吧唧的爪子踩上來……踩著小爺我的帥臉……跑了……。

它跑了?它啥也沒幹,直接跑了?!
被撞倒在地的男孩在發呆了好幾秒后才意識到這個事實,於是他立刻坐起來,看看自己的兄弟、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和頭。沒有任何傷口……那東西真的沒有傷到自己,真是撞大運了。
慶幸的同時,小哥倆也沒有放鬆,他們還不能確定那東西是徑直跑出房子、還是會藏到某處、等著再次發動攻擊。

遞給兄弟一把美工刀后,特蘭天又拿起剪刀沖到了臥室外面。那東西的動作真是迅捷又靈巧,它從男孩身上踏過去不過才十秒、就已經不見蹤影了,它到底離開了房間沒有……就在男孩心神不寧之際,從樓下傳來的玻璃破碎聲讓他有了答案:那東西確實已經出去了,這會已經到了樓下。

特蘭天其實只猜對了一半,這會在樓下的不光是那個怪物。剛才打破玻璃甕的,其實是剛從外面回來的貝吉特,他和兒子一樣在槍上安了消音器,所以在開槍后,樓下只傳出了玻璃被射中后碎裂的聲音。不過,他開槍可不是因為“看”到了怪物:因為門廳沒有開大燈,老帥哥是靠“聽”發現的闖入者。

貝吉特從後門進屋后本想直接上樓,但是門廳里的怪味讓他和男孩一樣提高了警覺。他年輕時打過獵,這樣的味道,在他想來是不應該出現在家裡的……難道真像大兒子說的那樣,“那個活畜生”進到房子里了……於是他在聽到背後的悉索聲后,果斷的開了槍。

六顆子彈連發,短暫的掃射后,被打中的似乎只有一些家居用品而已。說時遲那時快,不等老男人從新上好槍栓,就聽“嘭”的一聲、門廳的門被撞開了——無論進來的是什麼,那東西終究還是跑了。

從新歸於安靜的房間里,似乎只有門把手鉤下的一些毛髮能證明“剛剛有個鬼東西來過”。老男人拿起那縷毛髮,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在他看來,這毛髮的顏色“完全不對”。他之前和兒子談論的那個東西,和剛剛進來的生物似乎“完全是兩碼事”。

“他XX的真是見鬼……!”老男人一邊嘟囔著一邊往樓上走,他沒有忘記男孩房間里傳出的叫聲。他感覺男孩應該看到了闖入者的樣子,只要問一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說真的,悟天克斯和特蘭天也希望自己“看清楚”了,因為那東西如果能被“認清”、或許就不會顯得這麼嚇人了。但陌生事物的可怕之處,往往就在於它們讓人看不清。驚魂未定的雙胞胎在聽到樓下的碎玻璃聲后,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下。現在的他們似乎可以松一口氣了,因為“那東西真跑了”。
精神放鬆后,悟天克斯又開始覺得腳痛了,尤其是被門卡了一下了右腳。果然,他挽起褲腿一看、那裡又開始滲血了。

聽到兄弟的呻吟后,特蘭天覺得有些愧疚,於是徹底的把中分頭的警告給扔了。就在他幫兄弟換紗布的時候,他們的父親拿著槍出現在了房門口……

貝吉特說過,別讓他發現雙胞胎又睡到了一起,但是此刻特蘭天正蹲在地上、他在幫他的兄弟止血,而不是裹在同一個被窩里睡覺……所以……

注意到老男人后,特蘭天沒有緊張的站起來,而是從容的繼續幫兄弟包扎。這在旁人看來,就像是一種變相的挑釁。悟天克斯覺得他這樣有些不合適,於是推了推他,說他不用管了、自己可以處理。由於角度的關係,悟天克斯可以更清楚的看到貝吉特的正臉,他們的爸爸……怎麼說呢……

他的表情似乎不是生氣,而這可能也意味著,在他平靜的表面下,他其實已經非常、非常生氣了……。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6-21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段依舊可以跳過,情節進展為負


25 尾隨

一個臟鬼偷偷跑到老子家里,然後在槍口下溜掉……無論怎麼琢磨,貝吉特都覺得這事不對味。

有多少年了呢?三十年還是四十年?貝吉特在心裡暗自唏噓,人不服老還真是不行,自己已經記不起上一次有人闖進他家嘬死是什麼時候了。好吧,這些年他有點懈怠了,威信可能不如以前了,但是真有誰想在他家裡殺他的話……這樣愣頭愣腦的潛進來,然後后又莫名其妙的跑掉……
什麼也沒干?那他潛進來幹嘛?

從樓下來到男孩們的臥室其實只有不到半分鐘的路程,但是就在短短的半分鐘里,黑老大已經在腦子裡面把“最有可能的情況”都過了一遍。
剛才逃跑的傢伙,今天只是過來的踩點的,真正的刺殺其實要過一陣才會真正實施……或者他掌握的信息有錯,他本來是想去我的房間設置陷阱的,結果誤打誤撞的去了悟天克斯房間、還把孩子嚇醒了……又或者……他就是衝著孩子來?

老男人想到這裡,不由得大聲嘖舌,拿槍的手也握得更緊了一些。要知道,這幾十年間,他雖然在當地“威風八面”、隨便一個眼神就能震懾黑白兩道,但還真有腦子陷坑的傢伙綁過他孩子的票……不然他家後院後來也不會弄那麼一圈鐵柵欄……
貝吉特自己都沒意識到,一想到剛剛“找回來”的兩個兒子可能也被什麼人盯上了,他的心緒就有些失控。來到樓上,看到兩個孩子的臥室房門都敞開著,他的腦子跟著開始發沉了。

特蘭天這個臭小子……他居然可以“自由出入”?
老男人這時還沒有懷疑上特蘭克斯,他認為中分頭老老實實的把兩個男孩都鎖在了各自的房間里,所以看到地上的美工刀和尖頭剪刀后,他想當然的認為、這個臭小子是撬鎖出來的。
好吧……暫時先不管這個了……貝吉特看到悟天克斯的腳踝又開始流血后,他第一反應是“那傢伙弄的嗎”,但男孩們的回答很快就讓的疑惑加劇了。

“那東西還沒有來得及傷害我、老弟就沖過來了,我的腳是這個笨傢伙弄的……”悟天克斯說著又彈了特蘭天的腦袋一下,而特蘭天也略顯委屈的反彈了一下對方。
“你還怪我……要不是我,你可能已經被那東西拖走啦。”

此時貝吉特已經將槍反背到了身後,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感覺事情越來越蹊蹺。他注意到孩子在提及闖入者時,用的是“那東西”,而不是“他”……很快,爸爸大人從門口來到了他們跟前,但是這時,他的靠近只是給雙胞胎平添了一絲緊張而已。

老帥哥蹲在他們旁邊,盡量用平緩的語速問,你們看到賊的模樣了嗎,他真的沒有對你們做什麼嗎……

“他的樣子?”兄弟倆都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緊緊皺起了眉頭。

那個怪物……爸爸稱那個怪物是“他”?!
原本雙胞胎還認為他們看到的是一個非人生物,但貝吉特這麼一問,他們也開始感覺、潛入房子里或許只是一個外表醜陋、並且精神不正常的怪人而已。但是無論那是什麼,他們都真的沒看清啊。

幾小時前發生的事,此刻還影響著兩個十三歲的男孩,他們都認為“直接回答”可能會是一個危險的行為。回想一下吧,悟天克斯的腳難道不是因為“說實話”才傷成這樣的嗎?

一見男孩們都不說話了,還鬼頭鬼腦的互相遞眼神,老男人又有點想發火,但是房間里的氣味提醒他:剛剛從這裡出去的,確實不是普通的賊。試想一下、一個“普通”的賊,怎麼會留下像野獸一樣的毛髮和氣味。於是他嗽了嗽嗓子,壓著火氣、提醒了一下兩個驚魂未定的孩子: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魂、沒有怪物,就算有,也應該是它們怕咱們,而不是咱們怕它們。
說完這番話,他伸出指頭點了點特蘭天的腦袋,這個動作當然不是“隨意的”,這是在告訴兩個孩子:害怕夠了沒?快好好回答老子的問題吧!

