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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评]原创的坑——短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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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6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前言:我回来了
短刀行
好吧,我承认我不太喜欢码字,但是我喜欢构思。
相信我不会弃坑,当然也绝对不会写小白文和雷文,因为我完全没有幽默细胞。
正文开始了。
这里是北城,放眼望去一片硝烟狼籍,眼看战乱就要蔓延到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无奈,只有叹气。
“快离开这里吧。”男人用不温不热的口气对身旁的女人说道。
“可是。。。。。。”女人的眉头紧皱,时不时的抚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为什么不可以跟着你?”
“不用问这么多!回到你的南方老家!即日启程!”
“好吧。”
女人的声音变的哽咽,萧风吹过,望着男人渐渐消失的背影,只觉得嘴边一阵咸苦。
——孩子啊,不要怪你的爹爹,其实他很爱我也很爱你。

只要是新老朝代交替,就免不了战乱。仅仅只是九年的时间战火就从北方快速蔓延到南方,战乱之地必定是民不聊生饿殍满地,即使是曾经繁荣富强的令人称赞的城市——环城也免不了成为战争中的一个小小牺牲品。
药物的缺乏以及食物的严重的供应不足让原本还留有一丝希望的城民人心惶惶,每天都有人陆续的死去,为了生存人与人之间的厮杀更是犹如家成便饭一般,善良的人们仿佛是置身于人间炼狱一般。
“站住——”
是两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男人,仔细一瞧,他们居然在追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即使是一个大人,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也未必可以同时对付两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体力越来越少,眼前也越来越模糊,脚前石头一绊便一个更头载下去。
——好痛,头好像流血了,这两个混蛋!
“嘻嘻,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我们就放了你,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其中一个矮个子的男人狠狠威胁,至少在他眼里,小孩子是经不起威胁的。
——谁知
“不。。。。。。不可以。。。。。。”尽管声音在颤抖,但还是拒绝了,“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远处有一个飘逸的人影,此时此刻,正盯着这所谓的荒唐的一幕,边看边不削的耻笑。只是这三人浑然不知而已。
“一块破玉都这么当宝,搞不好真么很值钱,是吧兄弟?”
随后两个人都猥琐的大笑起来,殊不知笑的有多难听,连远处的人影都忍不住想冲上去痛揍两人一顿,简直是强奸某人的耳朵,直到他看清了孩子手中的东西后——
“喂,你们——对对对,就是你们两个老家伙!看什么看?还转头?”宛如天籁般的声音灌入了三人之耳,但是直到他们听清里面的内容时,只觉得胸前一闷。
——居然叫他们老家伙!?
“你TMD不想活了!”
“不要以为我不揍女人!”
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女人!?
只见眼前这个陌生的人紧握双拳,关节处咯咯作响。
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紧张,一股让人窒息的杀气充斥着整条大街,就连那两个嚣张的男人也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女人”有些不可思议。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吧?”
倾城一笑,弄得两人一愣一愣。
突然,一阵血腥涌上喉头,那是正在接近死亡的感觉,两人瞪大了眼睛始终不敢相信聪明一世的自己居然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还没有搞清楚的时候就已经命丧黄泉。
——是毒,因为那血是黑色的,即便只有8岁的我也知道这些常识。难道自己也要像这些无赖一样死在这里?真是不甘心啊。。。。。。有人说人一旦要死了头脑里面会回忆起很多以前或者是痛苦的事情,为什么我没有?
“害怕吗?”再好听的声音此时都宛如魔音贯耳一般恐怖,“给你两条路选择,要么做我徒弟,要么——死!”
好可怕的气势,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抖动,心跳不停地加速,没有人希望自己在还在没有享受过人生的快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当然也包括我。毫无疑问,我会选择第一个但这并不表示我怕死。
“好吧,既然你是我的徒弟,就不可以在这个破地方浪费生命,随我来吧——”

终于发现:有时漫无目的的走动也是一种足以杀死人的折磨。
  一路上,这个强迫我做徒弟的人一言不发,就连瞥都没有瞥我一眼。不可否认,此人有一双大而乌黑的眸子,精致的鼻子配上完美弧度的嘴巴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当然除了他的蛇蝎心肠,其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得无可挑剔,只能感叹人无完人。
  只顾着自己想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情况,居然一头撞到了他的怀里。
——等等。
——什么情况?
  还没有等我回过神,对方朱唇一启:“你的爹娘呢?”
好冷,这算是关心我还是审问我?
  “不知道,或许是死了吧。至少我娘亲确实是死了,几年前得了瘟疫,没了。”
  “那你是怎么活到今天?”
呃,我突然有了揍人的冲动,这算什么问题,“我啊,从小可怜兮兮,都是靠邻居的救济过日子的。当然啦,托大侠的福我今天没有人没人宰了,又可以多逍遥些日子了。”
  相信我这漫不经心的口气会把他气得半死吧,反正我想过了我的N种死法,总结到最后:要么当场杀了我;要么把我扔回那个破地方,总之做他的徒弟总没有果子吃。
  “算了——”他大大的吐了一口气,“你的名字?”
  敢情这大侠惜字如金,每次都那么言简意亥,还记得刚刚见面时说的那几句话令我一度以为对方是一个充满幽默细胞的旷世美人,但是事实告诉我——我错了。更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阿毛。”
  “。。。。。。”
  “我真的叫阿毛。”
  “恶俗。”
  我忍——我忍——我再忍,直到额头出现的青色十字路口多到数不清,“这是我娘亲给我取的名字,你凭什么说我?”
  我绝对会激怒他,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侮辱我的娘,为此我曾经和许多人干过好几架,结果自然我被打得头破血流满地找牙。用王奶奶的话老形容我:你不过是趁匹夫之勇的混小子罢了。
然而,他没有回答我一个字,或者说他现在正在深深的沉思,话说他现在这个样其实真的很养眼,仿佛是一幅生动的美人画,正当我处于处于极度痴呆状态时,美人左手一挥。
  奇怪——他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么眼熟?
  “是你的?”
  原来是我的那块玉!
  见我的脸色由起初的疑惑到最后愤怒的发黑,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真迟钝。”左手再次一挥,只见他那空空的左手左右摇晃,在我看来似乎是对我的嘲讽。
——我的玉佩!!!
  不顾身后惊讶的目光,我纵身跳起打算抓住玉佩。
——可是
  我似乎忘了观察地形,我居然跳下了一个颇为陡峭滑坡!完了,这下不死也残废了,非滚成肉球不可。王奶奶说的话真TM准。
  咦?居然不痛?可是我为什么悬在空中?
  带着大大的疑问,稍微睁了一下眼,眼前的场景很诡异,真的:美人单手抓住我的衣服,而我的脚则顶在美人的胸前。怪不得自己“飞”的这么稳,原来如此。
  “它对你而言真的这么重要?”
  沉默——此时的我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话,没错,那块玉是我最好的也是这辈子唯一一个关爱我的人留给我的。为了它,不惜挨人家的拳脚,只为可以好好的守护它。但此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美人望着我逐渐暗淡的眼神,宛然用左手抚了抚我的肩膀。
  那块玉如同变戏法一般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唯一不同的是它正躺在美人的右手上。
——我居然被耍了!狠狠的耍了一顿!
  “刚才丢的是石头,傻瓜。”
  “。。。。。。”

  我瞪——不瞪死这腹黑非好汉——我再瞪!
  美人用手背摸摸我的小脸后,突然露出厌恶的眼神,随后手指指着远方。顺着他指的地方,是一个湖。
  “去,洗个澡,脏死了。”
  “。。。。。。”或许夏天洗冷水澡是件享受的事,顺便哼个小曲什么的,但是现在是初冬啊。
  “开玩笑,怎么可以。。。。。。”
  还没有说完,屁股一痛,只见整个人呈狗爬式往前飞去。
  为何美人如此暴力?没人权啊!!!
  “衣服给你准备好了,慢慢享受。”
——预谋
  这个词突然窜进某人的黄鱼脑袋,为什么他会在身边备有小孩子的衣服,看样子似乎也很合我的尺寸,难不成美人是天仙下凡可以预知未来?或者说,他和我的相遇并不是偶然。
  可恶啊,越来越复杂了。
  带着复杂的情绪,某人顺着完美的抛物线栽入了湖中。
——等等
  我似乎不会游泳!
——啊,救命啊!
  眼前一片黑暗。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周围的家具之类的也和这茅草屋很般配:同样是破的不得了。下一个反应:怎么没塌下来?幸好这床没有破的让我摔在地上,难道这种破地方是美人的家?
  今天真是惊喜连连,看来以后出门一定要看看黄历才行。
  “醒了?”勉强算得上关心人的话,但是下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气的从天堂掉入地狱,“没想到你那么没用,居然连游泳都不会。”
  呀,这明明是你的错!怎么全都栽在我的头上?
  “后悔啦?那我就回到我的环城得了。”做了一个“大侠再见”的姿势,潇洒离开,只是为何我的步子挪不开呢?请不要用“恋恋不舍”这种肉麻的词句来形容我,要怪也只能怪我现在穿的一件衣服——它被人拖住了。
  “我说过的吧——如果不做我徒弟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是杀手。”看得出,杀手都是这么拽到让人暴走这么酷到让人发飙的,所以杀手多半死得很惨。当然这只是是我的理解。
  “让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是杀手的大忌,明白吗?”
  明白了,看来这辈子都和他脱不了关系了。
  “师傅,既然你是我师傅,就应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对方陷入了思考,我要乘胜追击,“如果将来哪一天我可以光宗耀祖,难道要我骄傲的对外宣称:我的师傅就叫师傅吗?”
  果然成功的看见了美人的卫生眼,看来我成功了,内心小小地庆祝一下。
  “我叫叶莲生。”
  令人遐想连篇的名字。
  “从今天起,你就叫阿梓。”
——阿梓?
   大脑深处的记忆宛如撞钟一般被渐渐挖掘,已渐渐的不知不觉浮现出来。
——不可以。
  “师傅,我不喜欢这个名字。阿毛也很好啊,总比隔壁家的二狗子强。”
  “不得反驳!”师傅坚决的口吻让我心中的某些信念渐渐动摇。
  “那我的姓呢?”
  “你没有姓!”
  或许师傅生气了吧,也或许是我多虑了吧,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说也不知道,说今天我还活蹦乱跳明天已是故人离去。总之,过一天算一天,记得这是二狗子的至理名言,现在觉得真是很有道理。
  “明天开始练习一些基本的刺杀技巧。”师傅整顿了一下衣服,“我去做饭,屋内的东西不要乱碰。”
  师傅对于后面一句做了特别强调,至于原因——不知道。不过这年头像师傅这样即对礼仪外表看重又对做饭家务在行的男人还真是少之又少,可谓是男人中的极品另类。我曾经考虑过一个问题:如果让师傅知道我和那两个无赖在第一次见到师傅时是有着80%相同思想——那么我会怎么样?既是我的下场会不会很惨?话说回来,那两人是什么时候被下毒的?
  未知的杀人技巧,这才是作为一个杀手真正的可怕之处吧。

  不过,真的好冷——只能怪这屋子破的四面通风,吹得我瑟瑟发抖。如果再给我添一件衣服就好了,哪怕只是一件薄薄的单衣也能让一个饱受人间冷暖的孩子感到欣慰。
  环顾四周,只有一个显眼的大木箱子,尽管师傅的话久久回荡在耳边,但是仍然斗不过某人的好奇之心。
  仿佛是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当手触及箱子的一瞬间,曾经犹豫过是否要继续。但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否决了,鼓起勇气抓住手把,“噌”的一声。
——是衣服,但全是小孩子的衣服。拿了一件又一件,甚至发现还有小婴儿的衣服,难道师父有恋衣癖?收藏这么多小孩子的衣服作何用?自己又不能穿。
  “你在干什么?!”
  糟糕,被发现了!
即使现在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衣服都塞回箱子里也躲避不了下一秒的惩罚。
一阵火辣清晰地从脸上划过——我怎么又飞起来了?幸好着陆点是在床上,但是我被人打了却是个无法狡辩的事实。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扇耳光,真TM娘!!!
  “怎么?不甘心?”仿佛是对敌人无知的嘲笑,莲生慢慢踱到大箱子旁,看见里面的一片狼藉,眉头皱成川字型,“算你走运!”
  什么意思?
  他抽出自己的长剑,将里面最后一件衣服轻轻拨开。
  “嗖——”一直短剑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险些擦过师傅的右臂,“现在知道了吧。”又是一阵冷笑。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恐怖,比如说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极大似乎可以塞下好几个鸡蛋。
  如果不是师傅及时出现,恐怕这短剑的最终归宿就是钉在我的头上了吧。想到这里,背脊上的冷汗就足以让我哆嗦好几下。原来师父的屋子里有许多机关陷阱,为了不让我受伤才特地嘱咐我不要乱走动,可是——为什么要扇我巴掌?用拳头揍我来消火不就好了?
  殊不知某人此时此刻的表情就好像倒翻了五味瓶似的,左不是右不是,在莲生的眼里算得上是极为可笑。
  莲生毕竟是莲生,他一眼便看出了小家伙的疑问。
  “你知道那两个家伙是怎么死的吗?”
  明知故问,当然是被你毒死的,不过我就故意装傻一下,看你怎么样!
  “我不知道。”
  “小家伙,难道你不知道你骗人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别人吗?”
  可恶,被拆穿了!
  “知道又怎么样,是毒,对吧。”
  莲生宛然一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骗人的下场是很惨的吧。”他在我面前扬了扬自己的手,“没错,确实是毒,但是我的毒可是藏在手指甲里的哦。”
  原来如此——试想一下,如果师傅用拳头揍我,大拇指的指甲必定会碰到我,他自然是不希望我受到剧毒的伤害但同时又想狠狠教训我一顿,所以选用了扇巴掌这种女人才用的烂招数。
  但是,为什么现在他的手正摸着我的头呢?不怕我中毒吗?还是打算送我一程?
  “放心,这毒只在伤口上有效,你的头上没有伤口。”
  好险,真是吓死人不偿命的家伙。怎么不早点说呢?
  “而且。”某人的耳朵再次竖起,“我已经把手上的毒全部洗干净了。”
  第一秒过后——什么!
  第二秒过后——可恶啊,为什么上当受骗的总是我呢?上辈子不知道是造什么孽,居然遇到这种天使面孔魔鬼内心俗称里外不一的讨厌鬼。
  “吃饭吧,小家伙。”
  哼哼,想用一顿饭来贿赂我?没门!满汉全席我都看不上眼此等不入流的粗茶淡饭怎么可能消我的火?
  不过,真的好饿啊。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后我就十九岁但是这家伙少说现在就有二十五岁,嘿嘿,到时候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我亲爱的师傅。

  是夜,万籁俱静。
  唯见屋外的背影分外凄凉,萧风吹过抚起“沙沙”响声,是否师傅也感到孤独了呢?或许他和我一样,是一个无爱之人。
  仰望夜空,忽见今儿的月亮特别圆,只是心中泛起阵阵思绪涟漪。
  “睡吧,小家伙。”是服用温柔的口吻对我说道。
  “可是,就一张床。”我思索了半天,又挤出一句话,“两个人有点挤。”
  “罢了,我睡柴房。”
  师傅挥手示意让我回房。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唯独不同的是今晚的被子加厚了。
  “明天要早点起。”师傅轻轻帮我盖上被子,便悄悄径直离去,或许是怕吵到我吧,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屋外
  莲生有些睡不着,屋外其实很冷,实在不忍心让这小家伙受冻。
  桌上的茶早已微凉,一股冰凉滑入喉中,恰恰让莲生感到了心中久久回荡的苦涩。负了她——便是一辈子的痛。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知雪儿,你在远方过得可好?
——屋内
  我睁开眼睛,或许是感到太舒服了吧,竟让我有些感动,不知道师傅睡了没?
  自记事起,我就没过到过什么好日子,即使有娘亲在的日子里,也很少被人关爱。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被人讨厌被人骂,大少爷说我是没爹的孩子没人要,小小姐更是喜欢用石头砸我。娘亲为了养活我甘愿到了李府做秀娘,日子虽过得苦但至少有小少爷陪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平平淡淡地过完我的一生,但是六岁那年,一切都改变了……
  是的,战争破坏了一切——我的生活,我的亲人以及我最后的希望。到处是绝望的哭泣声以及面对死亡时的恐惧表情,看到这一切时,我便开始自暴自弃搞破坏,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但是为了小少爷我还是收咧了不少。偶然会因为食物的争夺而大打出手,然后呢?谁也不知道……
  是命运捉弄人吗?当小无赖遇到一个大无赖,结果就像是天生的克星,小无赖变得永世不可翻身。更可笑的是,由于大无赖的反复无常以及无法捉摸的内心,小无赖在开始感激大无赖的同时又想将其打倒。
  好一个矛盾的小无赖,可笑——
  迷迷糊糊间,发现时间过得真快啊,居然都已经破晓了,远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雄鸡的报晓声。
  新的一天既是未知的一天,就让我随波逐流吧,信念只会让人疲乏,为何要抱着无用的信念让自己痛苦呢?
  苦笑——
  不知道下一秒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有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呢?
  我很期待——
  六
真后悔昨夜里想得太多直接导致自己至今仍顶着一对黑黑的熊猫眼,真的好困啊。可是用这种苦肉计就可以阻止师傅惨无人道的蹂躏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搞不好还会被整的更惨,放聪明点吧,阿梓!
  如果说阿梓没有睡好是因为心事重重的话,那么显而易见的——莲生则是因为柴房的条件实在太艰苦了。
  看着师傅睡眼惺忪地为我准备早点,心里真有点内疚,居然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报仇。
  我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喂——干什么呢?”
   若不是那个小家伙表情扭曲的像个小丑,莲生也不会注意到阿梓的奇怪举动。
  “没什么,哈哈。”真的没什么,看见师父就觉得心虚,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不要做那种怪腔。”
  “嗯,知道。”
  “吃早饭吧。”
  关于师傅的手艺,那可真不是盖的。正所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尝?哈哈,赚到了——若不是知道眼前的美人是一厉害杀手,单纯吃这菜还以为是某地的一流厨师烧得呢!可以把这么普通的素材烧得这么美味,难道——
  “师傅?”
  “嗯?”
  “你以前是厨子吧?”
  “……”
  继续沉默。
  不愿意说就得了,这么小气的男人可真少见。咦?最近自己怎么越来越八卦了而且还很罗嗦,天啊,自己怎么越来越有八婆潜质了?!
  阿梓撅着小嘴,闷闷不乐。至于他生什么气,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吃完饭,师傅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看情况就知道:师傅打算把所有的烂摊子推到自己身上。若是平常,阿梓早已是左钩拳右钩拳外加一句“你小子去死吧”,然后完美华丽落幕。但是眼前的美人却是自己刚刚承认的师傅,况且此人貌似还有严重的洁癖。对了,搞不好这也是训练的项目之一,训练目标——耐力无限大。
  加油!!!开工!!!
——二十分钟后
  “拜托,这碗好油腻,重洗!”
  “是。”
  没辙,已经摔破了第N+1个碗了,再摔下去家里就没碗可用了,到时候倒霉的自然是某个去买碗的可怜虫拉。
  “哎呀,桌子表面好脏啊。”师傅摸了摸桌子的一角。
  不是吧,难道他准备摔桌子?这桌子好歹也是上好红木做的,无论是买是做都是件烦人的事。
  PS:貌似这屋子里只有这桌子最值钱,让我一度怀疑它的来源是否正常。杀手通常不应该这么穷啊?除非是因为师傅技艺不精湛,任务次次失败导致收入少得可怜。当然啦,都是我的猜测拉,要是这些对读者的悄悄话被师傅听见的话——嘿嘿,帮我买个小棺材吧。
  终于做到了另师傅满意的程度,阿梓也已经彻底累趴了,浑身时不上劲,看来师傅要锻炼自己的除了良好的耐心外应该还有自己的体力吧。乍看之下,这屋子比之前更干净了,明明只是洗个碗擦个桌子而已,最后却被要求做彻底大扫除。真的很怀疑师傅当年收徒弟是为了传道授业解惑也还是帮忙料理家务的。
  所为动机不纯不过如此罢了。

