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1号就是我到论坛一周年的日子……想来,时间过得竟然这样的快。当时到论坛潜水一天,在12号发了这辈子写的第一篇龙珠同人文《回忆时刻》,之后就在这里长驻了下来。
<P>那篇文章,现在看来也写得幼稚地很,如今大概也进步了些……那时绿月姐回贴说“可惜没有巴达克对自己儿子的感想描写~~~搂主啊,不如再写一篇这个内容的作姐妹篇吧(贪心的某月^_^)”,于是,一周年快到了,也突然想到,不如写一篇姐妹篇来做为一周年的纪念吧,于是就有了这么一篇文……
<P>本来想等到11号或者12号发的,不过那时候说不定要去军训,失踪个10天,所以就先发了吧~(汗,罗嗦了不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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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土黄色的宽大河流缓缓穿过这个地方,然而却并非是平静的,贴近了看,会发现无边的巨浪在咆哮,疯狂蚕食一切接近它的东西。周围围绕着淡黄的云朵,很厚地聚集在一起,抱着云山、云海,随着气流的改变慢慢移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遥远地望去,细长的走廊自天际与地平线开始,奔走在整个空间之中,复杂而有序地穿越云层、跨越河流,直到再次消失在天际。
从高空俯视,一队蚂蚁似的人在其中一条走廊上缓慢前进着,因为人多,所以看来很慢。他们就那样走着,走着,向着那个看不见尽头的终点行去。
走在末尾的男子叹了口气,那个押在队伍末端的老头一直向他唠叨着这几百几千或者几万年的牢骚。或许这日复一日的同样的工作,也让这个冥界的不死者感到厌烦了吧。
“就比如说,我们脚下的那条河就是三途川呀(黄泉)……”诸如此类已经讲过千百遍的话仍然在不停地讲着。
对此,一直沉默不言的男子终于开了口,“你们这样的灵魂押送者也会感到疲倦吗?”
“这是当然,所以我们会换走不同的路线。我前次就走的那边。”老头指了指一片云后面的那条遥远的走廊,自这边看来,只能看到幽蓝的灵魂稀稀落落地飘荡在走廊之上。
“那边是无辜死去的人应去的地方,就罪业的大小稍做划分,尽快地洗炼灵魂后,就可以转世了。”老头斜眼看了看男子,发现后者只是很漠然地收回目光,继续前进着。
“喂,你们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你们这些杀人者,会进地狱!”因为无聊,押送者也会有吓吓死者的心情,不过那个男子并没有搭理,仿佛这一切也与他无关。
这支长长的队伍仍然继续前进着,沉默无声。
一直闭着嘴的老头,大约因为着实无聊了,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问你啊,你虽然是这批人中最后死掉的,却最无牵挂、很轻易地到了这边,为什么?”
“……”
“就这样被他杀掉,不是会很不甘心吗?”
听着这样说着,男子前面的那个女人终于回过了头,用幽怨地目光扫了下老头,很快转过了头。她身上的战斗衣几乎还是完整的,只是心脏与相对的背部有个极大的洞,生前是被一击贯穿心脏而死的吧。
“虽然你是和他战斗到最后的塞亚人,不过也不至于就因此而感到毫无牵挂吧?你们不是战斗狂吗?”老头继续唠唠叨叨。
为什么毫无牵挂了?
