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约黄昏
过路妖怪 （二）
黄昏，处女宫，沙罗双树园。
沙加默坐在沙罗双树下，望着西边天际那一轮火红的落日，呆呆地出神……
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少女，宛如一朵白云，从山坡上飘下，追赶着一只金色的蝴蝶，来到沙罗双树前。
“是雅典娜！”沙加一惊，连忙起身行礼，“你好，女神。”
“哦，是沙加，”她站住了四下张望，“这里，莫非就是处女宫的沙罗双树园么？”
“是的，女神。”
“……我来圣域不久，到处都还不大熟悉，今天出来散散步，追着那只蝴蝶，竟来到这里了……”她喘着气道，“这花园好大，好美呀！……这么多花，还有……这么高大的沙罗树！”
“女神，在圣域还住得惯么？”
“还好……圣域很美，大家也都对我很好，”少女清纯的脸上却掠过一丝淡淡的哀愁，“只是……有时，一个人，觉得有点寂寞……”
沙加看着她，心中升起一缕莫名的爱怜：“这女孩子，实在难为了她……”
忽然想起，于是问道：“女神，星矢他们几个怎样了？”
“他们还住在医院里……”纱织叹了口气，“他们受了太多的伤，都是为了我……我实在是……还有你们黄金圣斗士，修罗，卡妙，迪斯马斯克，阿布罗迪，还有……撒加，他们都是很好的战士，他们实在不该死去的……”
“……女神，当初，我们都曾经背叛了你，撒加他……”
“我并不怪你们，撒加他是为邪恶之神所诅咒，他的本性，其实也是善的，正象你所说的那样，他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我……”
“我知道你们曾经拥护他，外面也有许多关于他的传闻，包括你……”她看着沙加，迟疑了一下，“但，我相信你们，也相信撒加。他虽然谋夺了教皇之位，但是十三年来，他也很好地领导和守护了这个圣域……”她望着东面的天空，缓缓地道，“我知道他的心……其实也是很苦的……这是他的命运……”
看着夕阳下她的背影，浅紫色的长发在轻风中略略飘起，笼着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忽觉得很温暖，很感激。
“女神，感谢你原谅我们，信任我们，”他由衷地向她致谢，“撒加他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她转过身来，甜甜地一笑，正要说什么，却吓得跳了起来：“呀——蛇！”
一条青绿色的蛇，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他们脚下，正抬了三角形的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们。也是沙加方才心事重重，否则又怎会没有发现它？
“别怕，”沙加出手如电，一下子捉住了蛇的七寸，将它提了起来，走开一些，轻轻地将它扔进草丛中。
“吓死我了！”纱织喘着气，“你为什么不打死它？”
“在我们印度，蛇是神圣的生灵，我们从不杀蛇的……”
“不怕它下次咬你？”
“蛇是有灵性的，不会随便咬人——除非有人要伤害它。”
“沙加，你可真是个修行的善人，”纱织又笑了，笑得那么纯真无邪，就象一个极普通的小女生，“对了，我知道你懂得许多佛法，能不能给我讲一讲？”
“当然可以了，佛说，‘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都是有大功德的呢。”
于是，坐在夕阳下，沙罗双树前，他给她讲起“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讲起“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讲起“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讲起“阿缛多罗三藐三菩提”……
她认真地听着，他用心地讲着。讲着，渐渐地，他的身心都已融入了无边的佛法，心头的诸多烦恼似也被佛的灵光所驱散，重又充满了光明与静谧……
讲着，讲着，几片洁白的花瓣轻轻地飘下，落在他们周围；草丛里的虫子也停止了鸣唱；那条蛇伏在不远处的野花间，探起了三角形的脑袋，呆呆地听着，忽意识到什么似的，头一低，不好意思地溜走了……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遮去了最后一缕残阳。纱织猛一抬头，发觉天已将黑了。
“我得回去了，下次再接着给我讲吧……”
“还是这个时候……”
望着少女轻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心中感到宁静而欣慰。
“谢谢你，雅典娜，
谢谢你，纱织小姐……”
月亮悄悄地升起来，柔和的光笼罩着美丽的沙罗双树园……
（待续）
发表于 2004-8-10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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