好累呀,一转眼已经日上三竿了,初冬的太阳不似夏天般毒辣而是带着几分暖意——真是的,又饿了。
“师傅,我饿了。”阿梓带着几分哭腔哀求道。莲生自然也明白自己的严格要求把这小家伙整的苦不堪言。
“哎呀,我煮面条给你吃吧。”双手合十,看来就这样决定了。
  望着空空的厨房,想必是师傅懒得去买东西所以想用面条打发打发。不过,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一整天的大好时光我就这样和师傅浑浑噩噩的混过去了,居然连什么伟大的事情都没有干成!
  人生苦短啊——
第二天在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自然是希望可以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把自己的一生都浪费在清理屋子的话,届时下了地狱恐怕会被那些阎王小鬼给嘲笑死。
“跑步吧,就这个林子,5圈。”莲生神情悠闲的说,说完还不忘喝杯茶清清嗓子。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某人花痴般得望天。
“不要岔开话题,增加一圈!”
  话说这个林子嘛,说大不大,说小也自然是不小的。若是平常散散步谈谈心仰望天空弹琴作画的话,也是颇有一番闲情雅致。听听远方小鸟的清脆叫声,呼吸着大自然给予的芬芳,若是住在这种地方想必也是那种满腹经纶论的文人骚客。只是一切的一切在阿梓的眼里此时仿佛成了一种变相的折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在一点一点的蒸发,体力也像沙漏中的沙子一样在逐渐流失。才三圈啊,身体居然就不行了?!我不甘心啊——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
  莲生趁着阿梓跑步的闲工夫练了一下自己的功夫,回首已是满头大汗。只是觉得奇怪:小家伙怎么不见回来呢?莫不是被山中的凶猛野兽吃了吧?带着忐忑不安的情绪,莲生踏进了林子里。
好黑啊。
是梦吗?
但是真的好舒服,从未有过的舒坦,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自己可以无忧无虑地躺在草地上打滚玩耍,不用在乎外界的一切干扰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每天看日出东方日落西山,这样的生活多好啊。
  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阿梓的脸庞,只是莲生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他正沉静在自己的回忆中。
  莲生或许是低估了那个林子的大小,至少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它仍然是无法战胜的,看着小家伙常常不甘示弱的表情,真是下不了“毒手”啊,可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他,难道是自己太寂寞了想找个人随便打发时间?自己何时成了如此无聊之人?莲生只觉得荒诞可笑。
  “醒了吧?”是师父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却像在云中飘一样,“你发热了,今天就算了吧。”
  猫哭耗子假慈悲!还不是你害的?!可怜我现在全身没有力气想骂个几句的能耐也没有。好吧好吧,把我折磨死了便可以解脱了。
  模模糊糊间,觉得头一沉又睡去了。

  曾经有人说阿梓的命好,天生就有佛祖菩萨天天保佑,若是阿梓是个生在太平盛世的纨绔子弟必定笑得面若桃花,只可惜生在乱世再好的命也只是苟活于世。所以阿梓能够活到现在全托自己比蟑螂还要顽强的生命力,任莲生怎么折腾睡个一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间似流水般飞逝而过,算起来也有两个月了吧。阿梓的扳了扳手指心里琢磨着,想想这两个月,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就是非人类的魔鬼训练,美名曰:晨练。只是每次晨练完都已是日上三竿,把人折腾个半死不说有时还得饿肚子。难道正如别人所说的——有的人,美丽的外表下往往是恶毒的内心。
  “想什么呢,阿梓?”
  莲生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在讲的津津乐道忘乎所以之时发现对方正在游神千里,偏偏阿梓就是喜欢犯这大忌。
  “我想,嗯,今天中午吃什么。”
  “。。。。。。”莲生微怔了一下,从身后摸索出一样东西,“这是给你的。”
  真难得啊,师父居然会送给自己东西,虽然很担心自己是否又会犯错然后受到惩罚,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话说,经过这两个月的体力训练,原本单薄的像张纸一样身子骨渐渐显得硬朗些,隐隐约约还可以摸到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肌肉,于是对于师傅抛过来的东西我自然可以轻松的接住。
  好沉——世上居然有这么沉的东西,更加令人惊叹的是——如此沉重的东西却可以让我一把握住,看来这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礼物。
  “这是?”
  从外形来看,这是一把刀刃约三掌宽的短刀。刀把上没有精细的雕刻彩绘更加就不会有多余的装饰物,若不是此刀显得过于沉重,乍看之下只是一把普通的市井之刀罢了。
  “此刀乃用上好的玄铁锻造,刀刃坚固且锋利无比可削铁如泥,这便是为师送给你希望可以陪伴你一生的兵器。” 莲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为师可以教你的东西不多,可以送你的东西自然也不多,若是不喜欢便也罢了。”
  “喜欢,当然喜欢啦。”想想看,若是哪一天自己落魄了,这么好的刀必定可以买个好价钱,到时候,嘻嘻。。。。。。直到数十年后的某一天,当阿梓再一次想到自己当年愚蠢的想法时,已是物是人非。
  入夜,月黑夜非高,正是杀人的好日子。周围的一切静的出奇,连一丝呼吸声都显得嘈杂,但是作者显然不会让这一天,或者说是这一晚太平无事。
  于是——
“啊——”120分贝的恐怖尖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黑夜里乱吼,最多也只是吓走几只小鸟而已,但若是一个内力深厚,那又会如何?
  没错,那个半夜三更大声鬼叫的罪魁祸首就是叶莲生。
  “师傅,发生什么事了!?”能够让师傅这类高手发出如此惨绝人寰的尖叫声,而且双方激斗时还没有任何声响,想必对方也是个绝世高手。明知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任何忙,却仍然不希望让师傅完美的身躯受到任何伤害。
  阿梓提腿一脚将柴房的木门踹开,却唯见师傅全身发抖的躲在角落里,那个绝世高手呢?怎么不见人影?
  莲生一见阿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便一头扑去,手指颤颤地指着草推,“那里,那里啦。”
  绝世高手居然会躲在这种草堆里?不是吧?那里可以躲人吗?
  只听“吱吱”两声,一只灰色的硕鼠从草堆里迅速窜出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已是夺门而出,随后又是一阵惨叫。
  看来,今天注定是——今夜无眠了。

  这一天,阿梓早早地就起了床,自从“老鼠调戏美男”事件发生后,莲生就开始以各种理由赖在阿梓的床上,把阿梓抱得紧紧,害得他老是半夜醒来,然后便是睡不着觉。
  睁开眼睛,阿梓整个人以“大”字型躺在床上,他总是额外珍惜这难得的私人空间,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今儿的天似乎有些雾蒙蒙的,连昔日的鸟鸣声都轻了稍许,而这深山老林的空气也显得格外潮湿,不经让某人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一阵刺骨的寒意涌上心头。
  师傅跑哪里去了?
  阿梓看遍了整间空荡荡的屋子,跑遍了整个林子,居然都没有发现那一抹熟悉的影子。一个连续陪伴自己三个月的人,就这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一句道别的安慰更加没有了那令人回味无穷的饭点。
  难道师父不要自己了?
  踏着沉重的步伐一点点的挪到屋子里,似乎此时的阿梓终于明白了些娘亲当时被爹爹抛弃后的感受了,是失望是害怕更是无尽如深渊般的寂寞。正当阿梓感叹人生无常时,一张放在桌子上的纸映入了他的眼帘。
  字体清秀——这是阿梓看完纸张后的第一个反应。
  或许是师傅写的——这是第二个反应。
  可是——可是——师傅难道不知道——阿梓根本不识字吗?这不是摆明了欺负自己的软当吗?
  又是一阵无奈的叹气,阿梓明白,一切意味着这是一场没有时间限制的等待,师傅还真懂的折磨自己呢。
  那么,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师傅让自己每天绕着林子跑十圈,然后是练习挥刀的动作。记得师傅曾经对自己说过:快——狠——准,这是杀手的必要准则,做不到的杀手只有死路一条。
  没错,杀手只有两种结局:一种是杀死对方苟活一时;另一种则是被杀死,然后被世人所遗忘。真是不明白啊,像师傅这种美丽的人儿怎么会选择这种粗暴又没有人性的活呢?如果是自己,则会更加倾向于那些自由自在的工作吧,只要可以养活自己,活的快乐就万岁。
  师傅从来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过去,或许自己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大了吧,好几次都说了些妄自菲薄的话,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自己一定是有史以来被叶莲生砍得最惨的那位,不对,或许是鞭尸也说不定啊,如果记得没有错的话,师傅除了有一把利剑外,还有一条贴身银鞭。据说那银鞭是用西域少有的材料精致制成,一旦舞动起来,宛如天外飞仙一般,不仅样子好看而且杀伤力也不容小看。
  想想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孤单一人了,才不会被这种空虚的感觉打败呢!一定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磨练自己,让师傅大开眼界,他老人家就喜欢抓住自己的把柄然后大大的损一顿,真是的,为什么师傅就是喜欢嘴上不饶人呢?

  这一夜,同样是雨夜。淅沥的雨丝打在屋顶上演奏出优美的乐曲,雨渐渐小了,宛如摇篮曲一般催人入眠。
  原本清新的空气了突然参杂了一点腥甜的味道,不对,这是血的味道!!!
  阿梓连忙张开眼睛,从床口远远望去,看到木门正被缓缓打开,接着是一个黑影踏入屋子。阿梓毫不犹豫地拿起武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向黑影,在他看来先声夺人者可以获得更多胜利的希望。
  但是,前提是对方实力也不怎么样。
  阿梓感到自己的头颅一紧,心中大呼不妙:自己已经被对手制住了!
  “小家伙干嘛呢?”
  好熟悉的声音,是师傅,他回来了!!!
  “师傅,你受伤了吗?”想起刚才的血腥味道,就不由得担心起师傅的伤势。
  “没什么,就是伤口裂了。”莲生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导致伤口裂开的主谋就是眼前这个不知道所以然的小鬼,“点灯吧,太暗了。”
  眼前幕然一亮,师傅的样子,嗯,有些狼狈。头发略微杂乱还占有一些血丝,衣服则是因为包扎伤口的缘故所以扯了写布条导致现在的衣衫不整,由于下雨的缘故,现在的师傅可以用“蓬头垢脸”来形容也不为过。
  “给我放点水,我要洗澡。”
  “嗯。”
  冷清了半个月的屋子再一次热闹起来。
  屋子里有个简易的屏风,师傅每次洗澡都会使用。不过这间屋子里除了师傅就是我了,难道是为了防止我偷窥?嘿嘿,越是神秘我就越是想看。
  “喂——”瞬间魔音灌耳,阿梓全身一抖,毕竟做了亏心事怎么不害怕?
  “把你色迷迷的眼神收回!”
  [啧啧,现在都这么无礼,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祸害]
莲生心里恨恨地想。
没辙,阿梓只好在外面像个看门小狗一样蹲着,等到莲生命令其可以进来才敢踏入屋子一步。
[又不是女人,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真小气。]
阿梓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将师傅从头到脚看光,看看是不是师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这样神秘兮兮。
“外面冷,进来吧小家伙。”
“是。”
[原来你也知道外面冷啊,那还叫我在外面吹风?!]
“我这次接了一个任务,因为赶得急,所以在没有通知你的情况下一早就走了。”
  “那么,这次师傅的刀下冤魂又是谁啊?”
  师傅喝了一口茶,娓娓说道:“是姑苏的九爷。”
  莫怪阿梓孤陋寡闻不识姑苏的九爷,他连环城都没有出过怎么会知道这个恶贯满盈的九爷?莲生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这姑苏的九爷是当地出了名的恶霸,私自开了地下赌场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人便出万金买他的人头。不过这九爷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知道自己的处境于是雇佣了三个厉害的剑客来保护自己。”
  “然后呢?”阿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下文。
  “俗话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来刺杀九爷的杀手可是说是络绎不绝,不过都失败了。”
  “那师傅成功了吗?”语毕,莲生便甩了一个白眼回敬阿梓。
  “若是失败,我还能够活着回来吗?不过,那三个杀手确实是棘手的角色,让我也费了好多的时间才将他们全部潦倒。”
  师傅果然厉害——阿梓心中暗暗崇拜。
十一
  “那三个剑客是什么来头?”
  “事实上,他们的江湖排行并不高,之所以有这么多人白白殒命于他们的剑下是因为他们布的剑阵,三人间配合的天衣无缝没有丝毫漏洞,一旦被困其中就有如瓮中之鳖。”亦是说厉害的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被他们的剑阵给潦倒的。
  “那师傅是如何破解其阵法的呢?”关键,这里才是关键。
  “据我所知,三人中有一人对于钱财非常执着,曾经不惜为此动刀杀人,于是我便打了一个赌,随手扔出一锭金子。不料此人正中我的下怀露了少许破绽,我便借此机会杀出一条血路。”
  阿梓或许不知,看似如此轻描单县的描述事实上其惊心动魄不亚于一场战争,生与死只在一瞬间,只感叹刀剑无情,人生无常。
  “师傅,什么味道,好香啊。”
  空气中原本隐隐约约的馨香此时突然觉得格外刺鼻,莲生嗅了嗅自己的袖子,突然脸色一煞白,“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暗器“嗖”得一声从阿梓发梢边擦过,好险,若不是莲生以掌力及时推开阿梓,恐怕阿梓早已成暗器下的亡魂了。但是由于掌力没有及收回,可怜的小家伙不幸四脚朝天摔在门板上,头一歪,昏了。
  下一秒,三个黑衣蒙面男子以敏捷的身手从窗口窜入手持大刀出现在屋子里。一间小小的屋子一下子多挤了三个男子,顿时显得尤为拥挤,一旦开战恐怕连伸展拳脚的空间都不够。
  “我真是太大意了。”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莲生都可以冷静的应付,虽然做不到脸部变色心不跳但是至少不会慌张,这次也不例外。
  “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总之受死吧!”
  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同时操刀而出,速度快的惊人,莲生纵身跳出窗外避开一刀,伤口到却因此裂开,疼得莲生呲牙咧嘴。这一场景自然也落入了黑衣人的眼中。
[叶莲生果然受了严重的伤]三个黑衣人会意地互相对望一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的攻击越来越密集,刀剑无眼,莲生却一味的躲闪,提脚飞身然后华丽落地。
  正当黑衣人感觉自己胜券在握之际,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眼前一黑纷纷倒地不起。仔细一瞧才发现其中两人的头部均中了一枚飞针,唯有其中一个黑衣人反应及时用兵器将飞针挡下才没有命丧于此。
  “须蚊针!”黑衣拔出同伴头上的针后脱口而出,“想不到阁下居然拥有魔教之物,看来是我小看搁下了。”
  莲生本来打算以诱敌之计将对方一举消灭,只是自己也确实低估了抬头黑衣人的实力,不过,若不是有伤在身,飞针的速度势必就可以再快一些。
  “不过,既然阁下是我要杀的人,我自然没有道理放你一条生路。”
  看来黑衣人对此一战已经有必死之心了,恐怕以自目前的状态难保可以全身而退,怎么办?若是自己死了,打不了贱命一条,只是要连累小家伙,这就不好办了。
十二  
刹那间,只见那黑衣人健步如飞奔向莲生,杀气弥漫在空气中,气势煞是吓人。莲生猛一回神,抽出腰间长鞭迅速回击。眼前一阵电光石火,莲生手持长鞭轻松击落片片树叶,这些树叶仿佛是着了魂一般在黑衣人的周围翩翩舞动。
  黑衣人因为这些树叶的干扰渐渐处于下风,再加上雨水冲刷大地使得土地十分泥泞,胜负之分似乎渐渐明了。蓦地,黑衣人左掌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直直袭向莲生。莲生反身后跃避过一击,但随后才想起这不过是一个幌子——对方的目的一来是要除去这些碍眼的叶子,二来是要让自己露出破绽,偏偏自己还真是中了这个计谋。
  为今之计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长鞭如狡猾的灵蛇一般左右挥动,不一会儿便牢牢缠住那把大刀,两人同时使出全身的内力,顿时均是动弹不得。
  胜负只在一刹那间——哪一方内力先消耗完,哪一方就将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成王败寇,身为一个久经沙场的江湖人物,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打打杀杀是不可少的,但是如果能够死在一个厉害的角色手下,也不枉走此一生。若是白白死在卑鄙小人手中的话,那便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此人。
  莲生知道自己之前已经历过一场恶战,这几日又是快马加鞭夜以继日的赶路,早已体力透支,自己的内力估计已经不多了。生平第一次,莲生知道了绝望两字的分量原来是可以把自己的内心压得这么沉重。
  “师傅——”
  阿梓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偏这时候出来搅局,搞不好这黑衣人杀了自己就交差走人了,但是现在看来,他非赶尽杀绝不可。
  “阿梓——快走——有多远跑多远!”莲生不顾形象地大吼。
  “想跑?没那么容易!”
  好老套的对话,确实,连阿梓这种九岁小鬼都会觉得无聊的八点档电视剧对话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师傅,看清楚我是来救你的。”
  黑衣人冷笑:“小鬼,你想救你的师父可以,只要让他死在你后面不就得了,嘻嘻。”
  阿梓鄙视的白了此人一眼,气的黑衣人拼命抓狂,但是碍于自己不能动弹所以只好面部肌肉抽经状,当然了,黑衣人把自己蒙的只剩下眼睛露在外面,这一美妙的场景也只能靠大家自己想象了。
  阿梓走上前,毫不犹豫揭开黑衣人的面纱。黑衣人微微一怔,当他看清阿梓手中之物时,瞳孔幕然放大——
“看招!”
  “啊——”一阵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久久回荡,空气中顿时充斥着皮肉的焦味,黑衣人因为内力的反噬口吐鲜血,无力地倒在地上,双手捂住已是惨不忍睹的脸痛苦的呻吟。
  “哪里来的石灰?”莲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亏你有这招,就是贱了一点。”
  “我也是情非得已啊。”
  “哦?你大可用我送你的兵器将他毫无痛苦地送上西天,这下可好,死了还要成个丑鬼。”
  阿梓沉默了一会,娓娓道来:“我,我不想杀人,至少现在不想。”
  “那就让我来解决。”莲生快步走到黑衣人跟前,此时的黑衣人已将奄奄一息,看起来也活不了多久,莫不是为了以绝后患放其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千错万错就错在你太小看那个小家伙了。”
  废话不多,莲生轻轻一挥长剑,一朵妖艳的血花在黑衣人的脖子上绽放,随着时间的流逝生命也如同沙漏里的沙子般逐渐消失。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不知舞:我也回来了~~共45695字,每字1。7元,共计77681。5元,给你四舍五入了,真是一比巨款~笑~

 楼主| 发表于 2008-9-26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

师傅进屋取了点东西后,匆匆跑出屋子,将几个黑衣人的尸体放进屋子,随后用一把大火将眼前的一切化为灰烬。

俗话说毁尸要灭迹,莲生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拖延敌人的脚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自己这三个月的难忘记忆就这样没了,总觉得五味陈杂不是一番滋味。

莲生一把横抱起阿梓,起身窜入茫茫林海。

只是他们不知的是,一个黑影也在他们离开后迅速消失。

——树林

“师傅,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香味是什么了吧?”

“那个啊,叫‘绫香’,此香是从凌香花的花瓣中提取的物质。”

既然无毒,师傅为何那么紧张呢?

“凌香正真神奇的地方是:中此香之初不会产生任何香味,但是随着时间的漂移,奇异的香味会愈发浓郁。”

“人的鼻子哪有这么厉害啊?”阿梓固然不信此香还能够产生让人在千里之外可以嗅得到。

“当然不是靠人的鼻子,是靠一种以凌香花的花瓣为食的虫子,它的嗅觉可以嗅到千里之外的花香。”莲生吐了一口气,继续道,“若不是因为下雨,味道被冲淡了一点,搞不好死的人就是我拉。”

“呀——那你现在身上是不是还有花香?”阿梓一般使劲地闻一边紧张的询问。

“放心吧,这种东西只要撒点醋就可以化解。”

那就好——阿梓一听完师傅的解释,紧张的内心一下子宽慰了不少,一块堵了许久的巨石终于落下来了。

累了,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开始互相打架了,都是因为师傅的半夜来访,这觉才没有睡成。再加上那背水一战,日子是越来越不太平了。罢了,即使自己再担心又有什么用,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

想着想着,又开始迷迷糊糊。

十四

摇啊摇,摇啊摇,要到外婆家。

记忆中,李府的小院子里有一个看起来有点破旧的秋千,秋千的旁边种了许多名贵的古树,我最喜欢在没有人的时候独自荡秋千,让自己所有的烦恼随着风一起飘走,然后思考只有自己知道的问题。我一直认为只要是我占领的东西就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碰它,当然除了小少爷例外,其他的见一个教训一个。

摇啊摇,摇啊摇,为什么我现在也在摇?!

想到这里,阿梓猛然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中,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心中一阵莫名的揪心——这里是哪里?

“啊啊啊——”

“吼什么!!!”

终于看见师傅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至少知道了自己没有人贩子拐走而是继续和师傅呆在一起。

“呵呵,师傅啊,我以为我会被卖了呢,呵呵。”

阿梓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白痴,瞧瞧莲生一脸鄙夷地丢了阿梓一个超级卫生眼就知道了。

“师傅,我们这是去哪里?”

“姑苏城。”

那个姑苏城不是师傅完成刺杀任务的地方吗?去那里的话难道就不怕寻仇的过来闹事?

“杀手在办事的时候总是将自己的面容保护起来不让外人发现,那几个黑衣人已死,即使要告密也只有向阎王爷诉苦的份了。”

如此看来,我们进了姑苏城也不需要为掩人耳目乔装打扮一番。

“大概还有三天的路程,好好养足精神吧。”

“等等。”

“怎么了?”

“我们为什么要去姑苏城啊?其他的城镇不好吗?”

“简单的说是为了领赏,那个雇主只给了我定金,还有很有酬劳没有到手。”

山路一直是阿梓认为最讨厌的东西,又抖又簸又难走,想睡个觉都觉得很难。有时抖的太厉害还会把刚刚吃好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吐出来,可以说这三天几乎让阿梓虚脱到几乎要了他的命。

“还没到吗?师傅,我感觉的快不行了——”阿梓在马车上萎了三天,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会问一下莲生,恼的莲生气急败坏却无从发泄。

“快了块了——城门都看见了!”