特蘭天還好說,悟天克斯不能再被折騰了。可能就是因為擔心這個,小耳墜又壯著膽子開始“撒謊”:他告訴爸爸,他見過那個人兩次,一次是在剛才,還有一次是在白天,在榆錢樹巷那裡……

“可能是那個時候吧……他看見了我們,然後跟著我們回了這裡……”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6-29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填坑

正文

26 斜向關聯

特蘭克斯之前可能是隨口說的,“或許是別的什麼東西,趁我沒注意的時候進來過”……無論那是什麼、和昨晚進屋的是不是同一個“東西”,它都已經讓貝吉特先生非常非常的不高興了。所以天剛亮,他就拉上一夜沒睡的大兒子去追查那個“賊”的來歷了。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認真分析一下,被改動的捕獸夾和潛入男孩房間的怪人……就像“老江湖”推測的那樣,這些怪事的發生肯定和他以前經手的那些“業務”存在聯繫。雖然貝基德科夫集團里的老骨幹、在過去十幾年的內部鬥爭中都死得差不多了,但總有走運的“聰明人”、如今低調的過起了不起眼的“退休生活”。
這還要感謝谷歌地圖:根據一些小馬仔的供述,曾經替貝吉特執行過“機密任務”的一個老職員前不久被人發現、偽裝成殘疾人在一個火車站里一邊偷東西一邊行乞……。貝吉特在得到消息后,起初沒有太在意那個“已經變成廢物的老傢伙”,但現在、他卻在心裡暗暗的佩服自己:當時讓小弟們“多留意一下”真是太正確了,不然現在都不知道上哪裡去找那個老鬼。

那個叫那巴的禿男,早在“太子黨”和“功臣黨”開戰的時候就惦記著跑路了。怎奈此人好吃懶做,完全不肯像普通人那樣打工掙錢,於是選擇了留在集團里、夾在兩黨之間觀望的同時猛拍“貝吉特將軍”的馬屁。就這樣,身為“兩朝元老”的他、誤打誤撞的成了將軍的親信。也就是這個親信的身份給他帶來了更大的麻煩:二十年前,黑老大讓他去執行了一項重要的任務,本無實才的他“不出意外的”把事情辦砸了。為了保命,他在騙了老闆后聲稱自己身體不好,很快就退隱江湖了……

但是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誰也沒有料到,小男孩“扯謊”時說出來的話,讓黑老大一下就想到了那樁陳年舊事、還有參與過那件事的人。

榆錢樹巷318號……有個怪人偷偷摸摸的在那裡出入……還跟著雙胞胎來到了莊園里……假如這是真的,那麼禿男當初肯定對自己撒了謊,難怪他連賞錢都沒要就急急忙忙的“退休”了呢。
昔日的將軍越想越生氣,於是在鎖好家門后就風風火火的帶著大兒子去找老滑頭算老賬了。但這下可苦了雙胞胎。

這個神經質的傢伙……他把家裡的大門鎖上就是了,幹嘛要把屋子里的門也給鎖上啊。
是的,爸爸大人臨走時又將男孩們分著給關了起來,這次還沒忘在門外抵上一把椅子,讓裡面的人撬完鎖也打不開。但最最最可惡的是,他沒有告訴孩子們自己何時能回來、也沒有允許他們吃早飯……要知道,他們從昨天傍晚歸來后、就一直水米未進。

就這樣,特蘭天和悟天克斯就被關在各自的房間里“餓起來”了。起初,睡眠幫他們緩解了一些不適,但睡到中午時他們都有些挨不住了:不光肚子餓,他們的喉嚨也開始因為缺水而隱隱作痛。
像前一晚一樣,特蘭天敲擊墻壁,試著和隔壁的兄弟交流,但悟天克斯短暫的回應了他幾次后,就沒有再發出聲音……他太累了,不想再動了,而且每次動一動、口渴和飢餓的感覺又會加劇幾分,最後他乾脆倒下裝死了,因為這樣“節省力氣”。這可把他的兄弟急壞了,特蘭天還以為對方餓暈了呢。

完了……那老男人要是連著好幾天都不回來該怎麼辦?
特蘭天急的直揪頭髮,他不自覺的又開始了腦補。好像有本書上說過,人不吃東西可以活五天,但是不喝水的話只能堅持三天……想到這裡,小鬼的眼睛開始瞄廁所……
嗯……好吧,我有充足的飲水,但是我兄弟怎麼辦?他的腳傷的很重、根本站不起來,難道在渴極了時候、只能爬去廁所喝馬桶水嗎?!

“不行!堅決不行!”小大人自言自語的來到了陽台,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后,他開始發瘋似的撕扯落地窗簾、還有床單和帷幔……
焦躁的男孩此刻除了吃飯,還想到了另一個嚴重的問題:假如老男人回來了,他們兄弟倆又會怎樣?他們再也不會被整了?再也不會被關了?當然不可能。所以說,無論是為了找吃的、還是為了求救,他都不能在這個房子里再呆下去了——他要跑,他要離開這裡。

就這樣,他努力無視著肚子的“嚎叫”,認真的做著“繩索”:這次他可不是想蕩到隔壁,而是從窗戶直接順到地面上。他也設想過,帶上兄弟、背著他一起爬下去……但是自己笨手笨腳的,要是害的悟天克斯的腳傷再次加重,那就得不償失了。倒不如自己先一個人走,快點找人來解救……對,還是這樣好,自己快去快回就行了,那個老男人也不見得很快就會回家。

然而,就在他順著布繩往下爬的時候,老天又開始逗他玩了:在他離地面還有六七米的時候,棉帛撕裂的聲音從上方傳進了男孩的耳朵里。

“不是吧?!”特蘭天一直認為自己的體重在同齡人里算特別輕的了,為什麼他認真製作的“繩子”這樣不爭氣啊!
不爽也沒用,他只有很短的時間可以猶豫了:趕快爬回陽台、或者就勢跳下去。這個高度或許會把腳扭傷,但應該不會摔死,因為陽台的下面不是硬邦邦的混凝土地面,而是長長的一排、已經沒有了鮮花的寬大花壇……

最終,小大人以非常狼狽的方式落到了下方的“緩衝區”里。然而他的霉運還沒有結束,正當他從一堆枯枝爛葉中站起來時,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也在莊園正門的方向出現了。

“哦……不……”難不成是老男人回來了?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6-29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27 短暫的白天

物流車剛在莊園門口停下,火都沒熄、司機就接到了老闆打來的電話,老闆悶悶不樂的告訴員工、今天那家沒人,不會有人給他開門的,所以“別在那裡多呆了,直接回來吧”。裝卸工們一聽、樂得省事,於是直接打輪、掉頭走了。故此,當躲在建築後面的男孩意識到來莊園的車輛、并不是父親所乘的那輛車時,他已經失去了求救的機會。

汽車已經開遠了,而大門又翻不過去……現在該怎麼半。“回房子里找電話”,這是特蘭天在翻墻失敗后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可是圍著房子繞了一圈后,他意外的發現自己被隔絕在了建筑外面:那個老男人在走之前居然把房子的前後門也都給鎖上了?他是擔心我們逃跑?還是怕別的什麼東西會進去……

別的什麼東西……可以不受院墻與鐵門的阻擋、輕鬆進到莊園裡,并趁人不備潛入房子……想到這裡,男孩趕緊抬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然後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什麼好怕的,天還沒黑,那東西就算還在院子里也不會貿然攻擊我……類似的話,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默念,同時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特蘭天圍著房子又繞了一圈,懊惱的發現這個建築的一層居然找不到稍大一些的換氣口或玻璃窗。只有一個排油煙的換氣口看上去可以容下男孩的身型,但是嵌在裡面的排氣扇葉非常堅固,男孩踹了好幾次都沒見它鬆動。房子看來是進不去了,他只能從新考慮去“外面”求救。
看著院墻邊的車庫,特蘭天忍不住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自己真是餓暈了頭!剛才怎麼沒想到?!

車庫里可能有梯子,有了梯子他不就可以翻出去了嗎!當這個想法冒出來時,腹內的飢餓感也減弱了。男孩興奮的跑向那裡,全然沒有注意到在“古堡”的方向,原本靜止的樹叢忽然開始刷刷作響。在這個一絲威風都沒有的正午,在樹影間……有個生物在密切的注視著院子里活物們的一舉一動。

老天真的是耍人沒夠。特蘭天跑到車庫近前后才發現,那個卷簾門居然是電子感應式的、只要車庫主人不把電子鑰匙拿到對應的距離內,金屬簾是不會自己升起來的……

“該死……”男孩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不甘的砸了起來。
“該死!該死!該死的!真TM該死!”徒勞的發洩過後,又累又餓的男孩直接癱坐在了車道上。眼下他真的沒轍了。
也許是徹底洩氣了,特蘭天沒有過多的去在意他在金屬簾上砸開的小窟窿,因為他已經沒力氣再砸了,而那個小窟窿也不足以容他的頭探入。假如他能用手電往裡面照,在沒車停在裡面的時候、他可以照見另一條通往莊園外面的“路”。

當汽車底盤需要修理時,有些人會使用千斤頂、支起車身躺在下面修。而有些人,比如說貝基德科夫家的人,他們則在車庫里挖了一個坑,在汽車底盤出毛病時、將車停在窄坑的正上方、站在坑底修。但是在坑壁上,還有一個橫向的凹穴……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在這個莊園里有幾條通往不同地方的地道……貝基德科夫二世建造它們,或者是為了方便“運貨”,或者是為了“不時之需”……總之,在“三世”貝吉特掌權后,他沒有填死這些“沒用的設施”。也許他覺得,地下水滲漏還有老化塌方這類自然因素,會替他省去麻煩的人工,所以他只是簡單的排查了一下各個出口,然後將它們封死后就放著不管了……

