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哪里？”悟饭的声音有些摇动。男孩在他旁边站立,向坑口看。
“是的”，拉帝兹说,在一个手肘上升起自己的下巴,在他的头下散开的黑色长发有如一条毛毯。“这是我和你父亲死过的地方。”他注视着悟饭，脸上一道眉毛升起。
悟饭的手不禁握拳，可以确认的些许忿怒扫过他的脸。“为何…你为何会站来这里？！”
拉帝兹的眉毛降低。“也许我应该问你相同的问题,侄子……”
“不要那样叫我！”悟饭低吼着打断他的话。年长的塞亚人耸耸肩。“这是个事实……但是没有原因。至于现在……”拉帝兹四处看看。“如此的一个我，倒是可以让生龙活虎的人帮助我将我的思想集中在……比较不愚蠢的事物上。”
他听起来很疲累,还有忧愁的,悟饭想。 他看向较他父亲年长的兄弟朝上的脸和典型的塞亚人的眼睛,似乎在那里潜藏着悲哀和怀疑。
悟饭的拳头紧握，然后又在自制下放松，他最早的坏记忆就是被这大塞亚人抓住开始的, 从拉帝兹在威吓爸爸后把自已带走并被锁起来。他仍然记得当听到了来者告诉他自己是爸爸的时候那种欢喜雀跃的心情,爸爸会救他，会带他回家！然而很快却听到父亲痛苦的喊声，受那恐怖声音的影响，他无法很好地记得之后发生的事,他对自己因愤怒而产生的力量和行为几乎没有记忆——他严重地撞伤了拉帝兹。
后来短笛告诉了他爸爸的死，而且他被迫孤独的在荒野中求生。没有母亲抱住他，拭去他的泪滴，告诉他一切都会没事；没有父亲告诉他自己是如何为他而骄傲……这所有的梦魇都是自拉帝兹来以后的事。对恶人的憎恶不是在最近才开始，在短笛开始训练他时，就觉得他邪恶叔父的死是应该的。
经历了弗利萨之战和沙鲁之战后，悟饭几乎已忘记叔父的死——只是在一个多月前得知他竟然突然的又出现于人世，更没想到今天正面对着他。早先从父亲外得知“他已不是你的敌人，将与我一起在这里保护布尔玛那样的人。”悟饭觉得自己的认知和每件事物都在被颠倒和扭转。
面对悟饭的沉默，拉帝兹继续说：“我在这里被测试,在荣誉，勇气，力量和智能方面——但我严重地失败了！我从那一个失败得知很多——超过我曾经胜利过的数年经验。”
悟饭敏锐的耳朵捕捉了拉帝兹的声音隐藏的感觉。他——难过？拉帝兹的下句话确认了它。
“我没有想到……事情本应该不是那样发展的。”拉帝兹闭上了他的眼睛，他的声音是沙哑的。
悟饭坐下了,他看着拉帝兹。他已经开始把拉帝兹当做和当初的贝吉塔一样——有寒冷,黑暗的心,不被悟饭喜欢, 但是那因人为布尔玛的缘故被宽容, 那个是和他一起对抗过强敌的邪恶盟友。悟饭对贝吉塔最早的同情是在他看到——当弗利萨残忍地杀害这塞亚王子和原先破坏者的时候,垂死的贝吉塔流着泪请求悟空为他和族人报仇。有着温和灵魂的男孩乐意的见到那人相当多的好的改变。
这并不意谓他喜欢拉帝兹，它刚刚只意谓着他当拉帝兹是人, 而不是一个怪物。悟饭的自然关心人,是否他想认识他们, 是否他会喜欢他们……他并不喜欢见到加害者和坏人，他会想要他们停止做坏事。那……停止做恶的拉帝兹算是恶人吗?