男子的思绪被强行拉回那个恐怖的白日。
用染着队友鲜血的头巾死拼缠住头部,是最终决战的标志,是誓死的决心。
可是决心不是一切。死,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面对那个自称宇宙最强的人,他们这个最强的战斗民族竟然毫无办法。面对他带满嘲笑的狞笑,面对他轻轻一挥就能毁灭一切的强大力量,深感无力的人们做着最后的抵抗。
只剩自己一个人,没有支撑的空虚感却瞬间被决死之心掩盖。
但是……终于……终于还是……
本来应是不甘心的,然而那个最后的瞬间自脑海中出现的金色的战士却化解了一切挂念。那个被火焰斗气包裹着的金色的战士,他有的不是以力量压倒一切的蛮横的强,而是自另一个层面展现的必胜的强。而且这个战士,拥有和自己一样的面容。
就这样,还有什么可抱怨、可牵挂的?因此也就这样无怨地到了地狱吧。男子这样想着。
队伍终于停住了脚步。由排头的那人向前面望去,会感到一种噬人心骨的恐怖与寒意。那里是宛如一片墨蓝的海,海涛急速翻腾着。越望下看,越是深不见底的漆黑。
在队首的押送者飘到半空,大声向这队死者说着,“这里就是万无地狱。你们会在这里受一万年的洗炼。每年所经受的洗炼都是你们绝对想象不到的痛苦,并且,到了下一年,一切都会归于无,你们将重新开始,一直到万年以后才可洗清罪孽。罪孽较轻的人,会早点脱出。不过对你们这种杀人狂来说,好象不怎么可能吧,呵呵……”这个如狐狸一般瘦小的押送者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如果是弗利萨,也可以这样洗清罪孽吗?”男子自言自语道。
他前面的女子再次回过头,很奇怪地看着他。男子读得懂其中的意味。那个宇宙的皇帝,怎么可能会死,会到这样的地狱?如果是盼他老死,那么很有可能在自己洗清罪孽后也盼不来呢。
读到这里,男子也自我嘲笑了起来,毕竟那个脑中的幻影在未发生之前谁也不能确保它的真实性,自己就凭这个幻影而想到那样遥远的事情了吗……的确可笑。
“弗利萨?大概不可以,他会被永远打入地狱不得超生吧。”听到了男子问话的老头,这样答到。
那个墨蓝色的海,是卷集的云层,也是万无地狱的入口。这些曾经称霸宇宙的塞亚人战士,就被一个一个地推入了那片深邃的地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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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狱中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所遭受的痛苦是生前绝对无法体会的。纵然是自出生就开始进行战斗训练因而十分耐打的塞亚人们,也几乎无法忍受那样的痛苦。
在受到致命的攻击后,身体就会残破,也就会死亡。然而在地狱,死亡是不存在的东西。就算被贯穿心脏,也只能感受到那种无可压抑地疼痛。手脚被削掉、在地狱业火中被炙烤……就算灵体烂到成了碎块,也无法消除那种一直可以感觉到的加倍的痛楚。况且,只要过了一天,原本残破不堪的灵体会被恢复原状,再接受同样的折磨,然而更可怕的是,之前受伤的疼痛依然存在在灵体之上,在那个基础上,继续着同样的疼痛。
这就是反反复复受到同样洗炼的万无地狱的可怕。
在这样的地狱之中,一些幼小的塞亚人,不是因为洗炼完毕超了生,就是受不了那种可怕的折磨导致精神崩溃。
在冥界,人类的肉体不复存在,灵魂是依靠精神力支撑着的,自己的外形全是生前的记忆维持的结果。一旦精神崩溃,以此为支持灵魂也将完全破坏,完全地从这个世上消失……
剩下的人努力地坚持着。男子也是同样。若说心中还有什么挂念,就是能看见那个金色的身影。如果灵魂消失,那么连转世再见的机会也不再存在。虽然他也不想承认,但似乎为了那个低到小数点之后的几率,在苦苦忍受着。
在每年完结后拥有那一小点休息时间时,男子总会遥望头顶那如浮在半空的大海一般的墨蓝云朵。努力地看着,仿佛希望能从中看到什么。
“再次转生,你想要转为什么样的人呢?”偶尔的闲聊时,男子这样问到。
那个到达地狱时排在男子前面的女人这样答到,“塞亚人。我从未后悔成为塞亚人,来生也同样希望。”
“可是塞亚人已经……”
“不,贝吉塔王子还没有死,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转生为他的后代。”
“持续杀戮吗?”
女人停住了,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队长在最后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竟与生前有了极大的不同。
男子也停住了,望向墨蓝的云海。贝吉塔王子没有死,我的儿子,也没有死吧……
“卡卡罗特……”一丝低语从他的嘴里吐出。他听到那个远去的女人这样说到,“你变软弱了,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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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地狱的人们来说,毫无意义。原本痛苦就会使人觉得时间变长,然而不停重复着相同的事却又让人迷惘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然而不变的,是在空暇之时抬头仰望那片云海。
“队长,战士会为什么而哭泣?”女人问到。这是个合格的战士,在记忆之中,男子从未见她落过泪。
“尊严被破坏,自尊心受到打击,或者战斗失败什么的吧。”男子说到。标准的塞亚人的答案,丝毫没有诸如“亲人离去”“和爱人分手”之类充满温情的答案。然而,就在说到此刻,他猛然感到全身一震,仿佛全身都被炸成了碎片,紧接着,是身体深处某一个叫做“心”的地方传来剧烈的疼痛,继而又像被掏干似的空落了起来;一些透明的液体自有着疤痕的坚毅脸庞缓缓落下。
“这就是眼泪吗……”女人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虽然男子不知道,在那个遥远的星球上,他的儿子为了拯救值得他守护的东西,微笑着告别了人世,身体也灰飞烟灭,就连神龙也无法使他再次复活。
“还有……大概是为了牵挂着的那些东西吧……”男子低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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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是飞快地流逝着。到了天堂已经三年,悟空也十分习惯这里生活,只要能够修炼便没什么可沮丧的。不过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界王时不时会很唠叨又爱说不好笑的冷笑话。
“悟空,我要去阎王那里办事,陪我一块去吧?”