這些過往和男孩有什麼關係,在當下看來似乎無關緊要。此刻,除了“累”和“餓”,男孩最強烈的一個感覺就是“渴”。在車道上躺了一會后、他不情願的爬起來、朝假山那邊走去,他記得那邊有個乾枯的水塘……。

對,水塘是乾的,但在那一帶有很多綠油油的園林植物。雖然缺乏維護,但是有些低矮灌木和高大喬木看上去長的還不錯,他們的葉子和莖要是抓上一大把,沒準能擠出幾滴汁液來。男孩這麼想著,盲目在假山那一帶搜尋起來。說實話,他對植物完全是外行,在饑渴的驅使下,他也顧不得哪些有毒、哪些不能吃了。

特蘭天在小型的“迷你叢林”里尋找著能解渴的東西,間隙的、總是絆到一些半埋在土里的石塊,在第四次摔倒后,他又忍不住爆起口粗來。他開始想他的兄弟……這會他多少還有馬桶水可以喝,而自己……
男孩靠著大樹歎氣,沒有注意到有只蟲子爬到了他的衣服上,當他感覺到領子那裡很癢時,已經不止一隻小蟲子出現在的肩膀上。也虧了這些小蟲子,男孩在慌亂的拍打它們的時候,又摔了一個跟頭,但這一次、在他摔倒的地方,他發現了一株長著小小“果子”的低矮植物。

球形的小果子,雖然表面有些扎手的細毛,但是在饑渴的男孩看來,吃這個總比吃爬蟲要強。再說了,只要咀嚼過程中感覺不對勁、趕緊吐出來不就行了嘛。於是,帶著迷一樣的自信,特蘭天摘下了一個果子,然後剝開表皮咬了一小口“果肉”。

起初,因為嘴里沒有唾液,男孩沒覺出這玩意有什麼味道,但咀嚼了幾下后,他覺得舌頭有點痛、口腔內壁還有針扎似的感覺。他立刻把果肉都吐了出來,但是似乎已經晚了……在扔掉這個有毒的玩意后,特蘭天開始感覺“世界在晃”,看到的東西也都開始發暗……心臟跳的突然好猛,咽喉也有點堵得慌……完了……這是……自己把自己給毒死了。

“噗通”一聲,小夥子在樹叢里倒了下去,郁郁蔥蔥的綠色將他的軀體幾乎完全淹沒了……。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7-2 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28 問題的問題

當小兔崽子從房子里爬出來時,黑老大已經帶著中分頭駕車來到幾十公里外的一個火車站。為了盡快找到那個禿頭,貝吉特讓兒子在路上聯繫了兩個可靠的馬仔,所以當父子二人趕到車站所在的城鎮時,兩名手下已經在車站附近蹲點了。
和特蘭克斯一樣,貝吉特昨晚其實也沒怎麼睡,但是這時的他顯得坦然自若,和身邊蔫頭耷腦的年輕人形成了明顯的反差。至於他們要找的那個大塊頭老混混,這傢伙確實有一點小聰明,但很快還是被“認真起來”的黑老大給“拾著”了。

曾有先人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在“退休”后,禿男沒有像別人以為的那樣、改名換姓、遠走高飛。當然,這是比較好聽的說法。太遠的地方,在他想來又陌生又“麻煩”,他也知道自己沒有真本事,去其他地方也不一定能混得開,所以就在黑老大的“眼皮底下”變成了一個無名的小賊。怎奈,無論是乞丐還是小偷,他都做的非常不專業,因此在這十幾年里,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藏好……如今,他要為自己的“無能”和“不忠”付出代價了。

就像抓一條狗一樣,兩個馬仔在一條背靜的街道上截住了老混混、然後打破了他的頭。將暈死的老乞丐裝進汽車後備箱后,他們通過手機被告知“已經沒事了”,然後就依照老闆的指示“下班”去也。之後發生的事,就像黑幫片里演的那樣、既“俗套”又“沉悶”。

貝吉特讓兒子把“豬玀”帶到了他選好的地方,等該問的事情都問出來后,就像對待豬玀那樣、把那個“敢耍我玩”的老混混的給處理了。那種場面,已經年過三十的中分頭并不是第一次經歷,但是在處理完“一堆垃圾”后,他還是覺得腦袋和胃部都有點難受。在過去的十幾年里,貝吉特養成了一個說不上“習慣”的習慣:如果他殺的是令他“不中意”的自己人,在人剛死的時候,他都會嘀咕上兩句。而在那種時候,他所說的往往都是“當初還不如養條狗”之類的、又像是後悔、又像是嘲諷的言語。懂事的人都明白,他這哪裡是說給死人聽的,分明就是說給在場的活人的。

粗略算起來,貝基德科夫三世掌權有四十年了,但“自己人”在他心裡、依舊和狗、牛、馬之類的家畜一樣。他很“重視”他們,因為那是他當老大的資本。可除了“功用”、他幾乎不會再考慮其他……就連家裡人、他的至親,他的想法有可能也是如此,不然二十年前他也不會輕易的上了老禿子的上當。在親耳聽過老混混的死前供述后,中分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個推測,所以在“收拾垃圾”的時候,他難得的反感了起來。

這次黑老大殺人的地方,是一個類似于物流園的、半荒廢的工業園區。在驅車來到那裡時、父子都注意到這一帶有流浪狗出沒,它們飢腸轆轆的在垃圾堆附近翻找、爭搶著,無論空零食袋還是老鼠尸體,它們幾乎會爭食一切看著能吃的東西。也許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在被打殘的禿子還沒完全嚥氣的時候,黑老大叫兒子把他拖到了垃圾堆附近……回到車里的中分頭、簡單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然後他喝起了已經放涼了的黑咖啡。
依舊是通過後視鏡,特蘭克斯瞄著坐在後座上的家人,想和他說話、卻又找不到時機張口。

此時的黑老大終於露出了一點疲倦的意思,他聽著禿子的慘叫、半閉著眼、用手支起了下巴。殘忍的處死昔日手下、并沒能讓他覺得心裡有多痛快,相反,那些遲來的實話讓他腦子里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您覺得這事可能嗎?”終於,兒子發問了,黑老大的思緒也隨即被他拉回了車內。

按照禿子死前的交代,當年的他、其實對老闆隱瞞……不,是編造了好多事。而身為老大的貝吉特,僅僅是因為“心煩”就沒有去查證……。
有跡象顯示,他們家有個失蹤的家庭成員可能由於某些原因,一直藏在榆錢樹巷的某個地方。由於涉及家醜,所以黑老大不想讓外人、尤其是警方介入,所以他派了“只有拍馬屁拿手”的禿子去探查。其實,已經有人向貝吉特告發了禿子,說他“根本就不會辦事”,他所謂的探查、就是花上幾個小錢、賄賂幾個警員,然後把警方的調查結果“一抄了事”。但是那時的老大……不知是腦子受了什麼刺激了,他居然相信了那個騙子的話、他也開始認為“沒什麼可找的了”,“沒有找下去的必要了”。而他說的那個沒有必要再找下去的東西,是他的親生兒子——雙胞胎其實還有一個哥哥,早在小鬼們來到這裡的好幾年前,就已經離奇的失蹤。

“您說過這世界上沒有鬼或者怪物……所以那地方不可能真的鬧鬼……”中分頭說著飲光了紙杯里的咖啡,他依舊透過後視鏡看著父親。
車外的慘叫聲已經沒有了,可老男人的眼神還是沒有回到他這邊。於是,青年斗膽、用稍高一點的語調繼續說道:“如果我們當初認真找了,現在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擔心……那傢伙在外面沒死,還變成了怪物,或者長毛惡鬼,現在他回來了,回來找咱們報復了……”

特蘭克斯語音未落,就聽“刷拉”一聲,一隻手忽然從後座探了過來。

那一幕非常出人意料,但在這個家卻是“稀鬆平常”:黑老大忽然扼住了青年的脖子,然後用拉家常一樣的口氣問“擔心什麼,我的兒子?”

被扼住的人倒也沒顯得有多麼害怕,他反射性的翻了個白眼,心想:好吧,他又被我惹著了,看看這次他又會怎樣“不高興”吧。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7-2 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誰啊就那誰 发表于 2016-7-2 20:29
28 問題的問題

當小兔崽子從房子里爬出來時,黑老大已經帶著中分頭駕車來到幾十公里外的一個火 ...