“但是它发展成那样了！”悟饭说道。
拉帝兹调整了一下姿势，摇了摇他的头发，卷曲在他的腰部的尾巴也舒展开来。 “是的 ，”他同意, 但仍然回避悟饭的眼睛。
拉帝兹表面上很随意的说：“我不怎么知道贝吉塔行星的时间和地球时间有什么差异，但是很久以前我也有过你当年那样小的年纪——笨拙、不懂得完全发挥自己的力量, 但是父母都期望我是个有能力的、强壮的战士，能够照顾保全自己。因为我们的谋生手段决定了弱者无法生存。但至少那时还有亲人和家在。”年长的塞亚人长呼了一口气。“劳尔——我的母亲，在她生下卡卡罗特才数个月，父亲就接到派我出任务的命令。他在执行一个长途清洗任务前的送我离开——这是我第一次任务。因为担心我，她提醒了他很多次。"他注意到悟饭正在一心一意地听。“我长的比较像她,你知道，而弟弟则是像父亲。”拉帝兹叹息,再一次看向别处。“从此到遥远星球的数个月之后，再没有来自父亲或任何人的通知，弗利萨派来的飞船来接我，而我只被告知族人都死了，而我不再有家。”
拉帝兹看了一眼悟饭， “你，体会了成为孤儿那种孤独的, 没有家的感觉吧！”大塞亚人突然地说道。
他当然体会过了! 突然的悟饭有些怀疑——他为何知道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不，那是不可能的——他死了！甚至爸爸没有知道我那时是如何的孤独和悲惨…悟饭自然地想到这是拉帝兹在有效的引起自己悲伤的方法。但是……
他睁大眼睛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拉帝兹将视线转开，在再开口说话之前盯着手看一阵子。 “我从小就了解到哭泣和滴泪都会被视为懦弱，让众人轻蔑；我判断如何行动的标准，我曾经做的每一邪恶的行为，只是为了生存和过得更好一点。我知道我所做的全部，我也记得自己的感受。”他抬头与悟饭的目光对视。“真应该庆幸,侄子，你不是出生在那时的贝吉塔行星上的塞亚人!”后面的话如此小声，以致于悟饭几乎无法听到。“我们都有为自己行为负责和付出代价的准备。”
许多的想法和感觉掠过悟饭的脑海：他曾经非常嫌恶他的叔父——是的,他叔父。拉帝兹为当年感到遗憾，他对那些邪恶行径有自己的理解，他自己的罪行……悟饭在附近抱住自己的双臂盯着地面看,记起沙鲁游戏后的深夜，听到妈妈低低的哭声……他觉得自己的幼稚行径才是导致爸爸死去的主要原因。如果他没有听从于他的轻狂憎恨! 事情本应该不是那样发展的!
悟饭看着拉帝兹，他为自己的想法茫然：爸爸原谅了我……而在地府中，他原谅了拉帝兹。 但是……悟饭想起父亲那巨大的痛苦呻吟，自己一个人在荒野中的挣扎和寂寞，我的恐怖，我的无奈，我的忿怒……我从没有原谅拉帝兹。而拉帝兹呢，他又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悟饭迟疑地说：“我伤害了你,在那时……我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什么，也没想过要把它记得很好……”他声音渐渐小到听不见，他不怎么确信他问这的意义。
拉帝兹的眼睛亮了“你不记得? 啊，我记得它……非常厉害的一击！”大塞亚人向前地些微地倚靠, 然后皱起眉头。“你给我的痛苦胜于曾经给过我打击的任何人！直率一点说，差点杀了我。你撞裂了我的护甲和胸骨——因为那伤，我无法让我自己摆脱卡卡罗特的把握。"
“而你为那憎恨我？！” 悟饭想要确定一下事实，但拉帝兹的答案使他大为吃惊。
拉帝兹古怪地看着他。“不,不全是。我在那时有一半是为此疯狂的痛苦和愤怒,但是," 他微笑——坏坏的塞亚式微笑。“我也以你为傲！卡卡罗特在当时是一个如此令人失望——既弱小又丢弃了尾巴和塞亚人的一切！……但是你——你的力量重创了我。 你在一个不可能的小小的年纪就拥有了一个成年塞亚战士的力量！我很为你是我的侄子感到骄傲。”