“呜呜——太好了。”

“小家伙,再坚持一阵子就好了。”

因为之前的战争,原本平坦的大路变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打仗时留下来的坑。不过听说战争已经结束了有两个月,南方的军队最终打败了北边的蛮子收回了曾经的故土。只是这一仗整整打了十年,无论是哪一方都是损失惨重。只是幸好当时姑苏的城民众志成城奋力抗敌,北边蛮子才没有把姑苏城给破了,否则的话,估计没个三年五年这姑苏城是回不到以前繁华似锦的样子。

姑苏城内的修建工作仍在继续,听说现在的国库虽然空虚但也想尽办法播出了些银子用来救济那些颠沛流离的逃难者。只是那些逃难者的数量大得惊人,这种救济方法又可以维持的了多久呢?

十五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该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一个安身之所,没错,战乱的后遗症就是就寸土寸金,亦是说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几乎逛遍了整个姑苏城,好不容易发现了一间还算像样的客栈,这掌柜的一瞧有客人来了笑得眉飞色舞,一遍玩转者手中的毛笔一般吆喝小儿招呼客人。

“呦,这孩子病了吗?”

“给我来间上房,顺便请个大夫。”

小儿一听这“上房”二字,仔细的打量了莲生一眼,“这位客官,这上房的价格可是高的很,只怕。。。。。。”

莲生二话不说甩下一锭金子,看的周围人一阵眼红。

“够了,嘻嘻,当然够,客官这边请。”

莲生走后,周围一群人便开始窃窃私语,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所说的一切都已经悉数灌入了莲生的耳朵里。

“这是哪家的小姐,好漂亮!”

“而且很有钱,谁娶到了有福啊!”

“没错没错,这位小姐即使女扮男装我也瞧得出。”

世界上有两种人。

第一种人生性洒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畏惧世间对他的评价,这种人适合做大侠;另一种人就恰好相反,莲生则不幸沦为这种人。从他已经捏碎了房间里所有的茶杯这件事来看就已经略知一二。没错,他就是不喜欢别人评价他,无论是出于善意或者是恶意,若非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恐怕自己今天就要大开杀戒了。

——咚咚咚

是敲门声

“进来吧。”

都说这世界上势利眼的人多,瞧这小二的样子就知道了,一旦给了钱无论是什么样的角色都可以是热情似火啊。

“客官,大夫请来了。”

大夫是一个年纪看起来七十有余的老者,老者利索地放下药箱然后给阿梓把脉。

“麻烦了。”

小二伸头又望了望阿梓,继续说道,“这孩子是你的吧?”

小二不顾莲生渐渐铁青的面孔继续自言自语:“一个母亲独自带一个孩子到处奔波可真是不容易。”

——母亲?

阿梓用看待怪物一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小儿,一张尴尬的脸上写满了“你死定了”这四个大字。再瞧瞧师傅,拳头攥得咯咯只响,整一个黑脸包公在世。

“滚——”吼叫声让整个客栈震了三震。

下一幕便是房间门被一脚踹开,然后一团肉球从楼梯上滚滚而下,众人合力把肉球一展开——天哪,居然是小二哥!

大家豁然发现,楼上的那个小姐真是真人不露相,看似娇滴滴其实非也,这小二多半是调戏了人家小姐才被打的脸上乌青遍地开花,被打得连个人样都没了,若是如此那就是活该被人打。

楼下的几个人互相对望了几眼,又互相点了点头——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小二哥。

“啊——”

今天这间客栈,可谓是热闹非凡。

十六

屋子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异常安静。

“这孩子怕是舟车劳累所以身子有些不适,多休息休息便可。”说完,大夫提起药箱准备离开。

“无需开药吗?”

“不瞒公子,由于之前战事的接连不断,现在的药材可是珍贵得很。一般的小疾能不用则不用,大多数好的药材都被朝廷征去了。”

“那么,现在您的日子过得可好?”

“公子真是个有心人,话说现在的日子比起打仗前自然是大大不如了,只是欣慰的是现在的朝廷还算体恤老百姓,发放了不少物资以及粮食。”

莲生一边听一般点头。

“最让人解恨的是那个恶霸——姑苏九爷,终于恶人有恶报,被人给杀了。”

阿梓扑哧一笑,让这位大夫顿时不知所以然。如果让他知道站在他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公子少爷就是杀死那恶霸的大英雄,估计又有好戏看了。只是莲生不喜欢太过于招摇,白眼一瞪便让某个幸灾乐祸的小家伙笑意全无。

“老人家,这点小小的心意就收下吧。”

师傅居然又掏出了一锭金子,如果师父对我也有这一半的大方那我也心满意足了。

“这。。。即使是诊费也未免太多了吧。”老者推辞着,毕竟这种不明之财多收无益,万一惹上杀身之祸可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既然阁下是为民之人,我也不妨直说了,多余的钱财,您就代我接济那些可怜的百姓吧。”

如此看来,师傅也是一个富有怜悯慈善之心的人,我又不禁又想问师傅:既然同情弱者,又为何不自己亲自去帮助他们呢?假借于他人之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又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何必呢?

“我要出去一会,饭菜在桌子上,肚子饿了就自己吃吧,无须等我。”

“哦。”

又把我一个人扔下然后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其实现在自己的身子也没那么虚弱了。望着桌上的饭菜,哎,即使是山珍海味,对于那些寂寞的人而言同样是食之无味。

我趴在窗上,一幕场景突然映入眼帘,眼珠子咕噜一转,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始渐渐萌生在某人的脑子里。

对——就这么办!

大街上,也算不上是人山人海,不过还算热闹。那些衣服破破烂烂的人应该就是逃难来的,他们正有序的排着队等待领取一碗稀饭;一些小贩也早早开始摆起一个小摊子吆喝着。无论什么时候,日子总得过,天下现在太平了,一些寻常百姓也抓紧时间开始慢慢恢复以往的生活。

走着走着,左拐又是右拐,拐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莲生嘴角微微弯曲,一抹死亡的微笑瞬间绽放在这张美丽的脸上。

“后面的人,出来!”

“哼,居然被你发现了!”

一个乞丐摸样的少年,手持一根青色的棍子一脸不满的说道。

“还有一个!”

语毕,乞丐少年大吃一惊,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

“呀,师傅——不要那么凶嘛。”

今天不是自己的黄道吉日吗?怎么做什么事情都那么倒霉啊,看来那些江湖术士的话是怎么都不可以相信的。

“卑鄙!你们居然耍双重跟踪!”

我仔细瞧瞧眼前的大哥哥(阿梓判断年龄完全凭身高),头发乱糟糟好像一堆杂草,脸上就更加惨不忍睹了,一句话:蓬头垢脸。

“大哥哥,不是我说你,你在一开始跟踪我师父的师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怎么可能?”少年一脸疑惑,急于想从阿梓的口中得到答案。

“别人走路都看前面,你走路却只看师傅,你说,这分明就是恶意跟踪嘛。”

啊——原来如此啊。

十七

乞丐少年此时一脸倔强,只是突然肩头一重,发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切,老子看你长的光鲜亮丽似乎有几个臭钱,就跟着你喽。”少年一改之前的一脸不甘,此时仿佛是一个地痞流氓,人见人抽。

“哦?原来现在的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由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撑起的半边天啊。”

“你说什么!!!”

少年气的呲目欲裂,紧握的拳头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挥出;相反的,莲生那种心不在焉完全不把眼前之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也实属让人觉得可气。

“我素来听闻‘青竹帮’是以帮风严谨而著称,怎么今日一见却和传闻恰恰相反。”

少年冷笑:“看来这位大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么我也实不相瞒了。”

“说吧。”

“我受人之托来传达给你一句话。”

“何人?”

“大侠不必得知。”

[居然给师傅卖关子!]

阿梓在一旁闲得无聊。

“好吧,继续说。”

“那人想要告诉你——午时三刻,在城南的落花巷,那里有间‘九华居’,有人会在‘九华居’恭候你的大驾。”

乞丐少年双手抱拳,示意离开。

是谁呢?

莲生想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一点思路,原本他以为是那个雇主派来的人,可是对方又不愿意透露邀请自己的人。对于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切,是福是祸?

“走吧。”

“去哪里?”刚刚才安定下来怎么又要跑东跑西啦,阿梓撅起小嘴表示出极度不满。

“九华居,我们去会会那个藏头露脸的家伙。”

“哦。”

知道自己反抗无效,只好乖乖的听从师傅的命令跟着跑路。

这姑苏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询问了许多路人才问道了落花巷这个位于偏僻角落的小巷子。

门上的牌匾刻着“九华居”三个大字,应该错不了了吧。虽然蒙了一层灰,但也看得出曾经的辉煌。

我想上前敲门,被师傅拦下。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我后退到安全的地方,待他对着我再次点头时,他才正步走上门前敲门。

敲了好一阵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莫非里面没有人?

莲生试图推了门,没想到门把居然能没有锁。

“跟我来。”

阿梓似乎感觉到了师傅此时和以往不同的情绪,没有想起他什么只是快步跟上,躲在莲生的背后等来他接下来的的命令。

十八

随着“咯吱”一声,暗红色的木门被缓缓打开。

就在打开的一瞬间,我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大力围住以闪电之势迅速退到一个角落里。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未知的门口仍然没有丝毫动静。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安静如故。

“跟着我。”

“明白。”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千万不要被一样事物的表面所欺骗,那样的你绝对是无知的。那个时候我还小,自然无法理解其中的奥妙,不过这间名为“九华居”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要看宅子的大门已经破旧不堪,宅子的里面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首先看见的是一排已经枯萎凋谢的菊花,可惜错过了深秋季节菊花绽放的日子。宅子的背后有座小小的山丘,听人说那叫“虎丘”,虎丘有好多民间传说。但是我乃天生愚人一个,只隐约记住了一个—— 虎丘原名海涌山,因为在远古时期这里是一片汪洋大海,点点绿岛矗立,其中虎丘山最为矮小,每当潮起潮落,虎丘也就若沉若浮、若隐若现,所以称为“海涌山”。头山门的照墙上仍可看到“海涌流辉”四个大字。那么为什么后来将“海涌山”改名为虎丘呢?这主要有二种说法:第一种说法认为,在2400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吴王阖闾在与越国的大战中,不慎受伤,不久就死去了,死后数日他儿子将他葬于虎丘,据说,葬后三日有一只白虎蹲在山上,所以改名为虎丘山。但是普通老百姓认为,其原因是因为它形似一只老虎,如何一个形似法呢?头山门就是老虎的头部,门前 两口井为双眼,对称的风墙是双耳,临河石阶是虎牙,前面的黄色建筑,也就是虎丘二山门,是老虎的咽喉,山上的千人石是老虎的臀部,高耸的虎丘塔是老虎翘起来的尾巴,整座虎丘山就是老虎毛茸茸的身体,虎丘山就宛若一只蹲虎,张开了大嘴迎接着大家的到来。

再者就是这间宅子本身了——华丽而不庸俗的门栏雕刻,再加上一幅大厅内的《泼墨仙人图》,好一番闲情雅趣。

“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此处虽无南山但也有这小小虎丘一座,每日与菊而伴,世人曰:‘怡然自乐’。”

眼前,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俊美男子正踏着缓慢的步子飘逸而来。神秘男子不似师傅那阴柔的美丽,而更带有一种阳光般的气质,一双有神的星眸似乎可以看穿一切。

“在这腊月十分傲梅群放的日子里赏菊,世间也只有你苏婉菊才有这个本事吧。”

“呵呵,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莲儿。”

居然如此亲昵地叫师傅的小名!看来此人必定与师傅有些交情,至于是大大的交情还是小小的交情则是一个未知数了。

十九

微笑,然后是继续微笑。

瞪眼,又是一记卫生眼。

难道这两人真的想比赛木头人游戏吗?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任然没有任何起色,不禁然我想揪揪师傅的袖子然后用可怜的表情企求师傅进屋吧。

“好啦好啦,都十多年过去了,你的样子倒是成熟多了就是这孩童般的脾气倒是一点都没变,我认输了。”苏婉菊用他的芊芊玉指点点了我的脑袋,笑嘻嘻的说:“我都收到这孩子的求救信号啦。”

天!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似人畜无害的微笑居然把自己的失败归结于我的身上,冤枉啊。

“小莲儿怎么一副棺材脸呢?”

“不用你管!!!”瞧吧,师傅的嘴角都已经开始抽搐了,但是对方不但没有警铃大作还变本加厉。何谓变本加厉之说?比如说下一秒苏婉菊就趁师傅一个不在意从后面一把环抱住师傅然后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哎呀,以前不是还会甜甜的叫我一声‘苏哥哥’吗?来叫一个。”

“下来!!!那是以前!!!”

“怎么这么小气啊。”

“你!!!”

“我什么?”

“。。。。。。”

最终在两人推推搡搡的龟速情况下,我们三人终于走到了屋子的大厅。

“喂,小弟弟。”

“叫我吗?”突然很后悔说这句话,当然这是后话。

“当然了,这里就你一个小弟弟嘛。”

“请问前辈有什么事吗?”通过之前的一点观察,我认为此人一定是一个不得了的角色,少说也应该是在江湖上风云人物,而师傅多半做了什么理亏于此人的举动所以对此人敢怒不敢打。既然如此我更加需要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表现的谨慎一点。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苏哥哥就好了。”又是一个甜美的微笑,只是这微笑背后是否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陷阱?

“小家伙,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嗯,我知道。]

“不要看他好像很年轻的样子,其实啊已经是不惑之年了。所以要叫也要称之为‘苏大叔’,明白否?”

“哎呀,小莲儿怎么这么喜欢拆人家的台啊。”

我真的很想用“打情骂俏”这四个字来形容现在的场景。

“师傅我自己再过个几年也是而立之年了。”

其实我更想问:为啥你们都看起来这么年轻呢?

“小弟弟,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莲生与苏婉菊的战争在各自喝完一杯清茶后暂时告一段落。

“我叫阿梓。”

“字什么?没有姓氏吗?”

“我没有姓,但有字,字淼。”

“阿梓,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些呢?”莲生有些郁闷,自己的徒弟居然对自己保留信息。

“师傅,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你自己没有问嘛。”

莲生气结。

“好啦,阿梓你去后厢房打理一下,清扫三个房间就够了。我和你师傅啊要叙叙旧。”

明白,我再一次被赶走了,虽然很想偷听,但是我的技术实在不到家。多半是没有偷听成功就被师傅或者是苏大叔拎出来然后以最没有含金量的处罚方式来处罚我违抗师命。什么时候我可以像师傅一样独当一面呢?

二十

“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你想说什么?”莲生单手支起下巴洗耳恭听。

“我想说我是看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喜欢一个女孩然后又为了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十多年了,该闹够了。”

“他不是说我已经死了让我永远不用回去了吗?”

苏婉菊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明知那是气话。”

“他自己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爱就毁了母亲一生的幸福,紧接着又想剥夺我的爱!”

苏婉菊沉默了,既然这个话题陷入了僵局那么唯有开始一个新的话题方可打破目前面临的尴尬局面。

“对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原来苏大哥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呢?”莲生首先发话。

“莫怪莫怪,我们苏家原本世代在姑苏城就是以经营丝绸染坊以及各大钱庄为生的,光是这大大小小祖宅就有十八间,可谓是富甲一方。后来在一次送货的路上我们一行人不幸遭遇强盗的劫杀,若不是你父亲的部下恰好路过恐怕我也不可能活到今日。”

原来如此。

“那一年我八岁,被你父亲的手下解救后就直接送到了九环宫。虽然我们苏家的祖业后来被别人瓜分的所剩无几,但是这十几间老宅却仍然握在我的手里。”

“若是如此,那么你每年那半个月的时间就是在苏家祖宅里度过的吧。”

“正是。”

“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过得可好?”

“难得小莲儿关心我,呵呵,我毕竟老了所以就向教主申请将我‘逐出九环宫’,让我过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甚是逍遥自在。”

“原来你也会服老。”

苏婉菊嫣然一笑,无以言对。

——后厢房

好大,真的好大,打理完三间屋子阿梓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左转转右转转,结果就迷路了,于是发出之前的感慨。

对于穷人家的孩子而言,房子只要够住就可以了,无非就是下雨时帮你遮风挡雨之用。造这么大的房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住,就这样白白的空着,但是外面的穷苦人家呢?却过着衣不遮体饥肠辘辘的日子。

这世道终究很不公平。

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一一个看起来很荒芜的地方,一直以为这种金碧辉煌的大宅子不会有类似皇宫中的“冷宫”云云,不过看来我错了。依旧是种满了菊花杆的一片土地,左边还有一棵已经看起来死去多时的老树,配合着天空一片晚霞,远处的日落西山,颇有“枯藤老树昏鸦”之说法。

当一块刻着几个大字的墓碑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时,才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禁地”。

抚摸着这块粗糙的石碑,上面已经长了一些葱绿的苔藓,看得出已经有些时间了——可惜我不识字。

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即使苏大叔的个性再怎么好若是触犯其禁忌,恐怕也少不了师傅的一顿教训。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无论走到哪里就是不可以回到这个恐怖的地方。

“阿梓弟弟——”

这个声音我化成灰都认得出,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呢?难道是我上辈子坏事做太多了这辈子就轮番的倒霉呢?

“嘿嘿,苏大叔。”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也唯有靠我的聪明才智方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化险为夷。

当然,以上均是某人的心理自我安慰。

二十一

“在干什么呢?”苏婉菊半蹲下来拍着阿梓的肩膀,谁叫阿梓个子矮。

[这不摆明了是明知故问嘛,还能干啥?迷路了呗。]内心挣扎着,思量左右还是给了折中的说法。

“我只是随便逛逛,嘿嘿,没想到跑到这儿来了。”

“是不是很好奇呢?”

“好奇什么?”继续装傻。

苏婉菊微微眯起了眼睛,想着这小鬼一边和自己说话一边又偷偷瞟了石碑几眼,明明就是对这石碑起了好奇之心却偏偏不愿意承认,这性子倒是与小莲儿有几分相似,难不成?

“在大叔面前有什么好怕的,是不是想知道这石碑的主人是谁?”

“果然还是苏大叔精明啊。”

“不是我精明,是你自己太笨。”说完还不忘用指尖戳戳阿梓的脑门。

怎么这损人的功夫和师傅是如出一辙啊,都这么厉害。

“这个嘛,我是乡野粗人一个,大字不识一抖,除了几个简单的文字,就一个睁眼瞎。”

“好啦好啦,这不,大叔以后教你识字,好不好?”

在遇到师傅以前,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会过的平平庸庸,运气好的话可以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姿色平庸倒也无所谓。运气不好就得饿死或者是被人打死最后暴尸荒野,做个孤魂野鬼。师傅虽然是刀子嘴却是个豆腐心,早上饿我一顿饭晚上就会多做几个美味小菜,美名曰——今天干得不错,只是一旦动起真格的,我也难免会遭殃。而眼前这位苏大叔则是让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从我娘亲死后就以为再也无缘的温馨,这辈子能遇上这两个大好人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这石碑的主人叫做苏聂,是一个不幸也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苏婉菊似笑非笑的苦涩表情开始让阿梓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想必这苏聂一定是一个在大叔心中很重要的人物,自己居然揭了人家的伤疤,亏大叔对我那么好,该打!

“好了,该死的都死了,伤心什么呢!饭菜都快凉了!”

这个,不是师傅独有的河东狮吼吗?他怎么找来的?

当阿梓瞧到莲生手中的东西时,答案就自然揭晓了:原来阿梓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蓝色小荷包给掉在了半途中,正巧让莲生拾得,随后又顺着两人的说话声找了过来。

“阿梓,回去!”

“阿梓弟弟,往东再左拐就到了,去吧。”

瞧瞧,还有我说话得份吗?为今之计——走人。

周围再一次安静下来,只听得寒风凛冽,吹的人有些生疼。

“多久的事了?”

“有六年了,如果还活着的话,快有十二岁了。”苏婉菊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嘲笑自己:原来即使过了这么久,自己始终都有些不愿意面对现实啊。

“孩子始终是从你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不伤心我到还怀疑。”莲生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反正已经死了,倒不如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再失去了怕是没有机会了吧。”

“若非我自己的特殊体质,这孩子根本就不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也不用受这么多的苦,最后还死得那么惨。”

双方再一次沉默了一会。

“我倒还没有谢谢你当年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呢。”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走吧。”

苏婉菊擦去眼角的的泪花,宛然一笑。只是这一笑是如此勉强。

苏聂苏聂,真是个孽子。


 楼主| 发表于 2008-9-26 15:4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二

好香啊,口水直流三千尺,不要怪我这么没有形象得大流口水,想想都已经多久没有吃到一顿像样的饭了,更何况还是师傅的手艺,走过路过就是不可以错过。

“我开动了!”

阿梓迫不及待地抓起饭碗大肆扫荡饭桌上的每一个角落,完全不顾身后两个已经石化许久的大人。

“我说小莲儿,你是不是平时对这孩子太苛刻了,老是饿他肚子呀?”

连声只是黑着脸,默默不语。

“你不说,那就是默认了,哎呀,孩子还在长身体怎么可以饿他肚子呢?!”