29 老巷

和鎮上的居民一樣,貝基德科夫家的中分頭也記得二十年前那場“近乎失控的衝突”。
單方面的衝突……亦或,是單方面的破壞:氣昏頭的黑老大居然下令,用RPG破壞鎮上的民宅、并用加特林機槍射擊所有在主幹道上出現的路人……當時,連最冷酷的馬仔都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所以在長達三天的“特殊行動”中,他們的破壞只達到了黑老大期望中的三分之一的效果。直到當地法院的法官出面求情,鎮民才從新過上了“和平的生活”。要不是黑老大在年輕時欠過老法官的人情債,只有天知道他還要怎麼“撒氣”才行……。

至於這件事的起因,小鎮上的人似乎都知道,可又不是“真的知道”。在災難降臨前的那個夜晚,他們已經發現了“征兆”,怎奈沒人能看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沿街居住的鎮民看的最清楚,有一個赤身露體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把槍,低著頭、赤腳在鎮子的主幹道中間走著……

不用猜也能知道,那人一定是個瘋子,不然怎麼會這樣出現在大街上。除了他身上的血,還有手裡的轉輪槍,最讓路人感到驚恐的恐怕還是他的臉:那男人的長相並不醜陋、相反還很養眼,但凡是在路燈下看清他面容的鎮民、無一不是見了鬼般的、快速的躲遠。
那個人是特蘭克斯的異母哥哥,也就是貝基德科夫家真正的長男,鎮上的人都知道他。長子的外貌和貝吉特特別相像,還是小孩子時就受到黑老大的器重,繼承老大的位置是十拿九穩……但是天妒英才,有傳言說,大公子自從輟學后“腦子”就出了毛病,而黑老大又不肯帶他去正規的醫院醫治,幾年的時間耽誤下來,孩子已經徹底瘋了。

他不是一直被他爸爸關在那棟大房子里嗎?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看著他身上的血還有手裡的槍,人們已經猜出了一二。這瘋子可能把“照顧”他的人給殺了,這才得以跑出來。但是他跑出來做什麼呢?搞不好……他還想拿槍打點什麼呢。這樣想的人不止一個,所以當瘋子往出鎮的方向走時,幾乎沒誰敢擋在他的前面,除了當晚執勤的巡警。然後,更加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

就在警員舉著槍,命令瘋子把武器放下、乖乖站好的時候,一輛疾馳的吉普車順著瘋子走來的路線開了過來。開車的人可能也是個瘋子,不然不會開得搖搖晃晃。另一名警員一看車子往這邊來了,急忙用擴音器向對方喊話、還一邊喊一邊揮手,但開車的人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喊話、也沒有看到閃爍的警車燈……他旁若無人的開了過來,直到撞飛了喊話的警員后才踩了剎車。
一看同事被當街撞死,舉槍的警員也驚呆了,他立刻調轉槍口、指向了那個從車門里挪出來的人。從駕駛座上下來的那個人,和瘋子一樣,有一頭蓬亂的黑髮、和英俊的面龐,但是他的耳朵上,還帶著一副另類的耳飾……年輕警員差點大聲叫出來:那是貝吉特,是讓全鎮人都膽顫七分的黑老大。當然,他也是這個瘋子的父親,他們父子倆以這樣的方式一同出現,絕對不會意味著什麼好事。

中年男人剛打開車門、瘋子拔腿就跑,被嚇呆的警員還沒反應過來什麼狀況、就被猛的撞倒在地。黑老大作為老江湖,應變力遠在那些“笨豬”之上,就見他從車門里拎出一把自動步槍,很快就上好彈藥、準備瞄準射擊……而跑遠的瘋子似乎和父親有“心靈感應”,老獵人剛抬起槍、他就飛身躥進了主幹道旁邊的巷子……。

黑老大見狀,放下槍的同時生氣的罵開了髒話。他想追,可是從他衣服里滲出的血說明,此時的他已經無法身體力行——瘋兒子在逃走時所傷到的人,原來就是黑老大,這會兒他是帶著傷來追人的。就在他捂著肚子上的傷、不甘的站在原地罵街時,更多的黑手黨成員順著主幹道趕向這裡。他們已經接到老闆的命令,一定要把瘋掉的大公子找回來,把他打殘也不要緊,抓活的就行。

就這樣,一部分人送老大去治傷,另一部分人則像掃蕩般、在小鎮上搜尋起來……夜幕下的小鎮,就這樣度過了一個充滿恐慌和各種猜忌的夜晚。

第二天,坐在家裡罵街的黑老大聽到了讓他非常不愛聽的消息:屬下們已經盡力,但還是沒找到。
客觀的說,那些馬仔的行動還是比較專業的。他們先派人把守住了所有能通往鎮外的道路,然後逐區巡視、挨家挨戶的排查,毫不誇張的說,除了耗子洞,他們把能看的地方全都看了。聽他們這麼一說,黑老大的火反而更大了,於是他下達了那殘忍又荒唐的命令:攻擊鎮上的那些豬頭,燒毀他們的店鋪、炸爛他們的豬窩,他們如果提供不出有用的線索、就不准停。當然,幫派成員的家、和他們的親友家除外,那些人比“普通的豬”更明白事理,所以不大可能知情不報,更不可能窩藏那個傷了老大的瘋子。

向群眾征集線索本來是對的,但黑老大“征集”的結果卻是:很多人就此從鎮子上搬走了,只有那些沒能力貸款買房,或者在其他地方沒有親友可以依託的“廢物”無奈的留了下來。雖然大部分被毀掉的建築後來得到了重建,但是破壞造成的恐慌卻在很長時間里都沒有散去。很多人在恐懼的影響下不自覺的胡言亂語,很多真假情報交織在了一起,讓心煩意亂的黑老大在找人這件事上徹底失去了耐心。

榆錢樹巷,據說那是在建鎮伊始就已經存在的一片老住宅區。有人透露,瘋子最後一次出現在鎮民視野里時,就是在那裡、顫抖著走過了某個拐角……。在傳言散播開的第四天,禿男被命令去那一帶“認真的尋找”。說來也巧,就在他接到命令的前一天,318號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命案,當地警局很快就把那裡封鎖了。

上了年紀的鎮民都知道,318號的屋主是一個叫帕拉加斯的老流氓,因為他和他的弱智兒子都曾在“集團”里當過劊子手,所以在小鎮遭遇災難時、那個區域沒有被攻擊。警方和普通居民一樣,都認定帕拉加斯是被他那個叫布羅利的傻兒子殺害的。而那個殺了人的傻子也像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總之,警方的搜索記錄被“水到渠成”的抄進了禿子的報告里,替換了幾個人名后就作為“大實話”上報給了黑老大。

至於老巷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真是印證了那句老話:時間會給出答案。可能就是因為這樣,雙胞胎那天頭腦一發熱、就跟著缺德鬼去了那裡。當然,這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那些過往,會與自己有著怎樣緊密的聯繫。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7-5 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30 小憩

在中世紀,如果你做夢時夢到了怪物或者妖魔,十有八九會被當成“遭到了魔鬼的攻擊”;而在當代,人們又似乎一股腦的想用“心裡壓力”來解釋包括怪夢在內的、所有不好的精神現象。

十三歲,剛剛經歷家暴,又被飢餓感和脫水折磨……在後院昏倒的男孩,似乎是一個被“魔鬼”攻擊的絕佳對象。總之,在昏倒后的那幾個小時里,特蘭天做了兩個在他自己想來都很“扯”的怪夢。

第一個很好理解:夢裡的世界、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在電光的襯托下,一隻樣貌可怖的半人生物拍動著他的膜翼、低吼著落到了大房子的屋頂上。它的樣子是那樣怪異,就像是蝙蝠、狗,還有人的混合體,可它的聲音又有點像馬,他的吼聲像好幾種動物在一同嘶鳴……它緩緩的收起雙翼、手腳並用著爬進了房子里。在黑暗的走廊里,它的雙眼發出了綠色的亮光,而在電光閃過后,它頭上還出現了另一種發光的物體——這畜生的耳朵上還戴著一副耳飾,那飾品的造型、同爸爸耳朵上的那一副無異。這可憎的怪物!他是吸食人血的魔鬼!看吧!他在推開某扇房門時又變回了人形,那正是他們的好爸爸!他踏著地上的人骨、又狀似優雅了坐到了復古的大扶手椅里……!

好吧,這臭小子已經不喜歡他的新爸爸了,所以在夢裡如此醜化那個老男人,想來也“合情合理”。然而第二夢……特別的“扯”,也特別的“不對勁”。
特蘭天和他兄弟其實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再夢到過那個照顧過他們的人了,這幾天可能是被整得太慘,所以在潛意識里、想要回到小寶寶時期那種“被照顧”、“被呵護”的狀態。總之在夢裡,他似乎如願了:有什麼人來到了他身邊……那人幫他弄掉了身上的小蟲子,還輕柔的摸他的頭,給他喂了水……起初那感覺挺好的,但麻煩也就此來了。
大概是喝到了第四口,“發夢”的男孩隱隱感覺到、水的味道特別腥、還帶著淡淡鹹味……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知道這是做夢還會覺得這麼緊張。反正,一想到自己喝的可能是血、男孩馬上就掙扎著坐起來了。

“呸……!見鬼……呸呸呸!”從怪夢中驚醒的男孩,醒來后意識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有蟲子爬到他嘴里了。值得慶幸的是、從吐出來的殘渣看,他好像只是誤食了幾隻小螞蟻而已。這感覺固然不好,但還沒有糟糕到“令人惡心的想吐”的程度。

特蘭天站起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他很快就意識到,比吃了蟲子更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毒果害他睡得太久了。站在院子里向西望去,太陽在天邊只露出了窄窄的“一小條”,而且馬上就要看不到了。見狀,男孩不由得又爆了一句粗口。

真是該死……自己這一天到底都在瞎忙活什麼啊?!不但沒能求助,還要在院子里過夜了嗎?
小耳墜四下張望了一會兒,感覺整個莊園依舊和上午一樣、安靜得如同無人居住過一般。看來老男人和中分頭還沒有回來……為了進一步確認,特蘭天又來到了車庫。透過之前砸開的小洞,他借著僅存的陽光向裡面望去。在發現裡面的泊車沒有增加后,他略微松了口氣。

誠然,小鬼頭不用擔心黑老大回家后、自己和兄弟又會怎麼被整了,但是沒了他和他的“工具”……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如果再次出現,自己獨自面對它時該怎麼辦呢?

