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开始填坑了,挖哈哈哈哈~~
并前五章拼为第1章,地址http://bbs.dragonballcn.com/viewthread.php?tid=12026
纪泠泠:仙鹤草
燕飞:MiRai
庸医徐云翔:照例是YY.
(1)自得斋主
这是个紧凑的精巧庭院:翘脊飞檐、磨砖对缝、雕花门楼、花木盈院。
王大爷适才望清,女子的脸色和眼神,平静似一潭水——平静里影着湖光山色;一袭麻布长袍愈发衬得身骨单薄。
女子轻轻道:“您先回去吧”便扶起少年走入院内。
少年醒来时天色已晚,但觉全身上下隐隐酸痛,却是神清气爽。那少年伸手抓抓头发,发觉衣衫破烂,身上泥血污垢肮脏不已,忽见枕边有一纸条,上边一体娟秀字迹写得“内房有水”四字。
少年一笑,翻身跳下床来。
内房甚为简陋,只天窗渗出些许光来。浴桶内的水倒是滚热的,散着淡淡的草药味。
少年洗去一身污垢,更觉筋骨舒展,伤处尽数愈合了。
神医。少年暗忖,拿起浴桶旁一套棉衣穿上,正合身段:不禁愈发感激。少年抻抻棉衣衣摆,突地惊呼一声,一个箭步抢上前拎起那件旧单衣,那短衫已变做几层布片,哪有他寻的物什?
“在这。”声音似是被托盘托着,轻轻稳稳地送入少年耳中。少年寻声推开门,见庭中女子坐在石椅中,捏着茶盏慢慢饮着。
少年一愣,便嗵地跪下,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神医救命之恩,弟子燕飞末齿难忘!”
女子平静的面庞更加平静:“我不是神医。蝇头之地,无名小卒而已。此间主人,自得斋主,纪泠泠。”说罢缓步将手中布料递予燕飞,赫然是天津许家定海镖局“定”字镖旗。
燕飞愣着接过,修长的手指缓缓握成拳,复又松开些许,再握紧。
纪泠泠抬起头来,轻轻转着左手上一枚极小的戒指:“人在江湖,难免有些闪失的。能否因患得福,看运气,是命。有些人命好,有些人就难说了。命不好的总是卿羡好的;谁知命好的人,倒有些很不知孰恩孰怨,孰是孰非的。“
她言语始终极轻极缓,说话时眼睛毫无喜怒,这番话讲完,已过了半柱香时辰。
燕飞眼神流转,突然道:“这镖旗……”
纪泠泠给自家倒了盏茶,道:“少嚼舌头。此间与世无争,本不愿沾染武林是非。我见徐云翔(YY)不愿医你,方带你来此。去吧。”说罢长身立起。
“神医师太徐云翔?” 燕飞惊呼,现出儿童式的手无足措“我,我见过他?”
“他确是名声在外,说是回春妙手菩萨心肠?守城门的王大爷带你见过他。他说医不得。”
燕飞即便再是不谙世事,也听出纪泠泠口吻之不屑,连忙道:“晚辈糊涂,高人自当大隐于市,怎会弄得天下皆知?依晚辈看,您的医术……自当高他百倍!”他年纪太幼(上文提及,15岁),尚未学会拐着弯子奉承;一番话说的急促而紧张,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晚辈恩师身负重伤,不知……前辈可否屈尊前往……师父待晚辈恩重如山,若,若您肯救她,燕飞做牛做马肝脑涂地在不惜!”
纪泠泠盯着他半晌,道:“带我见她。”说罢自管自出了院子。
“前辈您……不带药箱?” 燕飞急急道。
“山野草木吸收天地菁华,用得巧,自可治百病,胜过大多的劳什子丹药。”
(2) 茂陵秋雨病相如
纪泠泠:仙鹤草
燕飞:未来
慕容忆:空空贝(非龙套)
冬夜黑得最快,一歇歇工夫,就缜密得鬼都撞鼻子。燕飞伤势尽愈,轻功施展开来,想是心急如焚,雪地里脚印踩得深浅不一,甚浅的有之,末踝的亦有之。纪泠泠轻身功夫更是差劲得紧,在雪里踉踉跄跄地,两只裤脚打得精湿。
“前边便是了……”山路难走,燕飞武功本不甚了了,此刻已气喘不止。“师父伤势重得紧……呼……许…许元特手下那些狗贼……”
“要到了就好。”纪泠泠冻得咬着嘴唇,牙齿格格作响。“这么黑,找得到么?”