满意地瞧了瞧鼓起的肚子,只是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让阿梓顿时心慌——盘子里空空,让师傅以及苏大叔吃什么啊?

完了,真的完了。

当阿梓望见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站在自己身后时,一度以为自己又要遭殃了,但是结果却出乎意料。白脸一脸乐呵呵,说着什么如果以后再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教训那个人;至于那个黑脸则是一言不发,不过按照我对师傅的了解,这分明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咚咚咚

是敲门声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只是一次比一次轻。

莲生示意让苏婉菊开门,毕竟苏婉菊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而阿梓以及自己则是这个城镇的不速之客,如果来者是附近的居民,那也好解释打发,反之以苏婉菊的盖世轻功也伤不了他一丝一毫。

苏婉菊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边走边调整气息,想着究竟是那个不识趣的家伙打扰自己的闲情雅趣。

大门一开,放眼望去空无一人,寒风瑟瑟扫过,真是分外冷落。

居然有人恶作剧?

苏婉菊顿时脸色铁青,青筋暴跳,只是良好的修养没有让他把那些郁闷吼出来。没错,恶作剧这东西是不可以乱开的,要开也需要选对对象的,否则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找死!

“大叔。”

“什么事!”

天哪,这真的是曾经对我和蔼可亲的苏大叔吗?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可怕的表情。

“下面啦。”顺便用手指之了一下方位。

“下面?”

头一低,才发现了下面的小东西:一个正在全身发抖的可怜孩子。

“大叔啊,你把那个家伙吓哭了。”

苏婉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态度大好,“小家伙,我刚才没看见你,所以凶了一点,别哭别哭。”苏婉菊的头号敌人就是眼泪,只是偶然自己也会留下那么一丁点泪花用来感叹人生。

听了苏婉菊温柔的声音,小家伙不再发抖,慢慢抬起头才让苏婉菊发现原来这个全身藏脏兮兮的小家伙是个拥有一双乌黑大眼睛的小女孩,看来自己刚才真的太过分了,居然对一个女孩子如此的无礼。

“这位爷,你们需要丫鬟吗?我吃的很少,但是我什么都可以干,只求爷可以给我一个安身之所,让我有顿饭吃。”

小女孩说话说得很轻,面黄肌瘦的看样子是饿了好多天了,若是不收留她怕是活不了几天就饿死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找到这里来了相遇就是缘分,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死去可不是苏婉菊一贯的作风,虽然他知道需要自己拯救的人还有很多。

“我们这里倒是缺个人。”

小女孩的眼睛豁然一亮。

“来吧,我们现在正巧在吃饭,不过吃饭前洗个澡胃口会更好的。”

“谢谢这位爷。”

小女孩激动地连磕三个响头,险些把额头给磕坏了。

“阿梓弟弟,带她去厢房洗个澡吧。”

“没问题。”

“还有。”苏婉菊拍过阿梓的肩膀,“不可以偷看别人洗澡哦。”

二十三

“什么,你已经十二岁了!!!”某人不顾周围人的脸色大喷口水。

被阿梓这么一说,小女孩连吃饭的勇气都快没了,正用无辜的眼神盯着苏婉菊寻求帮助。

“不要以为人家长得矮小就以为可以随便欺负喽,对了,我们还不知道小丫头的名字呢?”

“我叫小环。”

“那我以后就叫你环丫头吧。”苏婉菊一脸得意,“阿梓弟弟可千万不要欺负环丫头哦,否则啊。”

“放心吧,苏大哥都把小环看成干女儿了疼了,小家伙还没胆惹到你头上来。”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那朋友女就更加不可以欺负了,即使是干的。

“你们就把我想得这么坏啊!”超级郁闷,我只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

“看你当时的表情就知道了,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狡猾又可恶。”

师傅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无形的刀子,把我砍得伤痕累累——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呀,无奈也,欲哭无泪也。

“两位爷肯赏我一顿饭吃,小环我已经心满意足,不求其他。”

小环显然被苏婉菊的一番言论吓着了,不,准确地说受宠若惊。只不过这位姐姐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呢,居然无视我的存在,好歹也帮你倒了洗澡水,别忘了,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我的呢。阿梓有些不满,厥了撅嘴巴。

“哎呀,有了环丫头,以后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点一下,这日子真是惬意啊。”

“苏大叔,你!”

“我啥呀?”苏婉菊有些莫名其妙。

“见色忘义。”

“阿梓弟弟,原来你是吃醋了呀,看我对环丫头好所以你受不了了呀?”苏婉菊说完还不忘转了转筷子,看的一旁的莲生都想上去揍他一顿。

“才不是呢,哼。”

有些人的演技很好,说起谎来那是脸不变色心不跳,更有甚者连眼泪这种东西都可以随手拈来。但是可惜阿梓不是这类人,所以对于旁观者而言欣赏阿梓的表情是件开心的事情,简单而言阿梓是个可以缓解郁闷情绪的大活宝。

“吃饱了吗,小家伙?”

师傅终于肯为我解围了,否则我就得摆个后妈脸一直到大家散会。

“明天开始就要正常的训练了,今夜好好休息吧。”

“师傅,明天开始学什么?”很好奇会不会有新的东西。

“早上除了正常的体能训练外,还会训练你的刀法以及穴位。”

之前在老屋的时候,只是单纯以体能训练为主,后两者自然是新鲜的事务。

“可是阿梓弟弟不识字,下午我教他识字以及轻功,如何?”

“那么多啊,我怎么学的完?”听完这些,终于开始担心将来的日子是不是犹如地狱修罗般的痛苦。

“小家伙你可真走运,苏婉菊的轻功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在这方面连我都没他厉害,居然被你捡了个便宜。”

呵呵,说得好像我很想学似的,比起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我情愿过过轻松自在的日子,虽然无聊了点。

二十四

已经是破晓,东方的一抹鱼肚白把整个天空映的满满。

昨天睡的一点也不好,眼睛有些睁不开,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至今还把我抱得紧紧的师傅。本来昨天我因该好好的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的,谁知前脚刚踏入后脚就被师傅拉住,说什么师傅畏寒之类的话然后就名正言顺地把我拉到他的床上窝了一个晚上。

这腰酸啊,背痛啊,全身都不舒服。

小环比大家都起得早,苏大叔贪睡,至今都还不见动静。

今天的早餐很简单,一碗稀饭外加一些咸萝卜,只是这稀饭真的好稀啊,都快见底了。

“环姐姐,现在都买不到大米吗?”

“昨天听苏爷说本来九华居积压了不少大米,后来为了配合朝廷大部分粮食都分发给外面的人了,自己只留了一点。”

这点东西怎么吃得饱嘛?待会的魔鬼训练我非趴下不可。

“阿梓小弟,比起我你真的很幸福,想想我当时一天能吃到一个馒头已经很知足了,更别说这稀饭了,住在这里至少三餐没有问题。”

也是,看样子也知道苏大叔很有钱,师傅和苏大叔也有那么点交情,苏大叔再不济也不会饿我们肚子的。打定这个主意,心情大好,三下五除二便把桌上的东西扫荡光了。

“小家伙,你应该留点给被人,我想小环还没有吃早饭吧。”师傅边吃边指责阿梓。

“哎呀,我心情一好就会忘乎所以然,哈哈,大家别介意。”

众人汗颜。

“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再去准备一点稀饭,况且我对你们的饭量也不大熟悉嘛。”

突然发现小环姐姐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好人,虽然刚开始有些羞涩,但是却愿意为我当众解围,我决定了,他日我若学有所成必定要好好保护小环姐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顺便为她找个如意郎君让小环姐姐幸福一辈子。只是在多年后的那一个晚上,当我亲手打破了那个曾经的誓言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这个世界变化之快让我也咋舌。

——东院

听说九华居的东院原本就是用来训练些家丁打手之类的人物,记得以前李府也有那么几个厉害的打手,不经长得高大魁梧样子也难看。总之有钱人家就是喜欢摆弄这些东西耀武扬威,怕是坏事做得太多怕有贼人来骚扰吧。

“这院子比那林子小上好几倍,先跑个10圈吧。”

算起来我在那林子里也待了有两个月,之前师傅要求我跑林子5圈,大概过了一个月我才得以一口气把这五圈全跑完。幸亏自己在师傅离开期间没有松懈跑步训练(当然大部分原因都是碍于师傅的淫威之下),否则今天的十圈恐怕又得中途倒人了。

在跑的过程中,倒是便宜了我,欣赏了东院的整体美景。

东院有个很大的湖泊,不过现在是深冬季节,周围的花草树木都都处于万物休眠状态,湖面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再过3个月不到就到春天了,到时候就可以师傅他们一起划船游湖。话说回来我还不会游泳呢,一定要叫会游泳的人教我游泳,苏大叔当然是最佳的人选了,不会像师父那样变相折磨我。

梦想总是美好的,只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是否也能够像今天脑袋里想得那么美好呢?

二十五

“师傅,呼呼,十圈跑完了。”没想到这这东院看起来豆腐干一块的地方事实上却另有奥妙在,蜿蜒曲折的道路让阿梓大大感叹自己上当了。

“看样子还挺能跑的嘛,恩,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我还想发呆一阵子,你却已经跑完了,这样吧,再加两圈。”

什么!再加两圈!双腿发软眼前发黑,师傅!我记住你了!

“小莲儿——”魔音灌耳,就连身边的假山都微微被震了几下,好内力!

“发呆可不是你的作风。”苏婉菊双手环臂质疑道。

莲生不理会苏婉菊,继续坐在石头上仰天长望。

“好吧,随你怎么样,别把人家小孩累死了!”

“放心,有我在,天王老子也动不了他一根毫毛。”

“但愿吧。”苏婉菊眉毛上挑,表示质疑。

毕竟是个九岁多一点十岁不到的小鬼,之后的两圈让阿梓跑得有些如秋风残叶般轻飘飘轻飘飘,又要不行了吗?

“喂——”

这个声音,是苏大叔!!!

“喝口水吧,瞧你累的步伐都虚了。”

呜呜,好感动,还是苏大叔对我最好。接过这救命的一碗水,没两下就见了底,可是我还想要啊。

“好吧好吧,我在帮你打点水,你等着。”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待到阿梓将路程跑完时,已是巳时时刻,原本打算教授阿梓穴道的时间早已过了一个时辰。

莲生的解释则是是自己太抬举阿梓了,没想到这么经不起磨练。结果在午膳之际莲生突然发现那四菜一汤居然全是自己往日里最不爱吃的东西。

“阿梓小弟,醒醒。”

迷迷糊糊间,有些睡着了,或许是累着了。

“嗯,什么事啊,环姐姐?”揉了揉眼睛总算有些清醒。

“听说了吗,今天晚上有庙会。”

“庙会?”

“嗯。”小环再次点头。

说到这庙会,我只能算是听闻过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以前的庙会总是老爷夫人们牵着少爷小姐们的手然后开开心心逛庙面会,哪有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的份?娘亲老是坐在门口喃喃自语期盼着爹爹的回来,到最后大家都说她疯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直到死也没有盼到那个人的影子。

“阿梓小弟,我今天晚上会去庙会采购些东西,你也去吧。”

我当然想去,可是得过师傅大人那一关啊。

“呵呵,再说吧。”

果然才一说完,环姐姐就一脸失望的走人了。

“真难得啊,才战后快三个月就开庙会了,看来老百姓对于和平的日子真是非常迫切啊。”

“此话怎讲,苏大叔?”苏大叔总喜欢突然莫名奇妙的插上一句话,不过我习惯了。

“按照传统,庙会上总会有些祈祷的仪式,有的人祈祷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有的人则祈祷自己金榜题名,大部分人都希望未来的日子国富民强可以安安稳稳的,所以才会开这个庙会吧。”

“苏大叔很了解这个地方啊。”

“呵呵,姑苏城是我的故乡啊,我自然对她了解。”

就好像环城是我的故乡,我也同苏大叔一样了解自己的故乡。

“如果下午你学习的效果好,或许我会帮你到小莲儿那里说说,让你和环丫头一起逛庙会,如何?”

阿梓眼中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之星一般。

“呵呵,现在好好休息吧。”

二十六

九华居的书房典雅别致,一盆精致的君子兰挂在书房的角落里,书房面朝南所以终日阳光充沛。

书房中,一大一小正匍匐在书桌上有说有笑,温软的阳光洒在这一对人儿的身上,多么和谐的场景啊,宛如是一对父子一般——可惜,您猜错了。

“苏大叔,今天第一天上课,你给我讲些什么呢?”

某人可是一脸期待呢。

“这个嘛,嗯。”苏婉菊左思右顾,双手合掌,“有了。”

翻箱倒柜,搞得尘土飞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寻宝呢,只可惜那宝贝是一本发黄的破书。

“哈哈,这个真是怀念啊。”苏婉菊翻着破书沾沾自喜,“想当年大叔我就是从这本书开始牙牙学语的,告诉你哦,当年我啊念的是私塾,那老夫子可是出了名的凶啊,背不出书就要罚挑水,如果有人在课堂上捣乱的话,老夫子就会用戒尺狠狠的教训我们,哎,我们啊,命苦哦。”

“大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背不出书的话,那你会不会罚我呢?”虽然我有时爱逞英雄,其实还是很怕疼的。

“哎呀,我们家的阿梓看起来聪明伶俐,背几本书一定不成问题的,是不是啊。”皮笑肉不笑,就知道给人戴高帽子,这下想反悔都不成了。

“大叔,先告诉我那是什么书嘛。”

“嘿嘿,简单,就是‘三字经’。”

“好像,恩,听说过。”

两人互相对视,再次陷入沉默。

“来,阿梓,跟我念哦。”

“明白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

首孝弟,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

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

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曰南北,曰西东。此四方,应乎中。

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数。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稻粱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

曰喜怒,曰哀惧。爱恶欲,七情具。匏土革,木石金。与丝竹,乃八音。

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孙。自子孙,至元曾。乃九族,而之伦。

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长幼序,友与朋。君则敬,臣则忠。

此十义,人所同。

凡训蒙,须讲究。详训诂,名句读。为学者,必有初。小学终,至四书。

论语者,二十篇。群弟子,记善言。孟子者,七篇止。讲道德,说仁义。

作中庸,子思笔。中不偏,庸不易。作大学,乃曾子。自修齐,至平治。

孝经通,四书熟。如六经,始可读。诗书易,礼春秋。号六经,当讲求。

有连山,有归藏。有周易,三易详。有典谟,有训诰。有誓命,书之奥。

我周公,作周礼。著六官,存治体。大小戴,注礼记。述圣言,礼乐备。

曰国风,曰雅颂。号四诗,当讽咏。诗既亡,春秋作。寓褒贬,别善恶。

三传者,有公羊。有左氏,有彀梁。经既明,方读子。撮其要,记其事。

五子者,有荀杨。文中子,及老庄。

经子通,读诸史。考世系,知终始。自羲农,至黄帝。号三皇,居上世。

唐有虞,号二帝。相揖逊,称盛世。夏有禹,商有汤。周文王,称三王。

夏传子,家天下。四百载,迁夏社。汤伐夏,国号商。六百载,至纣亡。

周武王,始诛纣。八百载,最长久。周辙东,王纲堕。逞干戈,尚游说。

始春秋,终战国。五霸强,七雄出。嬴秦氏,始兼并。传二世,楚汉争。

高祖兴,汉业建。至孝平,王莽篡。光武兴,为东汉。四百年,终于献。

魏蜀吴,争汉鼎。号三国,迄两晋。宋齐继,梁陈承。为南朝,都金陵。

北元魏,分东西。宇文周,兴高齐。迨至隋,一土宇。不再传,失统绪。

唐高祖,起义师。除隋乱,创国基。二十传,三百载。梁义之,国乃改。

炎宋兴,受周禅。十八传,南北混。辽于金,皆称帝。太祖兴,国大明。

号洪武,都金陵。迨成祖,迁燕京。十六世,至崇祯。阉乱后,寇内讧。

闯逆变,神器终。清顺治,据神京。至十传,宣统逊。举总统,共和成。

复汉土,民国兴。

廿二史,全在兹。载治乱,知兴衰。读史书,考实录。通古今,若亲目。

口而诵,心而惟。朝于斯,夕于斯。昔仲尼,师项□。古圣贤,尚勤学。

赵中令,读鲁论。彼既仕,学且勤。披蒲编,削竹简。彼无书,且知勉。

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如囊萤,如映雪。家虽贫,学不缀。

如负薪,如挂角。身虽劳,犹苦卓。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

彼既老,犹悔迟。尔小生,宜早思。若梁□,八十二。对大廷,魁多士。

彼既成,众称异。尔小生,宜立志。莹八岁,能咏诗。泌七岁,能赋□。

彼颖悟,人称奇。尔幼学,当效之。蔡文姬,能辨琴。谢道□,能咏吟。

彼女子,且聪敏。尔男子,当自警。唐刘晏,方七岁。举神童,作正字。

彼虽幼,身己仕。尔幼学,勉而致。有为者,亦若是。

犬守夜,鸡司晨。苟不学,曷为人。蚕吐丝,蜂酿蜜。人不学,不如物。

幼而学,壮而行。上致君,下泽民。扬名声,显父母。光于前,裕于后。

人遗子,金满嬴。我教子,惟一经。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二十七

“大叔,为什么说‘人之初性本善’?我觉的人都是自私的。”如果人真的是善良的话,我和我的娘亲就不会生活地那么辛苦了。

“其实啊人一生出来确实并非善良,但是人们希望这个世界美好,所以就灌输给孩子们这些道理,希望这些孩子长大以后多多行善。”

“这样啊。”

不得不佩服苏大叔的才识渊博,虽然只是孩童启蒙用的三字经,却被他讲的头头是道,精彩万分,时不时的就让我捧腹大笑,如果当时遇到的是苏大叔而非师傅的话,或许日子会过得更加安逸一些吧。真是的,不过师傅也算是个好人吧,怎么可以背后说人坏话呢?该打!

——咚咚咚

是敲门声。

“是小环吧,进来吧。”

“大叔怎么知道的?”

“没武功的人和有武功的人是有区别的,就在于他们的气。”

门被轻轻地打开,似乎是害怕打扰到屋里的人所以连步子就显得蹑手蹑脚。

“爷,没打扰到你们吧。”

“怎么会呢,丫头你都这么小心了。”说完还不忘回眸一笑,这可把环姐姐的脸羞红了。

“开饭了。”

“哎呀,今天我居然讲了这么多时间啊,糟了,本来还要教你轻功的,哎,只有明天了。”

确实可惜,不过比起听苏大叔的长篇大论,还是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对我更加有吸引力。

“大叔,今天的讲完了《三字经》,明天讲什么?”

“这个啊,让我想想,对了,就《道德经》好了。”

“大叔,为什么古人都喜欢写经啊,那明明是和尚的工作啊?”

“我怎么知道,要不我掘地三尺把那些古人挖出来问个明白,行不?”

好冷的笑话,若是大叔真这样做了,难道不怕半夜鬼敲门?

饭桌如战场,一瞬间狼烟四起战火纷飞,四国崛起挑起新一轮的争夺,碗为盾筷为剑,电光石火间一只原本肥嘟嘟的三黄鸡没几下就成了一堆白骨。

“我说苏大哥,你就不能让让这些小鬼吗?”莲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好一个人居然是这番吃相,活像个饿死鬼。

“才不要呢,我就是爱吃鸡,以前我抢不过其他三个使者,今天我可绝对不会罢手的。”

苏婉菊边吃边舔手指头,这一个飘逸人儿的形象可是全给毁了。

“小莲儿,今天晚上的庙会你知道吧?”

“嗯,知道。”

【一脸贼笑,一看就没有好事情。】此为叶莲生的心声。

“我知道你是个讨厌吵闹喜好安静的人,所以我打算带着这两个小孩去逛逛庙会买些东西,这样就吵不到你了,不是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莲生刚想开口就被苏婉菊油腻腻的手挡回了,害得莲生一个劲的擦嘴,“所以今天的碗筷全部由你这个大闲人来清洗,就这样,公平吧。”

我发誓,今天师父的脸色绝对是我这三个月来见过最狰狞的面孔,也难怪,这个世界上能让师傅吃瘪的人不是很多,当然吃瘪后又不可以打击报复的人更加少了,今晚绝对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二十八

苏婉菊左边拖着小环,右边拉着阿梓,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至庙会现场。

“大叔,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师傅发火起来可是很厉害的。

“我就不信他能把我的房子给拆了,现在住个客栈多贵啊,他才舍不得呢。”

也是啊,反正苏大叔有钱,把屋子里的东西全砸了或许都不会在乎的。

“孩子们,到了庙会上你们想买啥就买啥,不用介意的。”

我自然不会介意的,只是为什么小环姐姐的脸这么红呢?

“对了,该给环丫头买几身漂亮的衣服了,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可以老是穿男孩子的衣服呢。”

大叔,我的衣服也没这么难看吧,这么损我。

“不公平啦,我也要!”