車庫打不開,房子也進不去,院子里能拿來做武器的只有樹枝和石塊……男孩越想越覺得心裡沒底。他想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無論那老男人今晚會不會回來,自己都必須為自己找樣趁手的武器才行。抱著這樣的想法,他來到了那個、唯一沒有被他“探索”過的地方。

三米多高的鐵柵欄,雖然上方有帶刺的鐵絲纏繞,但對特蘭天說這就和吃螞蟻一樣:雖然有點不舒服,但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總之借著扯爛的半條床單、外加木條和石塊的幫助,他趕在完全天黑之前翻到了柵欄裡面。就像他之前觀察的那樣,這是一個大約四、五畝的園中園,除了仿古堡壘,還有樹林和假山等的人造景觀……說起來,這小子還真是好運,之前傷到特蘭克斯的那種“反狩獵”陷阱,他走了十幾米、卻一個都沒有碰到。

男孩順利來到古堡近前,在長者長長蒿草的石坡上,他意外發現了幾堆“肥料”,而且是變得很硬、幾乎沒什麼味道了的那種。儘管如此,特蘭天在意識到這是風乾的粑粑后,還是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他開始猜測,過去在這裡隨意大小便的人是不是太多了,這裡臭得不得了、所以才被圈起來變成“封鎖區”的。他繼續往斜坡上走,很快來到了“城堡”的入口。

門洞的位置,在過去應該有門,但不知怎的現在只剩鐵軸留在了石磚上,想來門板應該是被拆走了。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男孩憑藉暗淡的日光,看見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金屬零件。在他想來,要是進到城堡裡面,也許可以找到鏈條或者鐵管一類的東西吧。那要是能拿在手裡,可比舉著石塊強多了。

就這樣,臭小子全然不顧“眼下自己還沒有武器”這個事實,冒冒失失的進到了那個黑門洞裡面。光線實在是太暗了,如果他能認真觀察的話,也許可以認出來:散落在地上的金屬零件,有螺栓、有鐵片、還有變形的O型鎖零部件……這裡不僅有過門,還有過鐵鎖和鐵鏈。

之前貝吉特和中分頭來找的那個東西,曾經被鎖在古堡里。而如今,他在柵欄圈著的範圍內,據說可以自由行動了。

tbc

发表于 2016-7-13 19:49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不错只是繁体看着有些吃力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16-7-14 13:29 | 显示全部楼层
bjzjdw 发表于 2016-7-13 19:49
写的不错只是繁体看着有些吃力呵呵

啊啊啊!!!感受到了讀者老爺的真愛!繁體果然沒白用!!!

 楼主| 发表于 2016-7-14 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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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獸欄

在男孩剛剛走進這棟建築的時候,讓他覺得不適的只有難聞的惡臭和昏暗的光線。莊園的主人曾經對他說“那裡什麼也沒有”,此時想來應該是為了遮醜,老男人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家後院里居然有一個這麼臟的地方、才那樣對雙胞胎說的。

這個地方過去到底是做什麼的呢?男孩第一個想到的是馬廄,因為在孤兒院的時候,麗莎阿姨曾經帶著幾個小朋友去農場“做工”。當農場主帶他們參觀牛棚和馬廄時,撲面而來的那股味道讓小朋友們印象十分深刻,但是……養馬還需要鐵籠子和帶刺的鐵絲網嗎?
在發現一個一米多高的鐵籠后,特蘭天又開始猜想,這裡可能還曾經被用作狗舍飼養大型犬什麼的。果然,他的腳在敞開的鐵籠邊碰到了一個東西,仔細一看、是一個扣在地上的塑料碗。看來這裡果然飼養過什麼動物……手欠的小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伸手去觸碰那個髒兮兮的鐵籠子。他敢發誓,自己根本沒怎麼用力,他只是隨便推了一下鐵籠的門,那扇柵欄就“垮嚓”一下、自己脫落了。

咣咣……咣……兩個螺栓不是同時一起掉的,這讓鏽跡斑斑的鐵欄在倒下后還發出了長長的回音。特蘭天見狀趕緊捂著嘴往遠處退,柵欄倒下時不光攘起了塵土,還有好多嗆人的細毛……。惱人的顆粒物,隨著捲起的空氣見縫插針似的鑽進了男孩的氣嗓里,害得人好一陣咳嗽。
就在特蘭天難受得又想罵街時,忽然從暗處傳來了一些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在他的頭上……這古堡居然有兩層?!

確實,如果不是二層的地板擋住了從上方透進來的自然光,在這個時間、一層也不會這樣的昏暗。男孩向著相對較亮的地方走,很快就找到了通往二層的樓梯。靠著墻,有一副用鋼架焊接的、又簡陋又難聞的金屬樓梯……是的,難聞的樓梯,上面可能是淋過好多污水,那味道還不如風乾的粑粑,但剛才的聲音絕對是從那上面傳來的。製造出那些聲響的,是老鼠?野鳥?野貓?又或者是個頭更大的……?想到這裡,男孩退了回去,他覺得在沒找到趁手武器的情況下,還是“湊合一下”,在一層抹黑找找算了……。

特蘭天這樣想原本是沒錯的,怎奈他太手欠了。剛才他製造的噪聲已經驚動了二層的“那個玩意”,就在他打算在一層仔細尋找武器的時候,那個玩意氣哼哼的朝樓下爬來了……。

咣……咣……咣……依舊是鐵器碰撞的聲音,但是這次可沒人碰鐵籠。男孩站在鐵籠旁邊,起初覺得疑惑不解、但很快的他就意識到了“不好”:這是樓梯……是那個鋼板樓梯!有什麼東西從上面下來了,而且很大、很沉重!

特蘭天接下來的行為,可以說是應激反應、也可以說是本能。貝吉特說的沒錯,他們家的人“和外面的豬崽子就是不一樣”。男孩在意識到事情不妙的時候,他沒有像普通人那樣扭頭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是立刻朝向門洞、躬身準備起跑。兄弟不在身邊,自己又沒有武器……管它下來的是什麼呢,趕緊跑,一準的沒錯。

就這樣,臭小子一溜煙的跑出了古堡。他顧不得鞋子粘上了惡心的糞便、三步並作兩部跑下斜坡,他忽然覺得那圈柵欄離得好遠,這會兒要是能一步就邁到跟前該多好……建築物里的那個玩意似乎跑的不快,直到男孩下了斜坡它都沒有追出門洞。但是它的聲音讓特蘭天覺得有些瘆,從外面聽……那叫聲居然和他夢里的怪獸叫聲有幾分相像。這時他有些慌了,他想用最短距離跑到翻進來的地方,於是沒有像進來時那樣迂迴行進……他直直的跑進了灌木叢……踩到了反狩獵機關……。

啪嚓!這小子說不幸但也幸運,因為他踩到的是一個已經被觸發過的機關,所以他只是被絆了一跤而已。但就是這一跤讓他明白,自己選錯了逃跑路線,在灌木叢中可能還有好多沒有被觸發的機關在等著他去踩……

“sh*t!!!”難道自己要掉頭回去嗎?!
特蘭天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扭頭一望,就看到了那個從門洞里追出來的黑影……這會兒他更慌了:追出來的那個東西,居然是另一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老天啊……這個莊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男孩這次看到的東西,真的不能用“外表怪異的流浪精神病人”來解釋了,那玩意簡直沒有個人樣。乍一看去,那像是一頭熊,但是他的體毛非常稀疏,脊背彎曲的弧度也不自然;它像熊一樣用四肢著地,但是在竄出門洞后、它又像人一樣站立了幾秒。就是那近乎靜止的幾秒讓男孩看清了一些細節……
這頭畜生,它的體毛之所以稀疏是因為體表有很多傷疤;成片成片的大塊傷疤,除了胸腹的小塊區域,它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而除了傷疤,更可怖的地方還多的是。這畜生的臉……那張熊臉,應該是眼睛的部位,居然是兩個黑窟窿!它用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睛在四下張望!這玩意的頭在扭動時也顯得極為不自然……那動態就好像是……三流演員扮演的僵尸。對,那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僵尸熊,但是在獵食活人時顯得一點都不笨拙。

天曉得這怪物有沒有聽覺,總之它發現了灌木叢這邊的動靜、并很快追了過來。特蘭天已經邁過了兩三個獸夾、還有幾碼就可以碰到柵欄了……但是身後的氣味越來越重了,那可怕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了……他不由得想:不,這次我真的要玩完了嗎。

或許是最後的掙扎了。男孩順手從草叢里拾起了一個獸夾,他舉著那個半月形的鐵器、轉身直面追上來的畜生,心想著就算是被吃,在死前也要打爛對方的臉……果然,那玩意已經來到他身後了。近距離看,它的樣子更嚇人。這畜生的口鼻早已經爛了,隱約可見的軟組織上還爬著幾隻小蟲,這在討厭蟲子的男孩看來非常難受;但更扎眼的是它的頸部和爪子……這畜生難道真的是僵尸嗎?怎麼他的頭和爪子都是用魚線“縫合”在身體上的?