燕飞用力搓了搓手,呼呼往手上吹了口气,道:“找是找得到的,有些记号……外人认不出,看惯了觉着很显眼。”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燕飞停下脚步,仔细辨认方位。“是这了。嗯…从这边进去。”
纪泠泠心中暗暗叫绝。四五棵参天古树后边,拨开大片干枯藤条方露出个窄小洞口,竟别有洞天。虽说不至藏有亭台楼阁,但气温高出洞外甚多,也足够两三人宽敞地或躺或卧。这样一个地方,竟是在身负重伤的亡命途中觅得。
两人走得匆忙,仅提了一盏灯笼,此刻也欲燃尽了。但这弱极的火光,也足以照透整个洞穴——没有人,连鬼都没有。
燕飞呆立在当地,呆呆地望着地上一滩血迹。
纪泠泠金鸡独立着拧着裤脚上的雪水,淡淡道:“没有打斗痕迹,墙上有字。”
“休问——梁园——旧宾客,茂——陵——秋雨……病——相——如?” 燕飞仍是呆呆地:“是师父的字迹!”
“休问梁园旧宾客,茂陵秋雨病相如,李义山的《寄令狐郎中》。用簪子类的东西刻上去的。土壁亦并不太松,想来她已遇高人。但这茂陵秋雨病相如——许是她命你自个好自为之了。”
“……若她是被镖局的狗贼劫走了,想必不会有时间和力气刻字,是么?但她为何——命我寻神医……而后……而后……师父!”燕飞越说越不解,后哽咽起来,转而竟号啕大哭。
“师……师父带我恩重如山……恩重如山您明白吗……我燕飞自幼父母双亡,本是个孤苦伶仃的乞儿……师父收留我……收留我……” 燕飞捶地大哭,哭声中鼻音越来越重,突然“哇”地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师父传我武功,待我如至亲……现在她下落不明……燕飞不知所以,又怎……又怎活得下去……”
纪泠泠见他气息转弱,大惊;忙从洞外采了些干枯草药,看似随手捻碎了,喂燕飞吞了下去。燕飞哭声渐渐减弱,抽噎着睡着了。
草药安神。 燕飞坠入睡眠中,呼吸渐渐匀了起来。
纪泠泠抱腿坐在洞穴一角,望着燕飞睡沉。她的师承因不涉江湖而不为人知,却也正因不淌江湖这滩混水,才得以十代百代地传下来,未曾中断。她年轻气盛,徒有回春之力,却不能迈出洛阳半步;这样的悲哀,你可能感受?因而,出手相救燕飞,除却是对自家医术的磨练,亦是找个机会结识武林中人。其中这一层原由,是她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
发觉自己所救之人劫了定字旗时,已感此事必将带来大麻烦。听罢燕飞所言,对他师父又不能不救——此时免了救他师父,内心十分诚实地松了口气。
灯火燃灭前一瞬,纪泠泠瞥见了燕飞的面庞,即使哭得双目红肿不堪,依旧面若冠玉英气逼人。多年之后,当燕飞已成为三清玉剑燕大侠,与慕容家次子慕容忆并肩为玉面神剑时,纪泠泠仍旧惊异于他那简简单单的干干净净的风流儒雅。此系后话。(某涓:哇!谁来告诉偶暧昧俩字咋写……)
阿石:空空贝
燕飞:未来
冯有剩:fssff
冯有剩“未过门的妻子”:wendy姐客串……(被殴打中……)
猴子小白:小天使客串
服务态度很差的店小二:小天使客串
两个丫头打扮的少女:YY、小电客串
庄迷蝶:小舞
正月十七。洛阳。雪霁天晴,白云朵朵,如花似娟。
这样的好天气,大户人家的少爷正更衣沐浴,准备相亲了。流浪少年却不能。天气、季节、朝代于他们,都没有任何意义。
阿石拉紧手中牵的猴子,迎着扑面的冷风往小酒馆走去。小酒馆是个酒楼的名字。不仅卖酒,还供茶;不仅卖酒供茶,有说书的有卖艺的有行走江湖歇个脚的——总之是个鱼龙混杂之地。
冬阳照耀,阿石刚长出一层绒毛的脸上映出一层金光。他脸上荡出清朗的笑,心里酸涩起来。
离家独自闯荡江湖已七十二天。声名却半点没搏到——他习惯了每日服珍珠粉,习惯了由人服侍的更衣沐浴;他很懂享受,却不知道银子如何挣来;他觉得自己过得很苦,身上的盘缠却很快地少下去,没了。
但他是阿石。石头的石。
洛阳是个繁华大都,市井之地更是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他们使得早晨的这个城市,充满了生机。平庸的、世俗的、却也最温暖的生机。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女子尖尖细细的叫声:呀!小猴子!
阿石皱了皱眉头,心里浮现出被一脚踩到脖子的家禽。他本想赶快离开这条街道,但人群已让开了一条宽得夸张的通道。一个满头珠翠冠玉,身着五彩稠衫的胖子走了过来,正用滴溜溜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道:“给她。”说罢指了指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扑着厚重脂粉的女子。
阿石道:“给什么?”
那胖子插着腰:“那猴子!你给是不给!”
阿石冷笑道:“为什么要给你?”
那胖子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阿石摇头。
胖子身边的女子捏着兰花指点向阿石,细着嗓子接道:“大名鼎鼎的洛阳公子冯有剩你都不知道!冯公子呀,可是家财万贯武功盖世!”说罢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就是他的……他未过门的妻子!我要你的猴子,可是你三世修来的福分!”