大塞亚人降低了他的声音。 “我发现我错误估计了事情的发展，在我因你的力量影响后很快地死去了。但是我无法因卡卡罗特的勇气憎恨他，我尊敬那种勇气。给我死亡打击的是短笛,而真正导致我死亡的则是我自己的愚蠢！”拉帝兹轻轻地低吼道。
他从不因此怨恨我? 悟饭茫然的想。拉帝兹……拉帝兹！在他死而复生后甚至反省自己并原谅了我，而我却紧紧抓着我的憎恨不放，不原谅他，不觉得他给自己带来什么好的东西和经验。悟饭盯着地面, 感到有些惭愧：我也曾让我的轻狂憎恶左右自己，而做了与我以前无法原谅的拉帝兹相同的事——蔑视我的对手，结果让本应该顺利的事情一团糟，甚至让爸爸付出生命去代替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事……或许我不该对他这么苛刻。
* * * *
拉帝兹对悟饭此时的情绪有些疑惑——他与什么在起争执? 在为什么而懊悔？他很年轻,也不像我这样罪行累累，没有关于残杀的梦魇。拉帝兹记得他以前是个容易受惊吓喜欢哭泣的孩子，而这孩子在沙漠戈壁拼命求生时的痛苦和孤单的情景总在炽烤自己那该死的灵魂和心,增加更多的遗憾。我知道自己是这孩子痛苦记忆的开始，他的憎恨是有理由的! 然而似乎这孩子是在为自己的行为作思考……不管怎样，我确实以弟弟和这个侄子为傲。
我现在了解了：梦魇在当我开始找回心重新变回人时会转移它的目标，不然它们将会总是和我在一起，它们会为我的行为定出应付的代价——但我已经支付过了，而且是以较轻的代价明白和摆脱了它们。以后的生活将是全新的，完全不同的，充满希望的。
* * * *
悟饭开始站起来，当早晨的太阳在他身后上升的时候，他的影子伸展得很长。“拉帝兹，我……”一个突然出现的闪烁——打断了悟饭的话，悟空出现了,二根手指仍然碰触他的前额。
“嗨~~悟饭！”
“爸爸！”悟饭欢快的叫道。
“咦？……”
拉帝兹只抬了抬眉毛，他仍坐在草上平静地注视悟空。悟空微微地皱着眉头“拉帝兹，你为何带悟饭来这里又不跟我们说一声？琪琪她起床发现悟饭不在会担忧得生病的！”
“他没有这样做！”悟饭插话,“是我自己跟着他来这里的。”悟空递了个眼神给他，悟饭的脸上开始出现了畏缩的表情，“ 妈妈已经起来了? 哦！天，我有麻烦了！！”悟饭觉得自己的胃似乎在向他要食物。“……我希望我没有错过早餐！”
悟空用手挠挠头，“啊~~ 你知道你妈妈比较神精质的，特别是上次悟天闹出被绑架事件以后！你不应该使她这么担忧，当发现你在早餐前失踪时，她真的又被吓到了。”
悟饭：“哦！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点! 我的那份你能帮我拿来吗? 爸爸。”
悟空看起来有点狼狈，“本来是能，但琪琪说在看见你之前不会让我碰那些吃的, 而且我们的动作最好快一点！不然她有可能只会给我们吃寒冷的燕麦片！”
在听到冷麦片后,悟饭的脸色有点发白和僵硬，表情是如此有趣让悟空爆笑起来，甚至连拉帝兹也无法再隐藏微笑。
“事情不会总是那么坏的,我保证！”悟空说着将手升起至对他的前额。“但是我和悟饭最好马上回去。”
“等等！爸爸,”悟饭叫停并转向拉帝兹，“拉帝兹叔父，你会和我们回家一起吃早餐吗？”
拉帝兹站起来, 他无法再掩藏他的唇边渐展的笑意。“是的，我认为我会。”
全文完。
——有点郁闷的文吧？当初我是被第一段吸引所以上当了，等翻到后面又舍不得浪费前面用的功夫，所以贴上来，好歹也骗到了一些回贴！喔哈哈哈哈~~~~我家小兹到底还是很可爱的嘛！
发表于 2005-11-2 18:56
发表于 2005-11-3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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