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它明明是追著男孩出來的,可是追到近前、它卻沒有發動攻擊。特蘭天舉著鐵獸夾,想當然的以為對方沒見過這麼“陌生的東西”,所以不敢貿然上前,故此同他對峙……其實,這個將近兩米高僵尸熊要想撲倒他,完全是輕而易舉。它之所以停下,是看到了男孩身後的東西。

在男孩身後,在那圈鐵柵欄的外面,曾經潛入房子的那個怪人已經換了一副造型。此刻它身著一件又像袍子又像斗篷的黑色衣服,像人一樣、直立著站在外面,貌似不安的瞅著他們這裡……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7-17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32 遁地

天已經黑了……對,這一定是因為天黑、所有東西都看不清的緣故;如果不是,那自己就是還沒醒,現在自己還在夢裡。
讓特蘭天得出如此推論的,正是站在柵欄外和僵尸熊說話的那個怪人。就在那隻巨大的熊怪逼近自己的時候,那個披著袍子的怪人突然向熊怪喊了些什麼。緊接著,那頭遍體鱗傷的畜生就發出了詭異的嗚咽聲,它晃悠著高大卻又孱弱的身體,繞過男孩、踱步來到了柵欄跟前。

那一幕真的非常詭異:一個行動方式狀似野獸的瘋子蹲在那裡,隔著柵欄、親切的撫摸著一隻僵尸熊……在輕輕拍打熊頭的同時,它繼續用特蘭天聽不懂的語言和熊怪說著什麼,認真“聆聽”的熊怪還時不時的轉身看男孩兩眼……這個……這個到底算是什麼情況?!
男孩本來想借這個空檔逃跑,但是他又擔心跑起來會激發熊的捕食本能,所以他在緊握住鐵夾的同時、慢吞吞的、讓自己一點點往遠處蹭。期間,他注意到了更多奇怪的地方,比如瘋子露在袍子外的手臂,還有熊怪的嘴……瘋子的雙手腕部,都有類似刀傷的傷痕,它似乎不止一次的試圖割腕……而熊怪的嘴里好像沒有舌頭,它的下顎也完全不會動……這麼看來……

自己現在面對的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和一頭不會咬人的熊?
這麼一想,特蘭天忽然覺得還是暫呆在柵欄裡面更安全。天曉得瘋子會不在袍子里藏著匕首或者刀片什麼的……被熊一掌拍死和被刀子捅爛相比,男孩更願意選擇前者。就這樣,他沒有立刻跑向爬進來的地方,而是在長達半分鐘的時間里、一直在假裝“旁聽”。終於,他感覺自己“蹭”得足夠遠了,應該可以大步的跑了……但就在這時,他看到瘋子忽然撩開了它額前的頭髮。

和悟天克斯那次慌亂的“看見”不同,特蘭天這次可是真正的、清楚的看到了那個精神病的臉。那怪人是個獨眼龍,應該是左眼的地方好像嵌著一個類似玻璃珠的玩意……至於它的長相……男孩第一反應就是:怎麼這麼眼熟。很快的,當他們互相對視時他意識到了:這瘋子居然長得像他們那個新爸爸。

變成人形的怪物……那半人半獸的生物……它又變化了,它變化成我害怕的樣子,然後來迷惑我!
特蘭天開始覺得自己思維不正常了。頭和喉嚨都有點痛,所以自己應該不是在做夢,可如果不是夢,那自己為什麼會碰到這麼多“不正常”的東西呢?他右手依舊緊握著鐵夾,而左手則扶住了額頭。他想問對方“你到底是誰”,但轉念一想,自己和一個瘋子多說無益,索性繼續向后退去。

男孩在後退時注意到,熊怪也順著瘋子的目光望向了自己。他趕緊舉高了手裡的鐵器、并大聲恫嚇。他叫它們不許過來、不然就給它們好看。怎料,他的這番恐嚇卻換來了另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語。
瘋子看著男孩,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問了他兩句:你也不記得我了嗎?就像你的兄弟一樣?

那口音很怪,但特蘭天還是聽懂了……這瘋子在說什麼?我該認識它嗎?還有……我兄弟……它已經去找過我兄弟了?!
一想到那瘋子曾經想把悟天克斯拖走,男孩就莫名的覺得生氣。這會兒聽它這麼一問,他立刻緊張了起來,他依舊以為對方這是在下圈套,故此生氣的大喊起來。

“你這怪物!你把我兄弟怎麼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碰他信不信我會把你……!”
男孩裝得倒是夠兇,可是他還沒把話說完,瘋子就已經低下頭、似乎捂著臉哭了。

熊怪一見同伴哭了,立刻變回了兇猛的野獸。它低吼著向男孩衝過來,但很快還是被瘋子喊住了。不知為什麼,這畜生特別聽瘋子的話,在瘋子嘰里咕嚕的又和它說了什麼之後,它就晃悠著可怖的軀體、呼哧呼哧的爬回了門洞里。直到此時,男孩才勉勉強強的相信瘋子是沒有敵意的,起碼目前是這樣。
怎麼說的呢……也行是因為面相吧。面對那張像死人般慘白的臉,小夥子真是想信任也信任不起來。沖它那模樣……搞不好是“自家人”,但考慮到這家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還是多抱一些懷疑吧。

所以,當瘋子問他想不想跟自己一起出去時,男孩沒有立刻答應。臭小子的反應讓瘋子甚是傷心,在意識到男孩的敵意不是裝出來的后,對方也不再和他多講了。
枯薧的手臂再次伸進了鐵柵欄,但是這次它做出了一個明顯的手勢:瘋子給男孩指了一個方向,并告訴他“往哪裡去,你自己決定”。

拜託,我現在和一頭僵尸熊困在一大圈柵欄里,我能到哪裡去啊?!特蘭天這麼想著,同時朝瘋子指的地方望去。果然,那個方向除了假山石和一小片人工林以外什麼也沒有。他再次轉回頭時,瘋子已經不見了……好吧,這在他看來其實沒什麼可驚訝的,因為他遇到的是一個怪物、或者鬼……。但是話又說回來,妖怪什麼的……多少應該有點法力吧?沒準它剛才那一指、可能給我變出了一個隨意門什麼的……

乘著月光,男孩來到了假山石附近。那裡有一個不高的土丘,上面栽種著一些樹木。常年無人打理,加上水土流失,一些樹木的樹根幾乎完全暴露在了土壤外。對於樹來說這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但是那些根鬚的形態卻男孩發現了——在這些樹木下方可不光只有土而已。那些根鬚……好在是包裹著石頭生長的。

很快,特蘭天在土丘下方的一塊山石後面發現了端倪:在山石和土丘形成的縫隙里,隱約可以看到混凝土鑄成的墻壁。這個土丘的本體,竟然是一個地堡的入口!
男孩用手丈量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和腰,然後“放心的”鑽到了縫隙里。果然,就像瘋子所示、這裡有一個不大的入口。這在過去可能就是地堡的通風口,但此時它卻是作為瘋子、還有特蘭天這樣的“偷渡者”的秘密出入口而存在。而這個小洞口通向哪裡,似乎只有瘋子一個人知道。

好吧,管他下面有什麼呢……特蘭天也顧不得什麼蟲子不蟲子的了。他像潛水般、憋足了一口氣,然後一頭扎進了黑暗的地穴里。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7-17 17:34 | 显示全部楼层
33 折返

平心而論,地道里的空氣難聞歸難聞,但還沒有達到“聞上一聞就能嗆死人”的地步。而特蘭天那一口氣又沒法憋很久,所以他很快就耐著性子、在充滿難聞氣味的地穴中摸索起來。
一碼……兩碼……三碼……在漆黑的環境下,這充斥著淤泥和各種小爬蟲的通道是如此難行,男孩幾乎每走上幾步、腳下就會滑一下。他想摸著墻壁走,在繞了七七八八的彎后,他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往回爬。但是,他的手指剛剛碰到磚石,突然出現的異癢就讓他縮回了手。