“这么斤斤计较,当然会给你买啦。”

【终于有新衣服啦】某人心花怒放,差点就泪流满面。

哎,大叔啊,你也不要怪我啊,谁让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看到什么新鲜的东西都当成宝,啊啊啊啊,大叔不要拉我的衣服,我还没看够人家耍杂技啦。

“大叔,我要这个。”

后来听大叔说才知道这叫捏面人,用各种颜色的“泥巴”捏成各种角色,别小看这小小的泥巴,一旦组合起来可是乐趣无穷。

“那你随便挑一个好了,环丫头也来挑一个吧。”

“我要这个仙女。”

“俗气。”女孩子就是喜欢这种好看不中用的东西。

“我要这个孙悟空。”

“我看一样俗气。”

这次轮到小环对阿梓冷嘲热讽,奇怪啊,小环姐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店铺前,牌匾上是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可惜它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不对,那个“布”字我是认识的。

店老板是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岁满脸肥肉的中年男子,一看到衣着华美的苏大叔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笔笑呵呵的迎上来。

“这位小兄弟是要买布料吗?这就跑对地方了,我们这‘城东布庄’可是姑苏城内数一数二的好布庄,您慢慢看。”

原来这个地方叫“城东布庄”,不过我最讨厌这种自己夸自己的人了,虚伪透顶,反正我对布料的好坏也不了解,就有劳苏大叔为我们两个小鬼慢慢挑选了。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布料拿出来。”

店老板微微一怔,想不到今日来了个行家,看来这些次品布料是入不了他的眼了。

“这边请。”

跟随着店老板进入店铺的里间,里面果然还藏有不少布料,单从外表上来看,金光闪闪确实和之前看的布料大有不同,看来世界上总是有些人喜欢把好东西藏起来。

“我可以摸摸吗?”

“当然可以,这可是上好的江南丝绸啊,现在非常难买。”

“丝绸倒是丝绸。”

苏婉菊微微一笑,故意卖起了关子,“就是里面多了一些我不想要的东西,我们走。”

店老板偷偷抹了一把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行家,骗不了他的眼睛。

二十九

走出“城东布庄”后,一路上苏婉菊一言不发,一度让两个孩子以为是店老板的欺诈行为惹火了苏婉菊,害得两个孩子都不敢嬉戏打闹。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城东布庄是家父的挚友朱震的家业,朱震一向为人清廉并且刚正不阿,最瞧不起那些骗人钱财的手段了,怎么如今却是这番模样,真是奇怪啊。】

“大叔,前面还有一家布庄,去瞧瞧吧。”

苏记布庄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里,或许就是一种割舍不去的缘分吧。自从苏婉菊的家庭遭遇变故以后,大部分的家产除却房子以外都让亲戚们瓜分了,包括这苏记布庄也已是另有其主了。幸运的是,有位忠心的管家将苏家大大小小18套别院的房契都藏了起来,故当苏婉菊第一次回到苏家的时候还不至于贫困潦倒。

一眼望过去,布庄内部有些昏暗,倒是店老板还在手执毛笔奋笔疾书。

“福伯。”

是我眼花了吗?店老板的的手抖了一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朝我们望来,莫非我们一行人有什么与众不同要让眼前这位老伯如此惊讶。

“少爷。”这位福伯用几乎颤抖的声音喊出这两个字。

“好久不见了,福伯。”

“是啊,自从上次一别都有十二年了。”福伯边说边抹眼泪。

十二年!想想本小爷过了今年才十岁,十二年又是什么概念?总之很长就对了。

“喂喂,阿梓小弟。”

我的衣角被小环扯了几下。

“什么事?”

“你瞧啊,那位阿伯都把鼻涕眼泪水统统擦到苏爷的衣服上了。”

“人家大叔愿意,就让他擦吧。”

“可是,衣服可是我洗的。”小环有些哭丧脸。

一边是两个小鬼的窃窃私语,一边是两位故人的絮絮叨叨。两个小鬼的窃窃私语自然是统统灌进了苏婉菊的耳朵里,这下可苦了苏婉菊,一方面要安抚这位老伯的激动情绪,还要在听完这两个小鬼的童言无忌后忍住想笑出来的冲动。

“对了,不知少爷此行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想为这两个孩子买些布料做衣服。”

福伯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让伙计到仓库里拿了三匹布料。

“太多了,福伯。”

“不多不多,喜欢就好。”

“福伯,最近生意可好。”

“马马虎虎,可以糊口就是了。”

是人都看得出来,布庄的生意非常不好,不过这位阿伯倒是特别大方,出乎我的意料。

“福伯,我可不喜欢有人说谎话,即使是你也是如此。”

“这,少爷果然是明察秋毫,不瞒你说,其实这姑苏城内原本大大小小的布庄有一十三家,可如今却只剩下两家。”

“大家都把钱花在吃饭上面了,自然不会花多余的钱购置新衣服了。”

“非也非也,衣服是要买的,但是可以买便宜的衣服。”福伯稍稍停顿了一下,“我们苏记布庄讲就是信誉,做生意讲究的是诚实,可是那‘城东布庄’却以次充好,自然价格就有了优势,如此一来就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福伯,辛苦你了。”

“少爷言重了。”

三十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来飞天盾地。

朱府在姑苏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虽然不能与苏家的规模相媲美,但至少有豪宅一间,珠宝千万,美婢如云吧。可如今看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一番景色,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让朱家如此落魄不堪?

今夜,苏婉菊一袭白衣夜闯朱府。当然事先也没有通知叶莲生以及两个小鬼,毕竟是自己的私事,外人不好插手,更何况打搅人家的美梦也不是件厚道的事情。

记得以前小时候曾经游历过朱府不下上百次,朱老爷家有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朱老爷的大夫人一口气生了三个女儿,却连半个儿子都没有,这下可把朱老爷急死了,难倒朱家的香火就这样没了?后来朱老爷的一个不知名的丫头突然怀孕,说是朱老爷酒后发了酒疯强要了她,大夫人被气个半死,朱老爷也是一头雾水。要不是生下来的是个儿子,并且这小子还和朱老爷有几分相似,这母子俩非被浸猪笼不可。

这孩子虽然是朱府家的四少爷,但是因为母亲只是一个丫头,死的也早,自然处处受尽欺负。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瞧见几个姐姐的冷嘲热讽,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楚楚可怜好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后来才知道,他叫朱清。

朱清的样貌只能算是清秀,倒是一双有神的星眸总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每次见他都是披头散发,不过他的头发乌黑柔软,如此飘逸之发倒也是一幅美景,可惜那群自以为是姐姐们老喜欢抓他的头发,弄得朱清几乎天天泪眼婆娑。

不知道现在朱清可好,算起来他今年也是二十有四了,搞不好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呢。

听墙角虽然不是什么厚道的事情,不过为了江湖险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欺师灭祖大义灭亲之事有时都成了家常便饭。

“老爷,这可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看起来朱老爷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你看呀,我的珠宝首饰都是破破旧旧的,连件新衣服都是这样,现在整个朱府连个下人都没有。”这女人的撒娇功力可真厉害,听得苏婉菊骨头发软。

“你身边不有四个丫鬟嘛,要这么多下人有什么用,再说了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还买贵重的东西?”

“哼。”女人一生气,说翻脸就翻脸,“不就是几个破强盗嘛,花点钱雇几个人把他们给宰了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他们好像和我有仇似的,我的货物五次里面被抢三次,更加可恶的是花了大价钱雇的人居然全给杀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这——”

“这伙强盗估计不是普通的强盗,非常厉害而且规模庞大,我已经上报官府希望朝廷来剿灭这帮乌合之众,只是迟迟没有消息。”

“老爷,这样下去,日子怎么过啊。”女人叹了一口气,“翠儿她们在婆家也过得不好,还指望我们出钱呢。”

“看你把她们给宠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可管不了这么多。”

“好啊,你不管我可不会不管,你就偏袒你的杂种儿子吧。”

“你!”

这对老夫老妻的吵架不听也罢,不过收获也是有的。看来朱清这几年的日子一定不会太好过,大夫人至今对他还非常讨厌,朱老爷虽然心疼他但是却是个出了名的怕老婆,不好太过偏袒。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冷清的小别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朱清的小别院,既然来了不妨去拜会一下,不知道他是否还认得出我这个苏哥哥。


 楼主| 发表于 2008-9-26 15: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一

为什么苏婉菊可以如此轻松地进入朱府而不被人发现呢?

原因有三。

其一,今儿的天气很争气,整个天空乌云密布把今晚的月亮给全遮了。

其二,托苏婉菊有一身好轻功,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身手,怕是皇宫大院都可以来去自如。

其三,当然也是最重要的,朱府现在连个看门的家丁都没有,一般的丫鬟下人早睡了,自然发现不了这位不速之客。

不过也有人例外——喜欢晚上出来赏风景。

苏婉菊在见到朱清之前想了好几个开场白,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半夜三更穿着白衣突然窜出来打一声招呼,这非得把人给吓死。

今晚的风并不大,可是朱清单薄的背影却让人觉得飘渺不定,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眼前的人儿吹走。岁月并没有改变朱清太多的容貌,依旧美丽的头发,依旧漆黑如夜的眸子,只是那眸子里多了一份忧愁。

“假山背后的朋友,出来吧。”

奇怪了,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苏婉菊一向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记忆中他应该没有学武吧。

“清儿,还记得我吧?”

朱清紧紧地盯着苏婉菊,目不转睛,想张口说话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眼,黑夜中那蒙上一层水雾的星眸让人更加无法忘却。

“苏哥哥,我没有看错吧,真的是你吗?”

“当然了,不然你捏捏。”

本来是本着开玩笑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没想到朱清还真的发狠将苏婉菊的手臂捏的乌青。

“苏哥哥,你都有五个年头没来看我了。”

“你苏哥哥我啊是个大忙人,这不,今天来看你了,来来来,笑一个。”

朱清眉头紧锁,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的微笑,这孩子有心事啊。

“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把你的委屈全部告诉我。”

“我好恨,恨自己没用,亏得满腹经纶却在如今英雄无用武之地。爹爹在前几个月为了我安排了一桩亲事,是赵员外家的小女儿。可是我却并未有娶妻之意,我想考上功名为百姓做事。后来赵小姐偷偷告诉我他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为了反婚不惜一哭二闹三上吊,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朱清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继续说,“我爹爹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才定下这门婚事,可笑,从小就冷落我居然现在为了让我安安分分娶这赵家小姐居然开始处处关心我的起居住行,只可惜糟蹋了赵家小姐。”

是啊,与其让朱清娶一个陌生的女人,还不如成全赵家小姐的一片痴心,让找贾小姐追求自己的幸福。

“清儿啊,你长大了。”

“不,我只是不想强迫别人做不开心的事情,世界上已经有了一个朱清,难道还需要第二个朱清?”

“苏哥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吧,只要我能够办到。”

“带我离开朱府。”

什么!

清儿疯了吗?这样一来自己这次夜闯朱府岂不成了半夜抢人?朱老爷自然不会同意朱家的独苗离开朱府,虽然苏家也是世代与朱家交好的,即使如此朱老爷也不会放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来个先斩后奏,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为何要离开?”

“我不喜欢这个污秽之地,我是一只被囚竟在笼子里的大鸟,我要一展拳脚就必须要离开这个笼子,难道你不明白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苏婉菊实在没有办法拒绝这个请求,谁叫自己吃软不吃硬。

“既然如此,今晚你就随我到我的府邸吧,不过你失踪了朱府一定会采取行动搜人,到时候可要机灵点。”如果真的被朱府上下知道是我苏婉菊掳走的人,恐怕苏家的一世英名就得毁于我之手。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对了,我刚才偷听到有关强盗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吗?”

“这个啊。”朱清思索了一会,“知道的不多,只听说非常厉害,专门抢不义之财。”

“这么说,朱老爷的货有问题?”

朱清给了苏婉菊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

“我从不打理家里的生意,知之甚少,帮不了你。”

听说朱家的生意被朱家的三位夫婿瓜分了不少,这也是导致朱家门庭冷落的原因之一,朱老爷看起来也并不打算给朱清掌管家里生意的打算,果然是丫头生的就是天生命贱啊,空有一身好才华,可惜可惜。

三十二

凭借苏婉菊的轻功,两人轻轻松松就就离开了朱府。事后苏婉菊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当初朱清会发现自己的存在,朱清的回答无疑是当头一棒——因为苏哥哥你的衣服一角露在假山外面了,又是白衣服,鬼才发现不了你呢。这件事情也在之后的几年里成了某些闲人茶余饭后用来嘲笑某人的谈资。

深夜里的九华居依然美丽,岁月的沧桑并没有给这间老宅留下太多破旧不堪的痕迹,倒是增加了几份沧桑美。

“三更半夜跑出去,就不怕被当成采花贼?”

叶莲生坐在大厅里,边喝茶边调侃,茶杯里的差已经凉了,等的人却刚刚到。回头一望,突然发现了苏婉菊怀中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果然是去偷人,苏婉菊,我看错你了!!!”还没等苏婉菊反应过来,眼前连个鬼影都没了。

“这怎么了?”苏婉菊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偷人啊?

比起苏婉菊,朱清倒是先一步看清了眼前的状况,“苏哥哥,我们的姿势可能让刚才的那个人误会了。”

什么情况?

苏婉菊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怀中的朱清,而朱清则双手环着苏婉菊的脖子,仿佛是英雄救美后的某的场景,真熟悉。

“明早再和他解释吧,你也累了吧,我的房间里正好有间小厮房,不嫌弃的话就先住下吧。”

“怎么会嫌弃呢,苏哥哥没让我露宿街头我已经很感动了。”

瞧朱清说得,仿佛苏婉菊就一个后妈,喜欢虐待人。

“小厮房可能还需要稍微打理一下。”

“哦,这样啊。”

“因为没什么人住,所以冬天的被子还没有拿出来。”

“我怕冷,苏哥哥。”

刚才一路上忙着赶路回来后又和小莲儿斗了几句嘴,倒是没注意到朱清已经冷的瑟瑟发抖,原本红扑扑的小脸变得有些苍白。

苏婉菊立马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朱清单薄的身子上,毕竟自己是习武之人可用内力抗寒,朱清只是一介文人稍稍不小心得了个风寒那可就糟糕了。

“今晚我睡小厮房吧。”

“那怎么行。”朱清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

“如果你明天染上了风寒,那我可就得内疚一辈子了。”

第二日,天气好得出奇,太阳也出来的早,只是偌大的一个圆桌子上唯独缺了两个人:师傅和苏大叔。

“听师傅说苏大叔昨天半夜里才回来,可能在睡懒觉吧,可是师父居然也不来吃早饭,这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小环双手托腮,故作思考状,“我好不容易做出了一顿最满意的早餐,居然都不来赏个脸,哎。”

小环姐姐啊,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难道我不是人吗?亏我刚才还一个劲的夸你这粥做得好呢,结果都没把我放在心里,哎。

“来了来了。”小环眼尖,见了两个身影就兴奋地大叫。

“咦,那个人是谁啊?”

苏大叔和一个陌生面孔,或许是哥哥,看样子就下来的日子里又要有一个新成员加入了,这下日子又不无聊了。

“大叔,你也不介绍一下。”

那个陌生面孔似乎有些诧异我对苏婉菊的称呼,一下子变得愣愣的。

“难不成叫我苏爷爷?”

大叔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叫苏爷爷也未免太伤人感情了,虽然知道这是一句玩笑,不过我希望大叔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冷。

“他叫朱清,二十有四。”

“我叫阿梓,今年九岁。他叫小环,今年十二岁。”

用眼角瞥了一下小环姐姐,果然很不甘心的样子,哇,居然还偷偷踩了我一脚,不就是抢了你的台词嘛。果然啊,天下间唯小人女子难养也。

“朱清哥哥,来尝尝我做的早餐,可好吃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小环姐姐的手艺可真不是盖的,或许啊过不了几年连师父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大叔,这位哥哥哪里冒出来的?”我偷偷把大叔拖到一边,问道。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暂时住在这里。”

“忘年交?”

“差不多。”

苏大叔的表情很自然,恩,不像在说谎。

“师傅今天一起床就变得很奇怪,昨天夜里他等了你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师傅没有起床气,所以多半是昨天半夜里有什么突发事件。

“有点小误会,对了,你师傅在哪里?”

“找我干嘛?”

——师傅?!

三十三

“肚子饿了当然是来吃东西了,怎么,有意见?”

当然是没有意见了,看着师傅抄起家伙狼吞虎咽的样子,很难想像刚才还是一副见了人就杀的僵尸表情,听说乐观的人只要睡一个大觉或者吃一顿美味大餐就可忘记前嫌开开心心继续过日子。

不过,据我所知,师傅绝对不是这种乐天派,相反他的心眼有时比针眼还小。

“小莲儿还在生气吗?误会而已。”

“我为什么要生气?”师傅夹着一个酱瓜饶有情趣地把玩着。

“因为我闪自带陌生人来啊。”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你错了。”莲生放下了碗筷,“如果你死了,我们的日子就没着落了,你明白吗?”

苏大叔刚听完这番言论,脸色木然,自己和小莲儿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昨夜生气居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而是因为钱的问题,奇怪了,他什么时候变成财迷了?按理说杀手这职业在这几个年头可是非常热门的,经常有人不惜一掷万金来买某些重要人士的头颅,结果搞得杀手市场乌烟瘴气,不管是武功好的可以来无踪去无影还是武功差的连走步路都要摔个跟头,全都一头载了进去。小莲儿的武功自然没的说,多养个小鬼不至于把他穷的惜金如命吧。

“小莲儿,中午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知道了,走吧。”

朱清初次来到九华居,自然对里面的人不熟悉,比如说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冷漠的男人,苏哥哥叫他“小莲儿”,只是没想到如此冷傲的人也会耍起还孩童般的小脾气,让朱清大跌眼镜。

“苏哥哥,他们这是。”

在朱清眼里,叶莲生抓着阿梓的衣领拖啊拖,就好像是人贩子买走穷人家的小孩时那样霸道无理,时不时还会赏上几个“馒头”。

“小莲儿,也就是叶莲生,他是我的晚辈,阿梓是小莲儿的徒弟。”知道朱清误会了,苏婉菊连忙解释。

“师傅打徒弟啊。”

“他们那是闹着玩呢,呵呵。”

“苏爷,我可以冒昧问一下吗?”小环看到苏婉菊微笑着点头便继续发问,“你们中午要商量的事是否与这位朱清哥哥有关?”

好丫头,直觉居然这么准,苏婉菊暗暗佩服。

“没错,最近姑苏城郊外出了点乱子,需要我们去收拾一下。”

小环一听到“姑苏城郊外”,手突然抖了一下,手中的盘子也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怎么了,小环。”

“我。。。。。。”小环最终选择沉默。

“到时候小环留在这里看家就好了。”

“苏爷,那里很危险。”

小环收拾好碗筷,头也不抬转身就跑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倒是让苏婉菊和朱清颇为诧异,莫不是这丫头知道些什么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映吧。

“没事的,清儿,过会我去问问小环就好了。”

小环的房间就在阿梓的隔壁,本来就是怕阿梓平时寂寞了可以找小环来串串门。苏婉菊轻轻扣了扣门,没有半点声响,看来是不在房间。这九华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真在这里面找一个人还真得花费一点时间。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寒风刺骨真是让人讨厌,湖面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改些天让两个小鬼到冰面上去玩玩也不错。莲生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快1个月,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呵呵,过年的时候又该采购些好东西了。苏婉菊边想边走,不只不觉间就走到了“华亭”旁,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想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华亭里。

“小环。”

小丫头楞了一下,转头发现苏婉菊已经立于身旁,脸霎时又红了。

“什么事,爷。”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确实知道些,但是我情愿不知道。”

“不为什么,只要是人都不喜欢噩梦般的记忆,不是吗?”

小环果然是有难言之隐,苏婉菊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

“爷想问的是否是姑苏城外的那群乌合之众。”

“正是。”

三十四番外:小环的回忆(上)

我叫聂小环,不过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叫我小环。

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里,爹爹总是在外奔波做点小买卖,阿娘则在家里帮忙洗衣服挣点小钱,我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弟弟叫聂小城,我在这个家中就负责照顾我的弟弟,一家四口和乐融融。

记忆中,日子过得也算滋润,至少三餐吃的饱饱,逢年过节还可以大鱼大肉,除了爹爹偶然抱怨有些地痞流氓强行收取保护费让人头疼以外。

后来不知怎的,日子开始有些窘迫,爹爹每次回家都会叹气,原本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此时却已经花白,阿娘说这年头经济不景气了,爹爹的生意也一日不如一日。我问阿娘为什么,阿娘说因为打仗了。

那一年我四岁,边关的战争却已经持续两年了。

弟弟肚子饿了,大哭大闹,我没有法子只好省吃俭用将我的那一份米粥留给弟弟。阿娘说,前几天朝廷来收税,把家里的粮食都给拿走了,那些没良心的商人居然趁机哄抬米价,一下子搞得民不聊生,纵然有钱也买不到几两米。

有一天,我和弟弟在外面玩,一回家便听见阿娘撕心裂肺般的痛哭声,她趴在床边脸色发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阿娘,怎么了?”

“你爹他,他。。。。。。”

我爹爹他怎么了?

“你阿爹他被强行征去打仗了,怕是凶多吉少回不来了,可怜我们几个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姐姐,我饿饿。”弟弟抓住我的袖子扯起来。

“小城,我也饿,阿娘,还有东西吃吗?”

