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
晨光微露(上)
青山高中的高三部正被紧张的气氛笼罩着,公布高考分数后,最后一次来到这个教室了。
同学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准备在着片曾经充满阳光的绿地上互相到别,轩雨回头望着黑板报上同学们高考前的誓言,曾经像金子一样珍惜它们,现在只不过是茫茫人生中的过眼云烟,布满了薄薄灰尘。
轩雨曾经宣誓要考到青山最好的那所大学,如愿,高三年级三班的同学四分之一都考进去了,包括轩雨,包括方进,包括刘娜。方进是个高傲的男孩子,总带着高不可攀的气势来到轩雨面前,刘娜也是,虽然她的成绩好,人格却低人一等,她总认为自己是方进的女朋友一样。
高三的纯真年代就这样过去了,匆匆的像江南烟雨,等待轩雨的是长长的假期和MP3里音乐流动的惆怅,“我就要离开了,就要离开了……”轩雨握着好朋友颜琦的手道,颜琦说过,她要靠到一个靠近海的大学,要有像海豚湾恋人一样的浪漫爱情,她如愿了,那所青海的大学,让轩雨觉得总是那么遥远,高三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轩雨在最后一秒放开那双紧紧拉住颜琦的手,说:“再见!给我写信!”就那么一句,结束了高三所有的欢声笑语,结束了高三的厚厚习题,结束了高三的忧郁年华。
这个夏天里,轩雨告别了颜琦,她本想早些回到家的,可是刚刚踏出校园的一步,她后悔了,却没有回头。低着头走在喧哗中。她去了那个她的颜琦都向往的地方,她们喜欢那个玻璃柜台中的芭比娃娃,可仅有一个,她们决定谁有不买下她,因为这是她们唯一的最爱,曾经在高三中,芭比娃娃的头发是金色的,可不知为什么,却已变为褐色。
轩雨一个人做在那个叫“时光……”的咖啡厅里,听着红房子嘈杂的音乐,望着人群在街上匆匆而过。“小姐,一杯和她一样的冰咖啡……”当轩雨低头看咖啡中自己的眼睛时,一个男孩的声音在他对面响起,轩雨将长发甩到一旁,抬头望去,是方进。
总是带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方进,瘦瘦的方进,父母都在警事厅做事的方进……
轩雨不愿意看到对面的他,不愿意看到他后面的桌上拥挤的他的人。
“走开!”轩雨又将脸瞥向窗外。
“轩雨,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在大一几班?”方进用很少有的平静的语气问道。
“六班。”轩雨冷冷的答道,但后悔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哇~~好棒哦!”轩雨听到方进身后的声音就感到恶心。“干吗?”轩雨转过头问方进。
“我也在六班。”方进的语气不像是在挑衅,而是开心。
“这么说,刘娜也是吧!”轩雨不屑的掸掉了肩膀上的灰尘。“有你在,刘娜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管管你老婆好不好啊!”
“轩雨,我……”方进说到了一半停住了。回头望着窃笑的一群人,“喂!别总跟着我,我毕业了!不是你们的掌门人耶!”不愧是方进,还没有发火人都像烟一样飞散看了,留下一丝空气的混浊。
“轩雨,我和刘娜没关系的!”方进站了起来道,轩雨抬头望着高个子的男孩,冷冷的说了一句:“开学见!”就准备离开。“轩雨!我真的……”方进抓住了轩雨的手,用真诚的声音叙述着短短的一句话。夏天的炎热夹杂着知了的叫声还有音响里红房子的音乐,闷闷的空气里流动着两个人的呼吸,“别以为你父母和我父母有些交情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记住,我是反恐中心的,你只是警事厅的,警官大人!”轩雨早就有了工作,像方进一样,因为亲人的关系,早就不是高中生所拥有的轻松快乐的人了。
“10537!”方进清楚的叫出了轩雨的编号,像一个上级领导一样,10537,是方进偷偷叫轩雨爸爸安排的号码。因为方进就是在10点53分7秒正式出生的,直到现在轩雨还不清楚,为什么爸爸会给他这么难听的一个编号。
“不许你命令我!我是BH组C队的队长!”轩雨也随之站了起来。
炎热的空气总是逃不过空调冷气的追杀,咖啡背里的两块冰块同时顺利的翻了个身,碰撞着玻璃然后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嘈杂的音乐和人声中静静唱着玻璃杯自己悲伤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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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雨甩掉方进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一个人走在滚烫的沥青路上,听着MP3里王心凌的《第一次我爱的人》。说实话轩雨不怎么喜欢这首歌,也许是因为魏秉文喜欢而喜欢的,秉文可以说是轩雨第一次爱的人,同时也是第一次离开她最早的人,始终就是一句话在她心里回荡:秉文死了。