該死!這些無處不在的蟲子!如果有光、如果能讓老子看見,非把你們一個個的都碾爛不可!
生氣歸生氣,特蘭天在抱怨的同時也注意到,腳下的爛泥似乎越來越淺了。按照他剛才買過來的路線判斷,他覺得往左前方去、地上的積水和泥漿應該會更少一些。果然,在半蹲著挪過去后、他來到了地道中比較低矮的一個區域。雖然被顆了一下頭,但他覺得划算,因為他的雙腳終於都踏上乾燥的地面了。比這個更讓他高興的是,他在摸索中還發現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把手電,光摸就知道非常“老”。這把錫皮手電筒不知是何時被人丟棄在這裡的,而被丟棄的原因也顯而易見。男孩抹黑碰到電筒后,起初非常高興,他終於有照明工具了。但是在摸開關的時候,他的手指卻被什麼東西劃到了、險些割出一個大口子來……原來,這把手電的玻璃擋片碎了,殘留在前端的玻璃碴很容易傷到使用者的手;開關位置的零件也掉了,無論開還是關、都要用很細的東西探進凹槽里去按動撥片才行……。正常情況下,沒人愛用這種近乎報廢的玩意的。但此時的特蘭天沒的選。
在確認裡面有電池后,男孩用指甲試了好幾次,終於,在小拇指的指甲快被頂劈了時候,凹槽里的撥片被按動了。

“哎呀我的天啊……”終於有亮光了。
所以說無知者無畏,剛鑽進地穴時,男孩只知道這裡有蟲子,但直到手電被打開后他才意識到:他XX的!居然有這麼多蟲子!
長條的、粗短的、圓鼓鼓的、又細又癟的、有好多腳的、還有長著怪異觸鬚的……在男孩看來,這裡簡直可以視作爬蟲帝國。而在蟲子爬過的地方,間隙的還有一些像是生活垃圾的東西,但是男孩只認出了一個可口可樂的汽水瓶蓋。那個瓶蓋少說也有四十年的歷史了,但男孩此行不是來考古的,他就著電筒的光、簡單的環視了一遭,然後又開始糾結怎麼出去。

瘋子說過,往哪裡去全憑他自己決定,可這裡有兩個分岔、分別通往四個不同的方向,特蘭天完全猜不到它們都聯通著哪裡。男孩在摸黑過來的時候,因為沒有順著墻根走、已經漏掉了一個分岔,此時,他面對眼前看得到的兩個出口犯起難來。

其中一個,從坡度判斷應該是“往下走”,往地下走的越深說明終點的位置越遠,幸運的話,走那條路也許可以逃到鎮外。但是在那條路的“路口”、赫然倒著一隻死老鼠,天知道它已經死多久了,包括蜣螂在內的好多蟲子都聚集在那裡“吃自助”……至於另一條路……
被鼠尸惡心到的男孩將手電轉過去,另一條路的狀況在他看來明顯“舒服多了”。那邊的地面幾乎沒有什麼爛泥,墻上的爬蟲也少很多,但里三層外三層的蜘蛛網說明,那裡沒有人走過,起碼那個瘋子沒有從那裡走過……搞不好……那條路的盡頭是死胡同?

特蘭天看著眼前的兩條路,覺得哪一個都不太想選,可是他手裡的電筒開始閃了,這是電池沒電的征兆。一想到自己有要在黑暗中與大群大群的蟲子為伍,男孩立刻感覺周身惡寒。路遠的那個選項,立刻被他摒棄了。

就這樣,男孩爬進了那條蛛網密佈的通道,然後“不出意外”的……在一個“特別近”的地方,他找到了出口。

大概又行進了十幾碼,特蘭天在那條通道盡頭發現了一架鐵梯,撥開蛛網的同時他感覺到了一絲涼風,這顯示梯子上方是和外界相連的。他將手電掖在褲腰上,然後興奮的往上爬。很快,他的頭又被撞了一下、他已經爬到盡頭了。

起初,男孩以為那扇鋼板門是從外面被鎖住的,因為他怎麼推都推不動。再從新摸了一遭后,冷靜下來的男孩才慢慢發現了玄機:原來鋼板不是開合式的結構。他扣住鋼板的邊沿,又分別向四周用力……果然,在澀住的滑槽發出了吱吱呀呀的響聲后,鋼板被撥動了。原來,開門的人必須先向往外用力,當滑槽里側壓力減小后再就勢撥動,這樣門板才會滑向兩側,不然別想用蠻力把門打開……好吧,現在不是佩服先人智慧的時候,總之男孩發現敲門了。

在費力的撥了幾次后,不知為何、鋼板死也不動了。特蘭天心想,幸虧小爺年級小、身材又好,不然就鉆不出去了。他在爬上去前,先用手電照了照,感覺上方像是一個庫房。
同樣黑漆漆的……但至少……味道好聞一點,而且這會兒沒有人,直接出去應該很安全。就這樣,男孩鑽出了地穴,并趕在手電徹底沒電之前,在“庫房里”摸到了一個老式的玻璃氣燈。

扔掉手電、點亮汽燈,特蘭天意識到了是什麼卡住了鋼板門。在這個堆滿格式雜物的房間里,靠著地穴出口的地方扔著一些金屬畫框。那些鑄著美麗紋路的金屬框架、原本是被繩子綁在一起的,但天長日久、老鼠咬斷了繩子,一個框架就傾斜著支在了鋼板門上。門板上的把手不高,但正好在滑動到一半時被金屬框卡死了……由於擔心瘋子也會順著這條地道找來,特蘭天索性用金屬框頂住了門,這樣就沒東西能順著這條路追上來了。但是在搬動框架時,他發現這上面除了花紋、還有一些文字……

假如那上面刻得是賽亞語、男孩看不懂,那也倒罷了。怎奈男孩“隨便掃了一眼”,就識別出了該詞組的發音和大意……

貝基……德……科夫……二世……及其夫人?
是的,這畫框曾經是裝裱在貝基德科夫家的人的畫像上的……這個房間,是貝基德科夫家的儲藏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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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表示她快受夠這熊孩子了,於是特蘭哥很快就要和黑老大回來了

 楼主| 发表于 2016-7-23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34 眷族

暴擊。男孩第一次切身領教了什麼叫心理暴擊。自己兜了那麼大一圈,結果卻是……再次回到了那棟大房子里。
儘管在剛來的第一天,貝吉特沒有帶兩個男孩“參觀”過這裡,但是特蘭天和悟天克斯自己去看過酒窖。位於地下一層的那個酒窖里,有好幾排放著葡萄酒的大架子,就在他們還沒有看到最後一列時,老男人就叫他們上去吃晚飯了。現在想來,這個儲藏室如果不是通著酒窖,那就是通著後院里的車庫,而車庫門和房子的前後門一樣都被鎖死了……不管怎麼想,自己都是被困住了。

特蘭天焦急的從成堆的雜物中穿過、很快來到了附著著厚厚灰土的儲藏室門前。他也不知自己此時那來的的力氣,在他那拼命一撞后,老舊的木門真的被一下撞開了。很快,殘酷的現實就印證了男孩的推測:他從地上爬起來后,摸到了高大的酒架。自己果然回到了那棟房子里……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男孩這次真是盡了十二分的努力、不停在心裡安慰自己。自己這一大圈,也不能說是白兜了……起碼我發現了一個隱秘的儲藏室,在那裡我或許可以找到武器。有了趁手的武器,當那個老男人再想整我和我兄弟時,我們就可以反擊了!

特蘭天又開始佩服自己了,因為在遭受挫敗后,他沒有像外面那些小屁孩一樣亂發脾氣、他沒有亂砸東西、更沒有亂喊亂叫。要知道,他已經在房子外面晃悠很久了,而老男人有可能、已經帶著中分頭回來了。他必須冷靜、趕快找工具,實在跑不了就和那老傢伙拼了。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深吸了幾口氣后又回到了儲藏室里。

其實黑老大家的儲藏室和普通中產階級家庭的閣樓類似,裡面的雜物無非是些“過時”的居家用品。缺腿的椅子,掉漆的書櫃,還有生鏽的童車……這個家族看上去也是有過“正常生活”的。但很快,男孩在找武器的時候,“順便”發現了很多不正常的事物。

首先是一個木箱,因為它的蓋子虛掩著,手欠的臭小子就順勢給它掀開了。最為“回報”,從裡面爬出的小老鼠讓他當即被小小的嚇了一跳。抱過笨重的汽燈,男孩又確認了一下“裡面沒有老鼠了”,這才放心的在裡面翻起來。很快,在一大團被老鼠咬破的舊衣物中,男孩摸到了一幅刀鞘。他喜出望外的舉起那把酷酷的馬刀、借著燈光、抽刀出竅……
老天耍人真是沒夠。特蘭天發現的原來是一把斷刀,而且剩下的那一段已經鏽得不得了,估計連老鼠都砍不死。生氣的扔掉馬刀后,男孩又在木箱里翻起來,很快又摸到了一個像是武器的東西。這次他慢慢的把東西拿到燈光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后又趕緊扔掉了。順便,他看了看木箱上歪歪扭扭的寫著的那些字,最後又用力的把箱子蓋給蓋了回去。