阿娘抹干眼泪,说道:“碗橱里还有两个窝窝头,省着点,吃完了就没了。”

夜里,我睡不着,纵使屋子里只少了一个人还是会觉得空荡荡的,就连天上的星星也是格外的稀少,我已经够可怜了难道想看几个星星都如此吝啬吗?一想到今后困窘的日子,头就大啊,我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肩膀不能挑啥事也做不了。好像听隔壁家的婶婶说有些穷人家的父母为了生计会狠心卖了自己的孩子,那么,阿娘会卖我吗?阿娘会卖弟弟吗?想到这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小环啊,自你阿爹去打仗后,就没有来过一封家书。”阿娘望着远方的夕阳,却面带凄凉。

“阿娘不是早有准备了吗?”

“也是。”

“阿娘,明个里我去酒楼里要点吃的吧,你瞧你洗衣服都把手给洗破了,人家才给你几个铜板。”

阿娘的头发白了,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可是阿娘才二十出头啊。

姑苏城商贸的不景气连带着个大酒楼也是冷冷清清,酒楼的老板们也是整天愁眉苦脸算计着以后的日子。

“全叔。”

“呦,这不是小环吗?”

全叔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胖大叔,他和其他势力眼的老板不一样,特别喜欢我,听阿娘说全叔之所以可以开这家这么大的酒楼爹爹也帮了不少的忙。只不过爹爹曾经对我们说过人要活得有骨气,不要一遇到什么困难就跑去找人家帮忙,能自己解决的最好。可如今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走了,阿娘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再不找人帮忙可就山穷水尽了,于是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和蔼可亲的全叔。

“全叔,有吃的吗?剩饭剩菜就可以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阿福。”全叔吆喝着小二,“做几个小菜再打几碗饭。”

“全叔,这样不好吧,店里面现在也不好。”

“嘿嘿,至少不会让你饿肚子。”

尽管全叔说得风情云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每天从全叔那里拿的饭菜越来越差,我知道全叔的日子也不好过,瞧着店里的伙计都开始人数锐减便一目了然。

“小环啊,我们不可以老是打扰人家啊。”

阿娘躺在床上,咳了好一阵才说出这句完整的话,整个人瞧着就像一片风中残叶,单薄得很。

“可是阿娘,已经没有钱买药了。”

“哎,是阿娘没用,养不起你们。”

“阿娘,我已经八岁了,我可以出去干活了。”我知道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我不希望卖掉自己的弟弟,更不希望阿娘顶着一身病去干活,唯独只剩下自己。可笑啊,自己一个八岁的丫头又能做什么?

三十五番外:小环的回忆(下)

“拿去吧,把这个给当掉。”

阿娘的手有些哆嗦,她在床头上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了一个碧绿的手镯,我记得阿娘是非常珍惜它的,特别是爹爹走了以后更加每日细心地擦拭,思物如思人。

“这个镯子是你阿爹在和我定亲的时候送给我的,那个时候你阿爹还是个穷小子,哎,以为将来可以过上好日子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阿娘,不可以。”这可是阿爹的遗物啊,如果当掉了阿爹会伤心的。

“傻孩子,如果你们几个饿死了,你阿爹会怪死我的。”

我很想哭,但是阿娘说哭了浪费力气,还不如省下这些力气多干一点活。

“阿娘,这个镯子可以当掉多少银两?”

“这虽然不是上好的翡翠,我记得当时是以五十两纹银购得的。”

五十两,我心里打了一个底。随后便拉着弟弟匆匆跑到一家当铺,没办法,阿娘现在卧病在床,弟弟也还小,就怕遇到人贩子云云,还是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老板,我想当掉这个镯子。”

老板仅仅瞥了那镯子一眼,然后盯了我和弟弟一会。

“二十两。”

“老板,我阿娘说当时买的时候要五十两呢,怎么才这么一点啊。”

老板冷笑三声,“你阿娘说得你会相信,我怎么可能相信?”

一下子,我也哑口无言。

“搞不好这镯子还是你们偷的呢,给你们二十两算是客气了。”

气死我了——果然人穷被人欺负!

“把镯子还我,大不了我到别人的当铺里!”反正天无绝人之路。

老板一惊,暗自感叹这丫头不是好对付的料,于是态度大好,毕竟这年头生意难做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自然那想着多赚一点。

“丫头,不如我再加个五两银子,如何?”

“不行,三十两,不可以少过这个价。”

老板那个心痛啊,家里老婆孩子天天叫嚷,今天居然栽在一个孩子的头上,好吧,就算是天剑倒霉在路上被人偷了十两银子。

“成交!!!”

——屋子里

“小环啊,阿娘走了的话,把这房子给卖了吧,房契在这儿。”

“阿娘,不要说这样的晦气话。”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生死由命啊,你们两个孩子还这么小,城外多半也乱得很,哎,还是呆在城里吧。”

阿娘最后还只走了,托周围邻居的帮忙才把阿娘葬在了一棵郊外的柳树边,记得阿娘生前最爱柳树。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兮,雨雪菲菲。

“姐姐,阿娘呢?”

“阿娘只是去远方游玩去了,要很久才回来。”

“很久究竟是多久呀,姐姐?”

我不知道。

后来阴差阳错的,我跑到了张员外家做了个小丫鬟,只是小姐嫌我做不动活儿将我调到了厨房间里洗洗东西。张员外今年已是不惑之年,娶了八个老婆居然连一个儿子都没有生下来,女儿倒是一大堆,整天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老夫人也算是个热心肠的人,看我们姐弟俩可怜也不忘多多照顾我们,特别是小城,每次都可以吃的饱饱,别提有多开心了。

“哎——”

“老夫人,您叹气些什么呀?”再叹气那皱纹可又要爬出来了。

“咱家什么都好,就是没个儿子。”

老夫人的眼睛突然一亮,抓着我的肩膀,“小环,你看你一个人养着弟弟也很辛苦,不如把小城过继到我们这里,一来你轻松了二来我们张家也算有个儿子了三来小城也不会饿肚子了,是不是?”

“我知道老夫人对我们好,可是……”不知道死去的爹娘会不会伤心,这样算不算卖弟弟,好烦也好乱。

“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一下。”

日日夜夜每天重复着上演不同的戏剧,生死离别悲欢离合,但是太阳永远是日出东方日落西山,月亮也永远不会吝啬自己的光芒。

“小城,你喜欢老夫人吗?”

小城眨着大眼睛,点点头。

“如果老夫人你是的阿娘,你会高兴吗?”

“阿娘就一个,老夫人永远是老夫人,不过老夫人对我们就好像阿娘对我们一样好。”

“小城啊,如果有一天姐姐养不起你了,你就到老夫人那里去,好吗?”

“姐姐,你说什么呀,小城听不懂。”

第二日,我答应了老夫人的请求,便如阿娘说的,如果哪一天弟弟饿死了,阿娘阿爹会怪死我的,而且我相信老夫人会善待小城的,至于自己何去何从,我不知道。

三年后,战事吃紧,有钱人家纷纷拿着金银珠宝举家逃亡,其中也包括张员外一家。张员外仅仅给了每个家丁丫鬟几串铜钱就迫不及待地逃跑了,老夫人算是慷慨多给了我几锭银子让我自己找个活路。

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默默地说——再见了,小城。

——未完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13: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六

“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坎坷的过去,提起你的伤心事了,真是对不住了。”

“爷,你说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几个活得自在,哪怕是有钱人家也未必快乐。”

没想到小环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已经可以有如此看法,只可惜人心贪婪未必能安于现状,又有多少人可以知足常乐?

“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提起我的过去吗?”

苏婉菊摇头。

“员外他们一家匆匆逃出姑苏城不久就传来惨死的消息。”小环抹了一把眼泪,“其中有一个家仆算得机灵在脸上抹了血装死才避过一劫。”

“你是说杀死张员外一家的强盗就是如今在姑苏城郊外作恶多端的强盗。”

“错不了,据那个活下来的家仆说那些强盗都穿着红色的外套,而我前段日子也听说了有群红衣恶霸在郊外到处杀人的消息。”

红衣强盗?

如此看来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确实是杀死张员外一家的强盗,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冒充这群强盗趁火打劫罢了。无论是那种可能性,这群强盗都该死。

“爷,我去做饭了,都饿肚子了吧?”小环一扫之前的阴霾,笑呵呵的调侃。

小环这孩子,真是苦了她了,苏婉菊叹息。

今日的饭桌上格外安静,让所有人都感觉不自在,以往阿梓都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过今日估计是累着了,居然在饭桌上睡着了,瞧瞧,口水都流了不少。小环左瞧瞧右瞧瞧愣是咽不下碗中的饭菜。

“今儿的饭菜不和大家胃口吗?”

“当然不是了,环丫头。”

苏婉菊连忙打个圆场,只是莲生实在不买他的帐,让他有些颜面无存。

“小莲儿,不知道你对上山打强盗感不感兴趣?”

“你说的是‘洪帮’,对不对?”

洪帮?啥玩意?

“因为这群小毛贼都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所以江湖上人称‘洪帮’。”

苏婉菊顿时感到自己严重落伍了,事实上之前小环在强调“洪帮”的厉害之际,苏婉菊就觉得自己被人小看了,想当年自己叱咤风云的时候这群小毛孩还不知道在哪里神游呢!不过,自己又怎么可能刁难小环呢。

“看来小莲儿对这群强盗很了解嘛。”既然如此,自然要多挖出一点有用的信息,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洪帮’早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山寨,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山寨,它的势力在江湖上也就逐渐不容小视。事实上‘洪帮’有段时间是以劫富济贫为目标做事的,只是后来几年莫名奇妙的开始做些杀人劫财的事情,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冒充他们做事呢?”一个帮派突然改变他们的做事风格却事有蹊跷。

“也有可能,只不过‘洪帮’的势力这么大,有人冒充他们难道不怕被人灭门吗?”

“或许这个世界还还真有胆子大到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家伙呢。”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那群家伙一定需要准备大量年货用来储备,我看他们现在一定是跃跃欲试想要多抢点东西,不如我们给他们来个大大的惊喜,如何?”

“好是好,只不过没有万全的准备,一旦有伤亡谁来负责?”朱清沉默了好久,突然插了一句。

“有道理,给我三天时间,保证马到成功。”

难得看见苏婉菊这么兴奋的样子,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似乎又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阴谋即将开始了。

“小莲儿,那个,你有钱吗?”

“怎么,手头紧了?”莲生喝完一口汤,继续吃菜。

“是啊,那些房租什么的还要半个月才会到账,接下来的十来天时间可就没得花了,你总不至于让大家每天只吃青菜萝卜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招够绝。

“借是可以,不过要还的。”

“哎呀,好歹你在我这里也是白吃白喝,就当给个人情算点食宿费也好的,居然遇上了一个白眼狼,上辈子造的是什么孽啊。”

莲生最见不得别人用苦肉计了,连忙解释:“苏大哥,我说的还并非一定是用金钱来还,明白吗?”

“苏哥哥。”朱清拉住苏婉菊的衣角,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塞到了苏婉菊的手里,“我这里有块玉佩,不如当了它多少可以换点银子。”

“清儿,你这块玉佩是朱府的东西,让别人给看到了你的行踪就暴露了。”

朱清会意地点了点头。

三十七

接下来的几天,大伙都显得十分忙碌,比如说小环姐姐忙着采购过年用的食物,师傅和苏大叔忙着策划他们的大阴谋,朱清哥哥有些清闲,所以便由他来代替苏大叔教授我四书五经,只是总觉得朱清哥哥没有苏大叔讲的有意思,结果某人时常魂游四方。至于练功之类的,师傅只丢下一句“我会来检查的”就让我自个练习了。没人管的日子,真好。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就是说……”朱清哥哥每次都喜欢捧着一本书左右来回走动,让我想起了那些古板的老夫子,大叔啊,你快回来吧。

“阿梓!”

糟糕,又被发现了!

“好歹给我些面子啊。”无奈啊,都已经无数一百次的警告这孩子了,首先是威胁然后是利诱最后是哭丧脸,若不是苏婉菊平时对自己不错才不会接下这烂摊子呢。

“大哥,你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啊。”

“好像是啊。”

顺着声音的来源,我和朱清哥哥顺势来到了大厅,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匹看起来有些干瘦的马匹以及一辆破破的马车。

“大叔,我们要去郊游吗?怎么买这么次的马啊?马车好像也快倒塌的样子,能坐人吗?”

“笨,这是我们几日后去姑苏城外勘探敌情用的工具,你见过逃难的读书人家会坐豪华马车吗?”

也是,素闻这群杀人不眨眼的东西最喜欢抢有钱人家的马车,如果外观太显眼岂不是对外宣称——强盗朋友们你们来抢我吧之类的宣言吗?不过这马还不是一般的瘦,到时候真不知道是马载人还是人拖马,似乎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怎么风一吹就往西边倒啊。

“前段日子姑苏城闹饥荒,好多畜生都被宰了,有些人甚至不惜杀死宝马良驹以求温饱,实在可惜,如今这日子能买到马不错了。”师傅一边给马喂干草一边说,“先养个几日,等马匹壮一点后就可以出发了。”

“师傅,总该告诉我们计划吧,嘻嘻。”

“简单地说,我们这次要扮作一户读书人家,离开姑苏城投奔远方的亲人。”

“没错。”苏大叔接着说,“因为清儿不会武功,而且他刚刚才离开朱府身份特殊不宜抛头露面,所以不参与这次行动。我和莲生分别扮作一家之主以及家弟的身份,小环充当丫鬟阿梓作为小童,明白了吗?”

“小环姐姐的安危就交给我吧。”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武功,总算可以给我一展拳脚的机会啦。

“小家伙,到时候谁保护谁还是个未知数呢,可别那么得意。”

“恩,阿梓弟弟,那群家伙很厉害的。”

哎,又被人否定了,好不甘心啊,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证明我的实力——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我们这一次主要以探测性为主,尽量不和强盗有正面接触,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毕竟敌人的实力我们还不是很清楚。”

听到苏大叔这句话,我想到一句俗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江湖人啊,有时就是喜欢犯贱,生活在安逸的日子过惯了就开始想念江湖的打打杀杀,皮一痒就忍不住出去没事找事做。首先你必须要承认那群强盗基本没有侵犯到你的利益,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打破井水不犯河水的平衡状态呢?因为江湖人士素有“正义感”之说法,学武为了什么?除了可以保护自己不被他人伤害,其次就是保家卫国保护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所以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为名不为为利只为自己的生活可以不那么无聊一点。或许那些隐居世外的高人就是为了逃避自己的正义感才会选择退出江湖吧。

“师傅,这两匹马是男的还是女的?”

“……”

“阿梓弟弟啊,畜生只说雌雄,不说男女的。”小环干笑,“你看看马匹的肚子下面是不是和你一样有那个东西,如果是的话它就是雄的,如果没有的话它就是雌的。”

那还不是和人一样?干脆就说是男马还是女马得了。

不知道如果当场所有人得知了阿梓这一想法会不会四脚朝天,然后和马匹一起人仰马翻。

三十八

现在才知道,原来姑苏城郊外一共有三条路可以走,而师傅在三个月前走的那条路是最远的一条路,怪不得前前后后奔波了那么久,害的我差点丢掉半条命。

“师傅,为何今天要走这条路,而不走上次的那条坑坑洼洼的路,这里好偏僻啊。”虽然偏僻确实是强盗出没的好地方。

“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今天就可以接近目标。”

大叔,你不要很轻松的样子好不好,我和小环姐姐心里都直打哆嗦了,一个不小心可就小命不保了。

一路上一直都很太平,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不过总有些人看不惯这和谐的场景,看吧,有个好事者就在这个不合适宜的时间突然就这么冒了出来。不冒出来还好,一冒出来那可是惊天动地,马车没有被苏大叔及时拉住我们一伙人在马车里滚了好几圈在停下。

“来者请停下。”

拉开车帘子,只见一抹紫色的影子站立在马车前,手握佩剑正视着所有的人——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只是面带杀气有些不详。

“请问这位姑娘有何指教?”既来之则安之,尽量少的节外生枝是所有人的共同意识。

“看你们也不算是穷凶极恶之人,我只是好心来奉劝你们,前面的路可不好走。”

“素闻这几年都有一群强盗在这一带作奸犯科,莫不是姑娘和他们是一伙的,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苏婉菊大致已经猜到这姑娘不简单,但是又不像是坏人,所以试探性的说了几句。

“哼,相不相信随便你们。”

“若是我们执意要过呢?”

师傅,难道你要动手了吗?

“你们!”

紫衣女子突然感受到一股和眼前这位儒雅男子表面气质完全不同的杀气,心中警铃大响,暗喊不妙,立刻拔剑相迎。

“大叔,这可怎么办!”一旦打草惊蛇全盘计划可就毁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女子应该与‘洪帮’有关系,但是却并非向着‘洪帮’,既然她有胆子断了‘洪帮’的生意,那么这个地方应该很安全。”

亦是说,在这里开打没问题。

紫衣女子气愤自己的好心被这群人耍了,故招招致命毫不留半点情分,只是对方的武功也非常厉害,自己的得意招式被逐一破解气得她直跺脚。

“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武功居然如此了得。”居然将自己的“梅花七十二式”全数挡回,根据以往的经验,敌人不死也受伤,今日碰了个大钉子,如果可以的话或许他们可以帮自己。

“姑娘过奖了,在下已经不年轻了。”

“呵,真有趣,居然有人会说自己老。”

眼下里,紫衣女子已经收起手中的剑,看来是暂时和平了,江湖人呐,不打打就是皮痒痒,受伤很幸福吗?

“小女子姓洪,单名一个莲字。”

“你和‘洪孝成’是什么关系?”

武功不错又姓洪,莫非……

“不才,‘洪孝成’正是我的哥哥。”洪莲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们或许会很疑惑,为什么作为他的妹妹却反而和他作对,是吧?”

大伙沉默,等待下文。

“他变了,大概是四年前吧,哥哥突然把我冷落然后将我锁在后山的小院子里,警告我不要随便下山。本来住在山上的日子是无忧无虑的,我也相信哥哥是因为帮中有事才会出此下策,所以我也没有多在意什么。直到有一天,我从几个侍女身边听到了些闲言碎语,我便质问了她们。”

“他们说了些什么?”这是关键。

“她们说帮主在将我关上后山后就开始将帮中的长老逐一铲除,一时间帮中人心惶惶无不担心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更让我惊讶的是,哥哥突然和那些以往最为不屑的买卖人一起合作骗取百姓钱财,这几年更是乱杀无辜,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江湖儿女有泪不轻弹,姑娘莫伤心。”

洪莲突然单膝跪地,恳求道:“各位侠士武功高强,希望可以帮助小女子来找回以前的哥哥。”

“姑娘,你有没有想过有人冒充了你哥哥,假借你哥哥的名义到处犯事?”

“不可能。”洪莲一口否决,“我曾经以送哥哥燕窝汤的名义仔细检查过,肤色均匀坦荡,完全没有瑕疵,绝非易容之术。”

“我有一个想法。”

“师傅,快说呀,别卖关子。”

“但是需要我亲自看了才能定下结论,姑娘,有办法接近洪孝成吗?”

洪莲思索了一会儿,又盯了师傅一眼,嫣然一笑。

“若是少侠你,倒是有办法,只是有些委屈了。”

“哦?是什么办法?”这下子连苏婉菊都被勾起了兴趣。

“哥哥变化的除了他的处事风格外还有喜好,他最好那种皮相漂亮的年轻男子。”

话音一落,四双眼睛都一致望向莲生,不怀好意的窃笑着。

“你们……”

莲生欲哭无泪。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13:12 | 显示全部楼层
咋没有人评文呢?哎

发表于 2008-10-10 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恩哼,某人刚上大学,前几天才联上网……这不是马上就回来评了嘛~~~

很久不见你了咧~~不画图改写文拉??笑~

觉得剧情还满有意思~会让人想看,不过叙述方法有点乱,看的迷糊了

不要弃坑~要加油写啊~~~~~~~(马上给你报稿费~)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6 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画画写文都有的,我在晋江和派派同时更新,恩,不会弃坑的

发表于 2008-10-17 16:45 | 显示全部楼层
恩,我在晋江看到了~~~加油更~~不要弃~~~弃了没稿费哈~~笑

发表于 2008-10-19 02:0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酷........再不回来就要把你给忘了......OTL

开头满有趣的......人物名...嗯....很有个性.....引人看下去......我是说阿毛明明比阿梓好听多了....[PIA

开始那段引子......触到我关于冷笑话的笑点了....好吧,我知道那里不是在讲笑话...= =

虽然每一章都不长.....但是写了好多章.....这么勤快已经很了不起了......干脆弃坑吧....[喂!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9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

——好香

这是什么味道,时而淡淡时而浓郁,仿佛可以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走向极乐世界,究竟是什么呢?

莲生不断地回忆着,但是思维中却有种飘渺不定落起沉浮的恍惚感,自己不是和苏婉菊一行人被强盗故意抓去了吗?然后便来到了他们的山寨,走着走着就闻到一股香味。

香味?!