阿石道:“那不必脏了您的手。请让开。”
冯有剩大怒,一脚踢向阿石的小腹,使的竟是少林绝命腿。
“原来是个练过几天把势的。”阿石冷笑,连动都没有动,只挥手一拧。
只听“喀嚓”一声,“嗷”地一声惨叫,不可一世的洛阳公子已经滚倒在地,冷汗滚滚而下。
阿石淡淡道:“下次记得擦净你的狗眼,大公子。”说罢牵着猴子,继续走了。人群让出的道路,真宽敞。冯有剩在阿石背后咬牙切齿地吼“你给我记着”,他也懒得理了。
阿石低头看看猴子雪白如银的皮毛,还有那一只灰白一只蓝绿的晶莹眸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阿石坐进小酒馆最后的位置——最阴暗的角落里——许久,肩膀上搭着破烂毛巾的小二才无精打采地摆上筷子,潮湿的竹筷。阿石不介意。
“打两斤花雕来,再上个卤水拼盘。”
“对不住客官,小号的花雕今儿个卖完了,给您上大曲成么?”
“成。”
看来不是个挑剔的客人,小二脸上着才露出些须笑容来。“二斤大曲,一份卤水拼盘,这就来——”
“我坐这儿,介意么?”低沉沙哑的话,自消瘦英俊的少年口中缓缓吐出。
阿石头也不抬,道:“请便。”
那少年坐下后摸摸衣袋,招呼小二道:“一碗牛肉面……啊不,一碗阳春面。”
小二上上下下打量那少年一眼,道:“小爷不要其它?”话虽这般说,却不等少年回答,已叫着“一碗阳春面——”走开了。
阿石望着猴子小白抓耳挠腮,那少年却只得无趣地看着自己的指甲。
“哟……两个英俊小哥儿……”两个丫头打扮的少女挽着对方手臂快步走过,却又借故在周围徘徊不走,直看得那少年寒毛根根战栗。
“您的大曲、卤水拼盘——您的阳春面。”小二放下盘子拖着半死不活的嗓音说完,匆匆走了。
那少年拉过阳春面,埋头就吃。塞了满嘴的面条后,慢慢地用力咀嚼吞咽。想了想,拿起桌上的辣酱,倒了近一半进面里,整晚面变将红色,少年继续嚼那根根分明的面条,但已似乎容易下咽了些许。
阿石侧头微微眯着眼打量那少年,倒了杯大曲给自己,又倒了满满一杯给他,道:“贵姓?”
“燕。”少年咽下口中的面条:“燕飞。燕子的燕,飞鸽传书的飞。”接过阿石递的酒杯,谢也不谢,一饮而尽。半晌,道:“这里的阳春面真难吃。”
“我叫阿石。石头的石。”阿石笑道:“我知道这里的阳春面难吃,我吃过。”他夹了块卤鹅胗,将拼盘推向二人中间,道:“我最穷的时候,每天都吃阳春面。”
二人相视而笑。
“不过我说老兄,看你的衣裳,也不至于这么沦落吧。”阿石打趣道。
燕飞听了眼眶一红,用力揉了揉鼻子,将师傅受伤及神医相救等事如实相告,劫了镖旗这事则略过不提。
“……这么说你也无处可去?哈哈,我呀,我是自找罪受!什么不想靠家族的名气,什么自己闯荡一番天地……唉。到了江湖上,才知道艰辛那……”
“我是孤儿,跟着师傅长大的。唉……再生父母呀……”
“嗯,我也有个恩师。哈哈,说来好笑,他逼我练武逼得急了,我在他帕子里下过胡椒粉”
“……”
“……”
“……”
二人相见恨晚,老气横秋地攀谈了甚久,日头已近正午了。
“小二,算账喽!一起结,算我的。” 阿石扬手招呼店小二。
“这,这怎么好意思……!” 燕飞脸刷地红了,却也实是囊中羞涩,自知买不起大曲等物。
“我是做哥哥的,应该的。” 阿石气吞山河地说道,“我长你整整一年四个月二十一天!”
二人寻了个祠堂结了义,阿石年长,认燕飞做了义弟。
“我二人是兄弟了,我的本名不该相瞒。我复姓慕容,慕容忆——追忆的忆。”阿石顿了顿,又道:“只不过呀,你还是叫我阿石吧……啊不对,是石大哥,哈哈……”沉寂半晌,轻轻叹道:“虽然江湖中人,恐怕只知家姊。”
“石大哥?真是怪异……” 燕飞嘟囔道。
“我说飞老弟,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阿石突然问道。
“恐怕一两都不到……”
“唉,我也只剩十两啦。当初没拿银票,真是后患无穷啊。”
“……”
“我说飞老弟,”
“怎么?”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嗯,我想找到师傅。”
“那好!我们起程去襄阳!既然现在毫无头绪,那就就近一个个城找吧。况且——你知道庄迷蝶么?她也在襄阳!不知道?她可是一曲红梢不知数呀……”
========已评=========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此贴子已经被仙鹤草于2006-1-2 12:11:33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