當初用漆料在木箱上寫字的人可能是一個孩子,那些鬼畫符似的字母組成的詞句,是以一個晚輩的身份寫的。雖然字寫得很醜,但特蘭天還是都看懂了。
這個木箱里裝的、是“我的臭爺爺”……而他剛才摸出來的東西,是“爺爺”的大腿骨。

臭小子錘了幾下自己的胸口、算是壓驚,然後他轉去翻另一個紙箱。

起初,在扯掉膠帶時男孩還有點猶豫,但是在徹底打開紙箱后,他的心踏實了:這紙箱里裝的基本都是用舊了的文化用品。轉筆刀和作業本在男孩看來都是“沒有價值”的,然後他將箱子推到、想看看書本下面還有什麼。

非常可惜,除了圓規和鉄製鉛筆盒,能造成實質性傷害的東西,在這個紙箱里基本沒有。特蘭天有些不甘心,他覺得自己可能漏掉了什麼,比如說鋼尺?或者美工課程可能會用到的一些“利器”?會不會是在箱子被推到時、讓書本蓋住了呢?
臭小子在一堆課本和練習簿里又翻騰起來,最後他沒有發現“武器”,卻見識了什麼叫“天才”……或者說,一個非常努力的天才。

幾乎所有的試卷和練習簿……從二年級到九年級,這個學生的功課不是“A”就是“A-”。要不是處境不佳,特蘭天真想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學生。他還不大相信,那個老男人家居然還出過這樣的優等生,說不定……這個孩子其實不是他們家的人。看吧,作業本上的名字是“郭如鶴”,這孩子根本就不姓貝基德科夫……可是等等……中分頭不是也不姓這個姓嗎?他的駕照上寫的好像是“特蘭克斯·布里夫”……

真是的,自己怎麼又走神了。特蘭天在翻了幾眼書本后,又抱起笨重的汽燈去別的地方翻了。此後,他找到了幾個被做成壁掛的野生動物頭顱、幾套被老鼠啃壞並且發霉腐爛的奢華服飾,還有一些瓶瓶罐罐、裡面裝的可能是什麼動物的腸子或肚子之類的……除了這些清奇的玩意,像留聲機、搖搖馬、書櫃、衣櫃、衣帽架……在男孩看來,都不像是能當兵器的東西……反正他覺得不甘心,特別不甘心。

自己這圈子真的是白兜了?老子花費了這麼多時間,就不能讓老子碰到什麼有用點玩意兒嗎!
特蘭天耐著性子,打開了最後一個沒有被他翻過的東西——那個嵌在衣櫃里的木匣。如果衣櫃的主人曾經是位男士,木匣里可能會放著一些“純爺們”用品。

特別可惜,衣櫃的前任主人是個孩子,而且和“全A”練習簿的主人是同一人。木匣里,除了一個空槍套,就只有幾張年代久遠的蠟筆畫。可能因為蠟筆顏料不好吃,所以那幾張紙逃過了被老鼠咬爛的命運。在畫作背面,男孩發現了幾個清楚的日期,由此可以推算,這幾張畫是“郭如鶴小朋友”分別在三十五年前、三十三年前和三十年前分期創作的。畫中的“媽媽”是誰,特蘭天完全不得而知,但是他可以肯定,裡面那個黑頭髮的“爸爸”是如今折磨他們的老男人,而有著淺色頭髮的“弟弟”是弄傷他們的中分頭。

看來那個叫做郭如鶴的“我”、真的是這家的小孩,可他現在怎麼不見了呢?

tbc

 楼主| 发表于 2016-7-23 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35 第三晚

“弟弟,爸爸,還有我。我們在露營。”這是郭如鶴小朋友對於自己家庭生活的最後描述,因為從“1985年10月”以後,就再沒有任何畫作了。
在“最後的”那副畫上,有樹林、有帳篷,在帳篷旁邊還有三個抽象的露營者,但無論是黑髮的“小人”、“小小人”,還是淺色頭髮的“小小小人”,他們都是笑著的……那張畫的畫面氛圍是那麼溫馨,特蘭天摸著畫紙的時候,他甚至可以腦補出那個“小小小人”歡快的朝樹林跑過去的情景。

多麼快樂的一家,可如今怎麼是這個德行。特蘭天無法想象畫中的父子三人在過去的二十年多里發生了什麼,他更不愿去想象那個叫郭如鶴的孩子後來怎麼了。他真想給自己的腦子按個剎車,倘若可以,在他的腦筋轉“歪”時,他就能及時的讓腦子停轉了。不管怎麼樣,他的腦筋已經轉歪了,有那麼一瞬間,他開始認為玻璃罐里的動物內臟、是從人類軀體里弄出來的……其中的某一個,沒準就是“消失的”郭如鶴小朋友……

男孩放下畫作、抱起汽燈向外面走去:他心裡的不安更加強烈了。這個儲藏室實在是沒什麼可找的,男孩有些後悔,他浪費了太多時間,自己應該直接上樓……還是那句話,大不了拼了!
特蘭天果然沒有記錯,穿過外面的酒窖,那個陡峭的樓梯直通一樓的廚房。在樓梯上行進時,臭小子還在不忘在心裡制定幾個“作戰計劃”。

假如老男人沒回來,那一切都好說,打完求救電話后他踏踏實實的找兄弟去;老男人要是比救援人員早到也不要緊,廚房有的是刀……假如他已經回來了……那我就這麼出去的話……想到這裡,特蘭天在樓梯盡頭停住了。他放下了燃料幾近耗盡的汽燈,然後將耳朵貼到了酒窖門板上、仔細的聆聽了一會兒。
幸虧他沒有直接出去,在聽了一會而后,他確認了兩件事:有人在這棟房子里走動,而且不止一個;還有,其中一個人脾氣不好,因為在這隨機的、短短的半分鐘里,已經出現了兩次像是摔門的聲音。

可惡!自己果然在下面呆得太久了,老男人已經帶著中分頭回來了。他們這會兒應該已經發現小耳墜不見了,所以黑老大發了脾氣,這會兒可能在二樓或者三樓摔東西。至於中分頭……從腳步聲判斷,他應該在一層徘徊,然後他出去了……不,他僅僅是去開門。
依舊是腳步聲,但這次進來的人好像有好幾個?房子外面還有汽車引擎的聲音?!

特蘭天聽到這裡,心頭猛的一緊。老男人該不會叫了大隊人馬來搜查這片區域吧?!那自己就算躲回儲藏室、也會被很快找到的啊!
還好還好,后進來的那幾個人只是在房子里逗留了一小會兒而已。從聲音判斷,他們在與中分頭短暫交談后,就坐上汽車、離開了莊園。

那些人走后,男孩希望中分頭能像老男人一樣、到二樓或三樓去呆一會兒,這樣他就能在一樓找電話了。但是一樓的腳步聲沒有朝樓上移動,正相反、它朝著廚房這邊過來了……

oh...不不不,別下來、別到酒窖下面來!特蘭天趕快轉身往儲藏室那邊跑,但是汽燈的光亮這時已經變得非常黯淡。光線昏暗加上過於心急,男孩在下樓梯下到一半時一腳沒踩穩、瞬間就“嘰里咕嚕”的摔了下去。

“啪嚓”一聲,汽燈摔碎了。男孩在摔下去后,手和下巴都被玻璃碴劃出了一些小口子,但比起這個、他更擔心外面。外面的那兩個人說不定都聽到響動了。果然,就在他急速跑到最後一列酒架後方的同時,中分頭已經快速的打開了酒窖的門。

淺色頭髮男人熟練的打開了酒窖里所有的照明燈,很快就看到了樓梯下方那個摔碎的汽燈。他知道,這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肯定是什麼人把它從儲藏室里給拿出來的。但儲藏室的門是鎖著的啊……除非拿燈的那個“賊”,持有撬棍一類的工具?
中分頭這次又把手摸到了腰間,但是這次他摸出的不是電擊槍,而是一把實打實的“真傢伙”。

小心的來到最後一列酒架前,特蘭克斯又一次放低了自己的重心,然後持槍、快速閃了過去。然而在酒架後方,被他瞄準的只有一副正在晃動的門板。就在他潛過來的時候,特蘭天已經像小耗子般又躥回了儲藏室。

男孩躲在裝死人的木箱後面,心裡反復的罵著自己“真蠢”。但這會兒想什麼都沒用了,因為外面的人已經走進來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之前真不應該把地道入口頂死……

“自己出來,別逼我開槍!”進來的人沒有大喊,而他的說話聲也讓特蘭天知道,此刻來找的他的人并不是那個“吃小孩的妖怪”。

當髒兮兮的男孩從木箱後面緩緩站起來時,特蘭克斯的神情也變得越發的不快。用不著盤問,儲藏室被弄的這麼亂,肯定是這個臭小子的功勞。而滿身的污物還有難聞的氣味說明,臭小子肯定還去了其他地方……

“你怎麼就不能……好好的給我呆著呢……?!”中分頭說這話時,語氣近乎咬牙切齒,雖說他其實沒有牙齒……
看那樣子,這一次、他是真的很生男孩的氣,更糟的是、他一直沒有放下手裡的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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