“该醒来了吧。”

是的,莲生很想醒,但是眼皮子却像吊了个千斤顶怎么张都张不开,看来自己多半是中了迷药。想想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居然今天栽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里,之前为了掩饰自己的武功特地服下了一种可以使人暂时失去武功的药,如今想来并非明智之举。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既然对方下了药,自然是清楚莲生不是普通人,再遮遮掩掩也是无济于事。

“沉香。”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却隐隐透出些狡猾。莲生此时很想嘲笑自己,原来自己一个小小的杀手可以让这个山寨头头使出这么名贵的迷药,真是破费了呀。

“我没有点你的哑穴,为何不说话?”

男人听似关怀的口吻,在此时传进莲生的耳朵里却有些嘲讽的意义,明知自己中了迷药整个人浑浑噩噩连眼皮子都不能睁开,怎么可能还会有力气说话,或者说对方以为莲生会大喊救命。

“真是一张美丽的面孔,眼如明星面如芙蓉,不永久性地保存过个十年二十年就不复存在了。”

“你是谁?”

“我?”男子一脸狐疑,随后笑道,“不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洪孝成?”

“没错啊。”

“不,你不是。”

没错,因为莲生在刚出江湖的第三个年头曾经和洪孝成有过一面之缘,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莲生就是因为一场街头打闹才和洪孝成结交的。记忆中他是一个谈吐大方待人温和的侠士,虽然眼前这个人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但是为什么?居然连一点破绽都无法让人察觉呢?莲生试图寻找一点易过容的证据,但是未果。

“呵呵,你不认识我了吗?”男人的脸突然靠近莲生,“叶莲生。”

“不可能,你?!”

莲生在见到洪孝成之前有一个想法,记得曾经看过一本医书,上面有说到过一种方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脸,只是这种方法极其残忍,必须毁掉整张脸才包括碎骨宿脸,但是这种方法由一个缺点就是会在耳朵附近留下微小的疤痕。莲生觉得此人便是用了这种方法才得以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代替洪孝成稳坐洪帮帮主的位置。

只是,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莲生的名字?

如果对方本人就是洪孝成的话,那么,他会对莲生下药的理由也就迎刃而解了,但是,他真的是“洪孝成”吗?

“你很疑惑吧。”

“的确,你变了好多。”唯独不变的是声音和外貌。

“四年前,我就早该死了,可是我还活着。”洪孝成似乎正在回忆着什么,“我当时不想死,我还没有实现我的梦想一展我的霸业,怎么可以死去?”

莲生越听越糊涂,何谓生死,不正和自己说着话吗?

“可是,当我真的活下来得到永恒的生命时,我才发现我活得好孤独好寂寞,但是我却死不了。”

“我是一个胆小鬼,对吗?”

莲生沉默,并非在思考而是实在不明白自己该表达些什么。

——嘭

红色的木门被一脚踢开,一摸紫色的身影破门而入。

“你说谎,你根本就不是我哥哥!”洪莲拔出腰间的长剑,“我的哥哥才不是那种滥杀无辜卑鄙无耻的小人!”

“原来是莲儿啊。”

洪孝成嘴角微微一笑:“你就是喜欢和你大哥作对啊,不过这次你倒是带对了一个人。”

莲生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据他所知沉香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在一天之内是无法动弹的,其他三个人也不知道是否平安,此时就希望洪莲有足够的能力保住他们四个人或者说洪孝成可以念个旧情放他一马。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9 10:42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下来几个月超级忙,计算机等级考试,英语六级以及法语四级,我还要开刀T T,更新会比较慢,每周一更,哎,我尽力吧

发表于 2008-10-24 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啊。
楼主的文章写的很好啊。
如果稿费能高些就好了。

发表于 2008-10-24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

我没有徇私舞弊哦……也不是小酷的文不好哦……只是这里最高的稿费只有2块……

不准弃哦 ,我要等你全完结了才给稿费~~哦哈哈哈哈~~(飘走)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 15:18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一

说时迟那时快,洪莲提剑转身刺向洪孝成,刹那间,剑气横飞,一张红木大床“噌”得一声变成两半。

“莲儿,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洪莲杏眼一瞪,自知不是哥哥的对手,如今是骑虎难下却是心有不甘。

“那我呢!”

如果说洪莲的夺门而入是叶莲生早就猜想到的话,那么苏婉菊的意外现身就并非如此了。梅兰竹菊四君子中,苏婉菊擅长的事轻功,对于药理只知皮毛而已,既然叶莲生自己中了计那么苏婉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谁知事实却出人意料。

“放开他!”

“行啊。”洪孝成眯起眼睛,“那就先打败我!”

好痛——

莲生一个劲的咒骂那两个打得正欢的家伙,洪孝成那家伙居然把自己抛得远远,完全没有顾忌到对于一个无法动的人那地板有多硬,可怜的头啊,整一个大包。

“你没事吧。”

“洪姑娘,有没有解药?”莲生不敢保证苏婉菊能够打败眼前这个怪人,更何况还有两个小鬼呢。

“解药我是没有,不过我先带你走吧。”

“那两个孩子呢?”

“放心,我把他们安排在山脚下,很安全的。”

还好,这两个大包袱不用考虑了。

背后有人!

只见几个彪形大汉将叶莲生和洪莲团团围住,这下可糟了。

“洪莲,你应付得了吗?”

“他们是帮派中的精英,恐怕……”

简单地说就是应付不了,虽然知道洪莲的功夫就是三脚猫,不过可以一个人单挑好几个人也算是勇气可嘉了。

“帮主有令,只要你们乖乖的,就不杀你们。”

坐以待毙吗?

虽然叶莲生从来不喜欢认输,即使被打得很惨也别妄想从自己嘴巴里听到一句求饶的话。

四十一

说时迟那时快,洪莲提剑转身刺向洪孝成,刹那间,剑气横飞,一张红木大床“噌”得一声变成两半。

“莲儿,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洪莲杏眼一瞪,自知不是哥哥的对手,如今是骑虎难下却是心有不甘。

“那我呢!”

如果说洪莲的夺门而入是叶莲生早就猜想到的话,那么苏婉菊的意外现身就并非如此了。梅兰竹菊四君子中,苏婉菊擅长的事轻功,对于药理只知皮毛而已,既然叶莲生自己中了计那么苏婉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谁知事实却出人意料。

“放开他!”

“行啊。”洪孝成眯起眼睛,“那就先打败我!”

好痛——

莲生一个劲的咒骂那两个打得正欢的家伙,洪孝成那家伙居然把自己抛得远远,完全没有顾忌到对于一个无法动的人那地板有多硬,可怜的头啊,整一个大包。

“你没事吧。”

“洪姑娘,有没有解药?”莲生不敢保证苏婉菊能够打败眼前这个怪人,更何况还有两个小鬼呢。

“解药我是没有,不过我先带你走吧。”

“那两个孩子呢?”

“放心,我把他们安排在山脚下,很安全的。”

还好,这两个大包袱不用考虑了。

背后有人!

只见几个彪形大汉将叶莲生和洪莲团团围住,这下可糟了。

“洪莲,你应付得了吗?”

“他们是帮派中的精英,恐怕……”

简单地说就是应付不了,虽然知道洪莲的功夫就是三脚猫,不过可以一个人单挑好几个人也算是勇气可嘉了。

“帮主有令,只要你们乖乖的,就不杀你们。”

坐以待毙吗?

虽然叶莲生从来不喜欢认输,即使被打得很惨也别妄想从自己嘴巴里听到一句求饶的话。

——另一方面

苏婉菊和洪孝成打得热火朝天,难分高下,有几次苏婉菊险些中招,若非依仗着绝世轻功躲过几次致命攻击,恐怕已经血溅当场。不得不佩服洪孝成,年纪轻轻的样子内力却不浅,每一掌都极为狠毒直捣黄龙,普通人估计连他的掌风都承受不了吧。

苏婉菊向来讨厌使用武器,从小就对武器极为反感,认为是要武功够高武器只是累赘罢了,所以不到生死关头苏婉菊是不会使出自己的武器的。

“看招!”

仿佛是变魔术一般,一把白玉折扇从苏婉菊的宽大的袖子里滑出又在一瞬间华丽地展开,阻挡了洪孝成又一轮攻击。或许一切来的实在太突然了,白玉折扇的顶端突然冒出一排锋利的齿轮迅速擦过洪孝成的脖子。

——一切都结束了。

苏婉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信步走向叶莲生,却发现那两人的表情实在诡异,完全不是胜利后的兴奋欢呼,而是宛如冷面修罗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我有这么恐怖吗?”苏婉菊不解。

“不是,你看后面。”叶莲生用微颤的手指指向苏婉菊的背后。

四十二

——不可能

苏婉菊一遍又一遍地揉着自己的眼睛,试图说服自己眼前的这以前都是幻觉。

“你,是人是鬼?”莲生有点握紧了拳头问道。

洪莲终究是个见识不广的女孩子,不一会便面色铁青吓晕了。

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而这些味道的来源就是洪孝成——他不但没有受伤,不,他更本没有流血!但是苏婉菊在心中敢打包票自己绝对刺到他了。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感受得到悲欢离合,可是我却感受不到一切,疼痛对我而言更是奢侈品。”洪孝成突然释然一笑,“我得到了永恒的生命,却失去所有的快乐。”

他在哭吗?

可是没有眼泪。

他在笑吗?

可是非常虚假。

“就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的背后似乎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是阴谋,而洪孝成极有可能是个可怜的牺牲品。

“四年了,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曾经在湘南城爆发过一场瘟疫?”

记忆回到了四年前,那时,洪孝成已经和叶莲生道别,他途经湘南城却得知湘南城正在爆发瘟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此时的湘南城可谓是人间地狱一般,疾病的蔓延目前已经失去了控制,尸体遍地哀嚎遍野,官府为了达到彻底消灭瘟疫的目的居然下达焚毁整座城镇的命令,一时间一片哗然。也算是飞来横祸,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男子突然冲出来大喊救命,看来他是知道了这个可怕的命令从而企图逃跑,几个官兵围上前去打算将这个陌生男子就地制裁。突然男子改变方向突出重围,一口咬伤了洪孝城。这下可不好,若是这个男子得了瘟疫洪孝城岂不是也会被感染?于是官府特地叫了大夫为洪孝城医治,并且开了药方,毕竟他的受伤是官府的失误。

可就在当天晚上,洪孝城却突然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完全不知所云,只是依稀的听见瘟疫两个字。

“大夫,我,我不是服了你开的药了吗?为何还会得上瘟疫?”以现在形势看来,得了这瘟疫就等于死路一条。

“孩子,哎,只能怪那良心给狗吃了的药贩子,居然在药里参了假药,湘南城的百姓全给那千杀刀到的害死了!”

老大夫因为自己医治不了百姓而一度愧疚,到后来发现居然是假药的时候,已经晚了,如果自己可以在药物使用之前仔细检查,那湘南城的百姓就不会死的那么惨烈了。

“那我还有救吗?”

“有是有,但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服药时间,恐怕,哎……”

“大夫,我家里还有个需要我照顾的妹妹和一群好兄弟,我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倒了呢?拜托你了,大夫!”

“我尽力吧,你好好休息。”

洪孝城的情况时好时坏,能够撑下五天已经全凭他的意志力了,普通人三天就被这病折磨死了。

“大夫……”

洪孝城已经非常虚弱了,他勉强才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彻底打破了他的希望。

“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真是不甘心啊!

“你好。”

勉勉强强睁开浑浊的眼睛,居然是一个美丽的少年,呵呵,他就不怕被自己感染到瘟疫吗?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让这个孩子感染到瘟疫算不算是杀人呢,洪孝城自嘲道。

“先服下这个。”

还没等洪孝城拒绝,少年已经将一颗紫色的小药丸赛到他的嘴中,这让他大吃一惊。

“现在感觉好一点一吧,虽然只能杀死你体内部分细菌,但是足以让你清醒一阵子。”少年推了推他架在鼻子上的东西,微笑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想活着?”

洪孝城还沉浸在突然恢复身体的惊讶之中,居然忘记了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很好,我一直想做一个试验,那就是关于永恒的问题,我想知道人类是否有能力支配永恒,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但是你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如果人死了,那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于是,洪孝城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你叫什么名字?”

直到少年准备大步离开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我嘛,其实我没有名字,但是我却有的代号——时空旅行者,编号78461。”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好奇怪的名字。”叶莲生揣摩了很久得出了这个结论。

“开玩笑,没有人会以数字作为自己的名字。”

两人再次望向洪孝城,准备听其下文。

“我很高兴,明白吗?自从重生后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渐渐地我却发现了写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再也感觉不到饥肠辘辘和口干舌燥的感觉,甚至开始厌恶那些所谓的食物,连续几天我都是把那些吃的倒掉。可是最可怕的是,在一次砍杀中,我受了伤居然感觉不到疼痛!皮肤下面流下来的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已经紫黑的血块!我,还是我吗?”

“我想,我已经不是人了,永恒的代价真的太高了,我真的累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3 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三

“下雨了。”莲生用干巴巴的口吻说道。

“嗯。”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是梦的话,那么眼前的一堆衣物有该怎么解释呢?当正午的艳阳照射到大地的时候,只剩下那似笑非笑的轮廓,然后灰飞烟灭。

“你要坐在地上坐到什么啊?”莲生一把抓住苏婉菊,有些不耐烦了。

“对了,洪姑娘现在可好?”

什么?!苏婉菊在危难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那个小丫头而不是自己,一股莫名之火油然而生,出于恶作剧的心里,莲生一下子放开了苏婉菊的手臂,搞得苏婉菊再次屁股开花。

“哎呦,我的老腰啊!”

“放心吧,洪姑娘好得很。”

莲生没好气地回答,苏婉菊有些恼了却无话可说,只瞧见洪莲挂着一脸愁容姗姗而来,只是如此清丽的脸蛋让这阴霾之色给破坏了,实在可惜。

“两位少侠有没有受伤?”

“小伤无妨。”

两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之人,即使受了重伤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强装欢笑,不过这一切均是后话了。

“那就好。”洪莲叹息,“哥哥究竟怎么了,他到底在哪里呢?”

想必这件事情对于洪莲打击非常之巨大,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绝非是千言万语就能够打开她的心结,或许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望着洪莲寂寞的背影,两人总有点谈谈的苦涩。

“洪姑娘,且慢!”莲生拍拍自己的脑袋,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关于那两个孩子……”

原来,洪莲在我们悄悄潜进洪帮的时候就让侍女将两个孩子偷偷藏到后山脚的小木屋里,让侍女照看他们。在确保他们的安全之后才冒险潜进洪孝城的主屋里,却发现叶莲生身陷危险之中,不得已现身援助。事实上,莲生认为,如果真的是洪孝城本人的话,是不会这么容易杀死自己的,或许可以从他口中套出更多信息,比如说时空旅行者。

本来以为两个小鬼在木屋里头必定是手持兵器随时准备作战的状态,谁知道却是一片欢声笑语:桌子上不但有山珍海味伺候还有各种奇珍异果,还和漂亮的侍女打成了一片。莲生感觉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之前还这么担心他们的安危,完全被糟蹋了。

“师傅!”阿梓最先发现莲生一行人。

“苏爷!”小环激动地双手环抱住苏婉菊,只是位置没把握好,不巧正中伤口,苏婉菊唯有暗地里呲牙咧嘴。

“这次真是有惊无险。”

“大家都没事就好了。”苏婉菊伸了个懒腰,“只是这天气实属糟糕。”

从姑苏城到洪帮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晴空万里的日子还能走走,若是遇到瓢泼大雨的日子,那可就危险了。以前就有人大雨天走这条路结果滑下山坡生死不明,找了几天几夜结果连具尸体都找不到,有人说是被野兽叼去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大家委屈一晚,到寒舍住个一宿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半夜里,淅沥的雨声正向人们告知雨渐渐小了,这反而让我有些睡不着,侧着身子却不小心把师傅给惊醒了。

“怎么还不睡呢?”

“刚才吃得太多,有些睡不着。”我打了个小谎。

“也是,刚才几个人就你吃的最多,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不给你吃的呢。”

师傅,难道你忘了你在很久很久的时候曾经饿过我肚子,不过已经久远地我快记不住了。

“睡吧。”

“哦。”

不知道朱清哥哥怎么样了,从九华居离开至今已经有五天了,他会不会想我们呢?听说他最爱吃福记楼的烤鸭,回去的时候让大叔给买几只,相信到时候朱清哥哥定是口水满地流。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我想家了。

第二日,可惜天公不作美,继续下雨,尽管今天的雨比之昨日小得多,我的回家之梦也破灭了。

“外边冷,快进来吧,阿梓弟弟。”小环边说不忘给我套了件衣服。

“小环姐,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吧。”

“是啊。”

“会有好多好吃的吧。”当然还有好多压岁钱。

“嗯,我会亲自做些菜,馋死你这个小馋虫!”

两个孩子就这么打打闹闹,好不悠闲,只是苦了叶莲生和苏婉菊,他们的马车坏了,因为长时间浸泡在雨里面几根轴子烂了。

“呵呵,小小一辆马车,我们洪帮还是有的。”

“那就多谢洪姑娘了。”

第三日,天气总算放晴,莲生一行人告别洪莲踏上了回家之路。洪莲告诉我们,她打算将洪帮解算,然后将手头的钱用来经商,给兄弟们谋个出路。也是,过腻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平平谈谈的生活是不错的选择。

回去的途中给朱清哥哥买了烤鸭,给小环姐姐买了头饰,之前的那个不小心折断了,唯独我自己什么都没买。

一踏进九华居的门口,四个人顿时傻眼——这真的是九华局吗?

仅仅七日,九华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离开前,几个人特地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怎么今天一回来就这么脏啊?这桌子上的灰尘厚的仿佛几个月都没人住过的样子,头顶上的蜘蛛丝也结了好几圈。

“朱清!!!”苏婉菊忍无可忍,气的直跺脚。

“哐当——”是到此器皿打破的声音。

寻声而去,原来正是朱清。

“你们,你们明明说就三日,却一连去了七日,害得我都没东西吃。”

事后才知道,朱清从小爱读书,确从来不会料理生活,我们几个一跑掉,他就完全傻了眼。

“别擦了,这年头餐具涨价了,多摔几个我心疼。”苏婉菊望着那些已经支离破碎的精美陶瓷碗,心痛不已。

“回来就好。”


 楼主| 发表于 2008-12-6 14:07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四

都说时间过得飞快,这不,一转眼四年过去了。

对于孩子们而言,长大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大家为之欢呼,但是对于大人们而言则是一场灾难,又老了好几岁!小环则是女大十八变,四年前还是个黑黑瘦瘦的小丫头,没想到四年竟如出水芙蓉般美丽;至于我,十三岁的臭小子,武功倒是长进不少,只是这个子不争气,才到师傅肩膀处。

“站住——”

不远处,只瞧见一个身着鹅黄色衣服的妙龄少女正高举鸡毛掸子追着一个小孩,哈哈,没错那个孩子就是我。至于小环姐为什么要追我呢,那是因为我偷偷拿了她的一样东西。

“臭小子有种别跑!”

小环到底是个丫头,没跑多久就气喘呼呼再也跑不动,只好对这空气大骂。

“嘿嘿,你抓不到我。”

正当我得意之际,一个转身自己居然一头栽向了草地里,哇,屁股好痛啊。

“可恶——”转头——挥拳,“啊呀!”

惨叫的来源正式可怜的我:“大叔,好痛啊。”

小环见状,想偷偷地溜走,不料还是被大叔抓个正着。

“你们吵吵闹闹,究竟是怎么了?”

没想到原来大叔正巧在周围晒着太阳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被我们这么一折腾兴致全无。

“小环是姐姐,你先说。”

小环一脸红红的样子,对着手指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大叔随后把目光转向我,“你说。”

小环姐姐啊,我可要对不住你了。

“其实我不过是拿了小环姐姐的一样东西。”

小环的头更加低了。

“什么东西?”苏婉菊有些不耐烦了,所谓天下,睡觉吃饭就是最大,谁打扰之杀无赦。

“那个,隔壁弄堂沈家么子送给小环姐姐的东西。”

“你……”小环又气又急,脸红得都已经快滴出血来了。

原来如此,苏婉菊暗自觉得好笑,想不到小环这丫头也算是长大了,都有男孩子送东西了,再过个几年亲自给这丫头找个好人家也是功德圆满了。

“不就是互相送信物嘛,哈哈,我在年轻的时候也经常收到别人送的小玩意的。”

“没错,而且男女皆有哦。”莲生在苏婉菊得意之际突然插了一句嘴,弄得苏婉菊好不尴尬。

“大叔好厉害!”

苏婉菊不解。

“原来大叔男女通杀啊!”