“呃……界王大人总是这样强人所难呢……”
“吓!你毁了我的星球要了我的命,还时常用我能与任何地点沟通的功能,现在陪我去下阎王殿,也很过分的吗?”
“好吧好吧……但是,要叫阎王请我吃好吃的。”悟空很不情愿地卸下铅块,落到地面上。“说起来也很奇怪,你要去哪里不都是自己去的吗,干吗今天要叫上我?”
“因为打听到一件事,嘻嘻……”偷笑着的界王真奸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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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悟空的疯狂进食中,界王总算是做完了事,很快地拖着八分饱的悟空向归途奔去。
“可恶!我的鸡腿啊!”
“都是鸡的灵魂做的,有什么好吃啊!”
“到底干吗呀!”
“到地狱去。”
“哦?有厉害的人在吗?”悟空饶有兴趣地问到。
“这个……目前是没有比你强的了……”
“那不去了。”
“我希望你去看看,今日是一年完结的时候,或许能看到某些特别的人。”难得一次,界王竟然如此认真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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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万无地狱那片墨蓝的云海前,界王很少见地没有吭声。因为是一年完结的时刻,因而能透过那片云海看到下面的情景。
那是群穿着塞亚人战斗服的人,在不停地接受着所谓的赎罪的洗炼。而其中一人,与悟空的相貌相似到令人震惊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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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也在抬头看着,虽然除了一片翻腾的墨蓝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知道,有个人在看着他。
“卡卡罗特……”在今日的某个时刻,那个自他死后就很少出现在脑海中的金色战士的画面突然出现在他脑中,那么真实,好象近的可以触摸。某种奇特的共鸣在瞬间荡漾开去。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做,僵直地立在那里。
虽然很清楚地知道云海之上就是儿子的存在,但是那又意味着什么呢?那种复杂的感情是身为一个灵魂和曾为一个战士的他无法无细细品味的。
你也死了吗?是为了谁,为了你的尊严,还是你的星球?为了自己,还是别人?卡卡罗特……之前听地狱守护者说过弗利萨已经被一个叫孙悟空的人所杀,那人就是你了吗?那么,还有谁能伤得了你,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了?
男子不断地这样思考着,看着地狱的业火又开始燃烧,自小小的一角蔓延至整个万无地狱,没有一个灵魂可以躲过那份洗炼。
因无法忍受痛苦而发出的惨叫渐渐增加,在宽阔的空间中交织成可怖的恸哭之曲。这首悲哀的曲子穿越地狱而到达云的彼端,一直传到悟空的耳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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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阎王说过,他是对抗弗利萨到最后的塞亚人,是个勇士。”界王喃喃说到,而悟空好似浑然不觉,径直飞到了云海之中,仿佛要随时潜下去。
“悟、悟空!”
“放心吧,我不会下去的。”悟空转脸,仍旧是那样阳光的笑容,让界王松了口气。
悟空紧锁着眉头。从来也未曾面对这样复杂的感情。
对父亲与家人并没有任何印象,见过面的,除了拉迪兹,就是这位父亲的吧。从小被送来了地球,抚养自己的是爷爷。虽然经历了许多事,但一直是以地球人自居,从来也不觉得生活在地球有什么不好。突然地见到了很久远的人,除了那种血缘的奇特共鸣,带给自己最深的,其实是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消灭了贝吉塔星的弗利萨也死了,过去的东西已经全部过去了,虽然有着能打倒弗利萨无数次的能力,但是却也无法改变过去。
所以,无法见面,不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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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见面的。对那个卡卡罗特来说,自己也已算做一种过去,与弗利萨一样,是不会再次出现的人了。虽然同样是在阴间,却宛如两个世界的人,仿佛彼此相隔了几千年。
男子突然笑了,就是这样,知道你的存在,已经是很好了。
没有,好好地看过你呢……
男子收回了目光。已经牵挂的东西仿佛又少了一件,今后,大概也不会再去看那片墨蓝的云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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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吗?”看着突然向天堂飞去的悟空,界王有些吃惊。
“恩。”
“啊?那个……”
“没关系,已经足够了,界王大人。我会永远记住,我有一个叫巴达克的父亲,他是个真正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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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写完后自己看了遍…………觉得还是很像特兰克斯和贝吉塔…………没看过剧场版,觉得巴达克的性格实在不好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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