这个假期里轩雨每天都会熬夜,他喜欢在 夜半十分听青山中学的钟声,沉稳悠远。轩雨曾经听到琴声就会有一中淡淡的悲伤,秉文是探钢琴的,轩雨喜欢坐在他身边静静的听着音符从琴键中发疯一样的跳来跳去,然后握着秉文的手去买新的乐谱,曾经因为秉文,她三个月都没有和方进说一句话,曾经因为,她狠狠的给了方进整整12记耳光。方进也曾经羞答答的红着脸像轩雨和秉文道歉。最后轩雨听方进的手下说,那天方进回去整整哭了3个小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秉文说过他喜欢曼佗罗花朵,但轩雨人为那朵花太过于奢侈。所以选择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一个红色的十字架。秉文的死因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是因为他去森林中晨炼时撞到了毒蛇窝,后来就满身是血的回来,那天秉文仍穿着去年夏天轩雨送的那双球鞋。这件事至今仍是一件秘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轩雨仍在回想着点滴,却被门铃吵醒,轩雨望望钟,十一点一刻,她本不愿意去开门,后想到这么晚了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变起身去开门。
是方进,轩雨平静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搬出来一个人住的?”“查到的。”方进自顾自的进来。“什么事。”轩雨关上门,转身。“忘带钥匙了,就来了。”方进的借口合情合理,然后方进低头望着轩雨黑色的长纱裙问“我就不能像秉文一样随便进进出出吗?”轩雨说“不能。”
轩雨走到窗前向天河的方向望去,“秉文在看着我,你知道吗?”轩雨继续听着MP3里的《第一次我爱的人》,“你在灌水啊!”方进阅览着轩雨所在的BBS,轩雨不回答,“你门前的大树好高了呢!我们还小的时候……”方进忽然停住。走到轩雨身边,望着星空不语。“我肚子饿了,帮我拿瓶酒好吗?”方进道,然后低头望着轩雨
“空肚子喝酒不好,再说晚上吃多了灰发胖的……”轩雨笑
“你还懂些美食哲学呢啊?小雨”方进俯下身子望着轩雨红扑扑的颊。
“如果我残疾了,秉文还会要我吗?”轩雨望着方进透彻的眼睛问,“不会,秉文一定回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他会扔下你去忙他的IT研究,而我会要你……”方进看着轩雨眼中的自己。
“去死吧!”轩雨轻轻推了推方进,说实在的,轩雨喜欢方进,没错的。
“我穿什么颜色的衬衫会好点呢!”方进坐在床上,望着蓝色的天花板。“我还是喜欢你那件背后印着POLICE的反恐工作服比较不错,不过最好配上对讲机的嘴边的小型麦克风比较酷~”轩雨看着指针走向12点然后躺在方进身边打趣。
“是吗?”方进反过身来,低头冲着轩雨。“干吗?”轩雨不知道这是什么阴谋,总之就是忍受不住这种亲昵动作。
“追你啊!”方进嘿嘿笑。
“保证你不会像秉文一样就这么走了?”轩雨动了动双唇,问。
“我不会的”方进轻轻的在轩雨唇上打了个Kiss道,然后忽然跑想洗手间大叫“你涂了什么味道的唇膏啊!好酸!”
“柠檬味道的!”轩雨靠在门边,看着他笑。
“好了啦,睡觉吧,明天要去报道的。”轩雨走开。
“我睡不着!”方进追上去。“那就上网!”轩雨准备好倒下甜甜睡一觉,“不要~”方进说着,将轩雨揽进怀里,轩雨知道自己的头发湿了,然后听到抱着自己的人微微的颤抖,“怎么了?方进?”轩雨拍拍方进的背问。“我好累……小雨,为了你我好累……”方进跪在地上,静静的,抽噎着说。
“方进,对不起。”轩雨用手触到他脸颊的一刹那,轩雨似乎明白了一切,然后轩雨感觉有什么东西湿湿的划过自己的嘴角。
方进在哭,自己也在哭,然后轩雨不得已扑到方进的怀里,说“现在不用累下去了,好吗?”
星空下的城市仍被七彩灯光笼罩,轩雨曾经把这坐没有安静的城市遗弃,曾经因为静静躺在墓地里的那个人而遗弃自己的一切,“方进呢?那方进怎么办?”颜琦曾经因为种种事情和方进联系在一起,方进就好象是寄生虫那样总在轩雨的身子里游走,轩雨曾经回想着自己给了防竟一个耳光后,方进扶着桌子抬头,怨恨的眼神。
有时候爱真的像红色黄昏的沙漠,神秘。
轩雨浅吻着方进的额头,想着缠绕在香炉周围被撑做“雾”的东西,秉文曾经说过,爱就像雾,是吗?轩雨牵着方进的手坐在窗前,“秉文,谢谢你……”轩雨双手合十,低头祈愿。“秉文,我会照顾好轩雨的……”
黑色的天空渐渐出现阳光,地与天的交界出充满了紫色的泡泡。
海洋的深处不知道还存不存放着王子与公主的故事,轩雨知道,《第一次我爱的人》那首歌已经不在耳边回响了,清楚的听见心底的一句话:它过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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