现在虽然是春天了,可是为什么,苏婉菊的心却觉得有如掉到了冰窟里,万劫不复。

“其实小莲儿也曾经被男孩子追求过吧。”苏婉菊本着鱼死网破的心意打算互揭老底。

“对哦,我和师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傅就被男人调戏了。”

不说还好,一说便一发不可收拾,整个下午,都成了叶苏两人互揭老底的美妙时光。只是毕竟苏婉菊年长于叶莲生,苏婉菊一口气把叶莲生从小到大的糗事统统抖了出来,包括叶莲生曾经非常大胆地在他父亲头上撒了一泡尿,又曾经因为误闯别人房间被别人教训过云云。

话说回来,整个事件的起始肇事者是我和小环姐姐,我有预感,今天晚上又是个不眠之夜。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4 11:05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五

这四年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比如说朱清在两年前离开了九华居独自上京赶考,只可惜没有考上状元仅仅是个探花,原本在大家都感到可惜的时候,朱清又带给了大家一个惊喜:宰相大人偶然看到了朱清所做一首诗,打算让朱清到他的门下办事。只不过据说这宰相大人为人阴险狡猾老谋深算之极,即使朱清本人再怎么洁身自好,恐怕也很难不陷入朝廷争斗这个打泥沼。

春天的暖风吹的人有些懒洋洋,小环姐姐因为花粉过敏的缘故几乎都不敢出门,幸好由师傅亲自调制了一些草药才得以让小环姐姐免受皮痒难耐之苦。

话说另一边,阿梓正和莲生打得热火朝天。

宛如灵蛇一般长鞭劈头盖脸地袭向阿梓,尽管经过这几年的训练,阿梓已经有一副灵巧的身躯,但是姜还是老的辣,如此密集如雨点般的攻击还是让阿梓躲闪不及被抽痛了好几下。刹那间,阿梓抓住了莲生攻击的死角,左臂撑地扫其下盘,莲生大惊,连忙后退好几步,就在阿梓暗自得意之际,手中的短刀忽然离手,竟是被莲生的长鞭给卷走了。

“你又输了。”莲生转动手中的短刀,“杀手轻敌把自己葬送掉,明白吗?”

“我……”

“不过从这次的训练上看来,你有进步。”

那个,有可能是凑巧,哈哈。

“可是还是被你打败了,师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看到莲生点了点下颚,阿梓决定说出自己的疑惑,“师傅,我是不是资质非常差劲?”

莲生有些不解,难道自己给与他的鼓励还不够吗?但是当他看到阿梓非常泄气的表情时才明白或许有时自己给与他的不只是鼓励更是一种压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曾经告诉过他,在自己十三岁的时候,九环心经已经修炼到第四境界,而那个小家伙仅仅只达到第二境界。

“过来,阿梓。”

莲生招手示意:“时候还有些早,不如今天就谈谈心吧,来,坐在草地上。”

啥?师傅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啦?

“我想你也明白,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就好像我,虽然武功的修为比你高,但是我同样也失去了许多同龄孩子的乐趣。”

第一次听到师傅讲述他的过去,一直以为师傅讨厌别人了解他的一切,没想到我猜错了,真正令人害怕的并不是刀光剑影和江湖杀戮,而是一种名叫寂寞的杀手。

“我的娘亲死得早,在我弟弟刚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上头还有一个姐姐。”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原来师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啊。

“他们还活着,只不过不太想见他们,或者说没有机会见到他们。我那个可恶的爹爹一心只知道练武,从来不关心我们,如果不是有苏婉菊他们从小照应着,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生活。”

师傅,原来你这么可怜,没错,我一直就觉得一个真正的可怜人并不家破人亡亲人死光光没人疼没人爱,而是亲人全都活着却把自己当成是空气一般熟视无睹。

“师傅,对不起,我没想到是这样。”

“好啦好啦,心结解开了就好,闷在心会憋死的。”

莲生突然觉得周身一暖,原来自己落入了一个久违的怀抱,已经多久了,或许已经记不得了,自从小家伙觉得自己长大以后就不再愿意让自己拥抱,抚摸着自己那颗已经冰冷的心,其实仍然是渴望被爱的。

“阿梓,有件事情我想对你说。”

奇怪,师傅从来就是叫我小家伙的,一旦叫我的名字,那就意味着将有非常严重的事情将要发生。

“七日后将有一场刺杀行动,目标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无影剑华铭。”

“师傅,你不会……”不祥的预感的油然而生。

“没错,我要让你和我一起行动。”

仿佛是一道惊雷打到我的头上,天啊,我居然要和师傅一起行动,还是去杀人,对方可是有名的杀手凭我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岂不是去送死。

“师傅啊,是不是太勉强了。”

“既然我让你去了,自然有办法保你不死,你不是很希望可以展现自己的实力吗?”

说完,莲生头也不回就这样潇洒地走了,只留下一尊“石像”吹着暖风飘啊飘。

我记得,那是四年前剿灭洪帮的时候,我曾经大义凛然地说我要保护所有人,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要展现我的实力然后摆了一个酷酷的姿势。只不过真的到了战场,当时的雄心壮志就突然灰飞烟灭,其实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胆小鬼。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6:4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六

短短四年的时间,姑苏城已经基本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人们欢愉的表情似乎已经忘记了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炼狱般的劫难。

青楼——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遍地开花的行当,在姑苏城更是喧嚣无比。瞧那各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粉香,让阿梓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师傅,我受不了了。”这群姐姐的的声音好聒噪啊。

“这次的行动就在前方转角处的望春楼,那个地方虽是青楼却高雅得多。”

高雅?听着名字就觉得低俗,哪来的高雅呢?

如果你要问姑苏城最好青楼在哪里,那么望春楼绝对是达官贵人们的首选。话说望春楼有双绝,一绝是婉竹阁花魁惜春姑娘的妙曼舞姿,惜春算不上绝美的姑娘,却有着其他胭脂俗粉没有的清新脱俗,纨绔子弟为博冷美人一笑往往一掷千金;二绝是无双阁的清倌清尘,清尘是个瞎子,却有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又弹得一手好琴,自然就异常地受欢迎。

按照情报,无影剑华铭今日就会达到姑苏城,据传无影剑华铭很早的时候就外传对于无双阁的清尘颇为爱慕,无论如何此生都要见上一面。所以,华铭此番到达姑苏城,必会途经望春楼。

“师傅,既然对方是很厉害的人物,那么你怎么有把握可以完成任务呢?”

“放心,我手上有个王牌。”

莲生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光芒,莫非胜利在望?

“那么我们现在为什么要穿这个衣服?”

看看周围的情况,我和师傅穿的应该是小厮的衣服,布料并不是上乘但也不算粗糙,看来望春楼对伙计们还是很照顾的,除了颜色暗淡了一点。

“我们现在是无双阁的小厮,明白吗?”

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三个月之前,师傅总是莫名其妙地失踪,问问苏大叔他也是笑呵呵地回答不知道,莫非是为了此次行动而做前提准备?也是,无双阁的主人不可能对于小厮一夜之间换人而感到不奇怪的,如果因为这个而导致行动失败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不过想想师傅给一个小倌端茶倒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笑什么呢?”莲生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怎么可以让师傅知道我所想的东西呢,嘿嘿。

“如果在刺杀行动的时候敢偷笑,我第一个拿你血祭!”

好可怕——阿梓全身打了个寒颤。

不远处听见一个脚步声慢悠悠向无双阁走来,脚步声颇为稳重,应该是一个武功修为上乘的人。抬头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着青衣手握长剑的潇洒男子,如果笑容不那么猥琐的话,我可以给他打更高的分数。

“请问阁下是否得到预约?”师傅恭恭敬敬地问道。

“没想到无双阁连小厮都长得如此惹人怜惜,在下觉得这银子花的真值。”青衣男子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却始终不回答师傅的问题。

“公子笑话,若是说到才貌双绝,清尘公子才是的上顶尖。”我酝酿了好久才吐出这些文绉绉的话语,小时候的书没白读。

“在下无影剑华铭,早在两年前就仰慕清尘的美名,今日便来一睹芳容。”

“公子请。”

目标确认,我和师傅在无影剑华铭进入无双阁的一刹那间互对了一下眼神。

——无双阁

清尘爱抚琴,只要是悠闲的时光,清尘总会和他心爱的檀木琴相伴。据清尘说着檀木琴是一位有缘人相赠,人在琴在,此生此刻都不会抛弃这把琴。

“妙曲妙曲。”华铭一进入无双阁便听见这悠扬的乐曲,顿时心情大好。

“公子抬举了。”

华铭举步走向清尘,赞叹道:“妙人妙曲,在下此生不枉此行。”

“不过是一幅臭皮囊罢了,过个几十年,芳华逝去,还有谁会记得无双阁的清尘呢?”

华铭原本以为无双阁的清尘只是一个空有外表的绣花枕头,没想到却是如此高雅之人,想必在落入红尘之前应该也是文人雅士吧。

“叶儿,上酒。”

“是。”

“如此良辰美景,怎么可以没有酒呢?”清尘一笑果然倾国倾城,连一向少饮的华铭叶破例喝了好几杯美酒,既然有美人相伴,何乐而不为。

突然一阵腹痛袭向华铭,杀手的第六感告诉华铭:这酒有问题!

“嗖——”

几枚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华铭,华铭大惊,艰难躲开却还是中了一枚。定睛一看居然是之前的小厮叶儿。

“你们是谁,为何要杀我?”华铭此时目露凶相,显而易见,这是一场困兽之斗。

“我要杀你,没有理由。”

语毕,两人立刻拔刀相见。

按照计划,我趁他们两人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将解毒药剂分给同样中毒的清尘,因为清尘本人酒喝得少,所以毒性发作也慢。

“你不是瞎子?”无意间发现清尘的眼睛并不像瞎子那样黯淡无神,反而明亮得很。

“难道你师傅没有告诉你,我是他的好哥们吗?”

原来如此,看来师傅所说的王牌就是清尘本人了,而师父三个月前的经常失踪应该是为了找到清尘配合这场刺杀行动。

“小心!”

清尘一把将阿梓抱住,挪向安全的角落。

“可恶,那家伙……”

“喂,怎么了?”不是说一切都很顺利吗?

“那家伙,根本没有中毒!”


 楼主| 发表于 2009-1-15 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七

“哼,算你们有点本事,居然用上了断肠草,可惜还是奈何不了我!”

无双阁的内阁并不如外厅那样宽敞舒适,反而显得有些狭小,所以莲生无法使用自己的长鞭反倒让华铭占了点便宜,无奈之下只好采用肉搏战,没多久两个人就滚做了一团谁也不让谁。

“你放手!”华铭涨红了脸,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死也不放!”莲生也开始耍性子。

怎么办?

呆在一旁的两人急的直冒汗,瞧着一旁的美人,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大哥,你快去帮帮师傅啊。”生死攸关啊。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的武功实在不怎么样。”

师傅啊,瞧瞧你找了什么样的王牌,自掘坟墓啊。

清尘看出了阿梓的心思,又气又急,一把抓下自己的发钗往华铭那里扔去,只可惜华铭早有准备,反手一挡这发钗反而转向了清尘直直地就刺在了清尘的肩膀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喂,大哥,振作点,我一直想问那家伙为什么不怕毒?”

“你,让我喘口气,疼死我了!”连眼泪都上场了,服了这位大哥,“那家伙的娘是四川唐门的人,唐门的人自小就尝遍百毒,所以一般的普通毒药对他们一点效果都没有,没想到连断肠草也失败了,我们太小看唐门了。”

那可怎么办,师傅有难,做徒儿的怎能在一边看好戏?!

于是,阿梓非常勇敢的扑上去加入了这场混战。

“臭小子你来捣乱的吧!”

本来我想说“师傅,我是来救你的”,可是却突然发现师傅的眼神有些暗示性地像我一瞥。

按照师傅的指示,我来试图引开华铭的注意力,好让师傅进行有力的攻击,但是华铭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存在,反而还很恶趣地开着小玩笑。

可恶,竟敢小瞧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啊——”

突如其来的惨叫让莲生大吃一惊,仔细一瞧居然是小家伙将贴身短刀刺入了华铭的小腿,大量的鲜血涌出染红了小家伙的衣服,华铭吃痛松开了抓住莲生的左手,莲生趁机拔下头上的发钗直刺华铭的心脏。

一瞬间,整个无双阁只剩下了沉重的呼吸声,脑袋里一面空白只知道——

“小家伙,结束了。”

“恩。”

——嘭

无双阁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团红红的“火焰”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少主。”少女甜甜的声音让战后的我们稍微放松了一下神经,似乎不是敌人。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惜春姐姐真是会挑时间啊。”清尘用极为不满的口吻说道。

等等,望春楼的双绝是全都到位了,之前听传闻不是说他们各个貌美如花个性冷艳嘛,这相貌倒是一等一的货色,怎么这脾气一个性情泼辣一个固执己见,传闻果然不可靠。

“呦各位,要不要我帮你们治疗一下啊。”

惜春一脸讨好的样子,一旁的清尘顶了一句:“如果毒仙子大发善心那么天底下的就没有坏人了。”

“药罐子,你找死!”

这两人看来是无视我和师傅的存在了。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从小时候开始就天天打架,我都腻了!”

“少主啊,你要为我做主啊,这小子仗着自己比我小老是说我坏话。”惜春不顾形象嚎啕大哭,顺便摔了几件无双阁的花瓶。

“惜春。”

“什么事,少主?”惜春止住哭声。

“你的妆花了。”

“……”

无双阁再次安静下来,随后——

“哇!连少主你都欺负我!!!”

安抚了好一阵才勉强把这个爱哭闹的毒仙子止住了魔音,之后又简单地清理了无双阁的内部以及身上的伤势。师傅身上被华铭掐出了好几处淤青,有些还在脖子上这让师傅好不尴尬,至于我头上一个大包而已,不足为患,伤势最严重的是清尘,华铭的内力极佳所以发钗也刺得极深,在拔出发钗的时候足足让清尘疼了半个时辰。

事后才知道这望春楼真正的主人就是惜春和清尘,所以师傅才敢这么放手一搏。望春楼表面上是青楼实际上是一个专属九环宫的情报组织,惜春原名秦惜春,江湖人称毒仙子,用毒耍毒堪比四川唐门;清尘原名招清尘,江湖人称药罐子,并非会治病而是经常可以做出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奇怪药品。这两人自小就一起长大一起练功,虽然经常吵架但事实上感情极佳,算得上青梅竹马。

“今晚我请客,算是我来晚了赔个不是。”

“哈哈,那我今晚一定要把毒仙子给吃穷了!”

四十八

中国人爱好餐桌文化,在餐桌上总喜欢畅所欲言,喝点小酒就会废话连篇,即使说错了几句也会被人误认为酒后发酒疯。

“少主,该闹得也都闹完了。”惜春放下手中的碗筷突然冒出一句话。

“对啊,该回家了吧,我想主上早就想你了。”清尘附和道。

“那是我的事,你们不用管。”

原本开开心心的一顿饭就因为几句话陷入了僵局,莲生一下子感觉胃口全无,借着散步的名义提前离开,至于我就交给两个活宝照顾。

“哎,吹了。”

自始至今,都是他们三个人在自言自语,而我则是云里雾里转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东西,虽然每个人都有秘密当然也包括我,但是人类的好奇心往往可以战胜一切理智。

“大哥大姐,那个,究竟怎么了?”

“这个嘛,还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打住,突然有种听说书的感觉,莫非说书也是望春楼一大特产?

“其实啊,少主也是个可怜的人。”清尘取出一条丝绢抹着眼泪,恩,演技一流。

“就是啊,十二岁没了娘,爹爹也不疼。”

说完,两人就抱作一团哭成一片。

----------------------------------我是莫名其妙的分割线--------------------------------------------

原来师傅乃是家中长男,上头有一个姐姐下头有一个弟弟,清尘和惜春在很小的时候,小到还没有开始练功只在玩捉迷藏就天天瞧见师傅被其父亲训斥,每天还没有天亮就开始魔鬼式的练功,身上挂彩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有几次差点丧命。

永远忘不了的就是有次师傅不知怎么突然顶撞了其父亲,结果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整个人被打飞出去,赤红的鲜血溅了满地,那次的伤势令师傅在床上整整躺了2个月才得以继续练功,惜春说,那次少主的失常是因为夫人的过世。

清尘说,师傅的资质在三个孩子中并不是最好的,只可惜因为是长男的缘故,主上才特别重视他。

“那为什么师傅要离开呢?”

两人都愣了一下,答案竟是一位女子,但是两人对于这件事情了解的并不多,只记得少主和主上吵翻了两人打了一架竟是不相上下,主上一怒之下放言:“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少主也是年轻气盛,就这么怒气冲冲地走了,一走就是十几年。

一个女子竟让师傅可以如此大动干戈,究竟是谁呢?不知怎么,总感觉如果这个女子还活着的话就会抢走自己的师傅,不可以,师傅是我的!

“小弟弟怎么气鼓鼓地呢,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很好吃,只是觉得自己对师傅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虽然我是他的徒弟,但是很多时候却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师傅什么时候才愿意敞开自己的心扉和我分享秘密。

“得了,少主就是个内向的男人,连我们都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对了小弟弟。”惜春突然大叫,“今晚就睡在望春楼吧,如何?”

这个,睡青楼?有些不妥吧,但是苦于找不到理由推脱。

“没什么,你还真不知道少主那家伙刚出来的时候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出来居然忘了带钱袋子,结果还是我们两个偷偷拿了点钱帮他度过难关的,他还欠我们这个人情债呢,如果他责怪你的话,不怕,由我们两个帮你挡着。”

原来师傅也有出糗的时候呀,不知道算不算他的秘密,这么好面子的人,嘿嘿。

四十九

好冷——寒风刺骨。

满山遍野的飞雪遮盖了大地也遮盖了我的视线,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血的味道,让人几乎感觉窒息。

“你是谁?”

少年手持大剑,浑身血迹,犀利的眼神仿佛将人一眼贯穿。

好可怕,我想逃但是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少年的眼神中除了浓浓的杀气更多的是一种渴望。

睁开眼睛,又是那个梦。已经连续七日我做了一个同样的梦,结果导致我日日憔悴,再怎么强打精神眼皮底下的黑眼圈也毫不争气地溜了出来。

“昨晚没睡好吗?”

饭桌旁,小环姐姐关切地问我,谁叫我现在一副病猫的无精打采样,想不让人担心都难。

“老是做梦,好烦!”

“故人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让老天爷给惩罚了?”小环似乎踩住了阿梓的猫尾巴一般不停地问东问西,这可把阿梓给郁闷坏了。

“你病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阿梓的额头后,得出结论。

“呀,真对不起,我去洗碗快了。”语毕,小环悻悻溜走。

在莲生的记忆中,一直以来阿梓的身体都是铁打的一般健康得很,再加上这几年的锻炼早已让他原本稍显单薄的身子硬朗起来,这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心事,脑袋里想什么东西脸上一眼就瞧得出,一个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孩子。

正想说点什么,苏婉菊跨着流星大步冲进来大叫:“小莲儿,快过来,有事找你商量!”

莲生讨厌自己想做的事情被人打断,但是鉴于苏婉菊一脸严肃的样子,看来确实有什么大事件发生了。

在确定周围没有人的情况下,苏婉菊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开场白。

“有人来了。”

“你至少得告诉我是谁吧。”莲生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揍人的冲动,双手按住太阳穴。

“叶蓉。”

——姐姐?!

叶蓉和叶莲生是一对双生子,用莲生的话来说姐姐只比自己早出生了一个时辰而已。叶蓉的相貌比莲生更像其娘亲陈蔓,但是自从其娘亲过世以后,莲生就开始刻意地回避叶蓉,叶蓉明白,莲生太想念娘亲了。

“大约来有多少时间?”至少给个准备吧。

“我看已经到门口了。”苏婉菊双肩耸起说道。

直到叶莲生看到叶蓉的那一刻起,他才明白这十几年的漂泊只是一个游戏,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在父亲的眼皮底下行动。

“你最近过得好吗?”

明知故问,有苏婉菊安排在自己身边你难道会不知道吗?莲生的内心不满地想着。

“哎,我知道你当年离开家除了是去追女人还有就是要显示自己已经独立了,不过江湖险恶,如果不让人盯着你哪怕你的功夫再厉害被人背后捅一刀也在所难免。”叶蓉滔滔不绝地讲着,这个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啰嗦,虽然叶蓉认为只要是女人都是啰嗦的。

“我想,你今天登门拜访应该不是单纯只是过来看望我这个失败的老弟吧。”打开天窗说亮话。

“倒是比以前聪明了嘛。”叶蓉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神算子你是知道的吧,他的一生只算四卦,上个月他的最后一挂已经出来了。”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算子怎么会不知道呢,就连江湖第一大美人陈蔓难产而死都算的一清二楚,莲生当年可是发誓要将那只乌鸦嘴大卸八块,只可惜神算子平日里行踪飘忽不定,相貌也是不得而知,只得知那神算子喜欢拿把写着‘半神仙’的纸扇子。

“那最后一卦说是五年之后江湖上将有一魔星降世。”

“就这么简单?”莲生不解地望向叶蓉。

“是福是祸,关键在东方。”

叶蓉说,这卦一共有上下两句话,这是最后一句话,也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一句话。

“开个玩笑,九环宫好像就在东方吧。”

“服了你了老弟,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谁让神算子之前的三卦都应验了,这第四卦可让如今平静的江湖再一次兴起了轩然大波,这不,武林大会都开了。”

说到武林大会,算起来都有十来年没有开了,如今却为了一个预言而开。

“老姐你不会是想去参观吧,你可别忘了托老头子的福我们九环宫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群体。”老头子平日里除了练功其他什么都不感兴趣,做什么事情素来就是独来独往,故那些白道上的帮派就将九环宫列为邪门歪道,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九环宫实力过于高强威胁到了一些名门正派,老头子本人又不表态自己的立场,结果就被人扣了一顶大帽子,老头子倒是无所谓就是苦了我们这群小辈。

“那又如何,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我们是九环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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